他沒氣得把那個小女人活吞了,已經算是莫大的恩賜了。
「媽咪對你那麼好,為了幾件衣服,專門開車跑去市區,回來的第一件事,還為你收內、褲。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罵她。」封雨豪說完,嘴巴翹得老高,一臉不悅。
「……」誰稀罕她去做那些,跟笨蛋一樣。
他是絕對不能告訴封雨豪,剛剛他和喬小熙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不然他肯定會嚇得睡不著覺。
「你怎麼不說話?」他見封霆御不說話,更生氣了。「你老是在我面前怒吼媽咪,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成長的童年,布滿陰影的。你應該在我面前,把爹地的形象表現好。」
「老是?」封霆御睜開眼睛,第一次正視封雨豪的眼睛。「我就只是今天好不好?我那樣做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擔心你嗎?」
就算他心裡再不舒服,他也沒有當作封雨豪的面,跟喬小熙吵架,或者說重話。這小傢伙也太會扭曲事實了吧。
養了六年的兒子,卻怎麼都養不家。哎,他這個做爹地的,真夠失敗的。
「轟隆隆……」一聲大響雷,震得把別墅都快弄踏了,嚇得封雨豪立刻撲進封霆御的懷中。
「怕了吧?看到沒有?連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封霆御寵溺的摟著他,輕笑一句。
喬小熙洗完澡后,專門熬了一鍋薑湯,以防大家都感冒。
她把薑湯端到客廳的茶几上,等待著那對父子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
好一陣之後,封霆御和封雨豪才從樓上下來。喬小熙在看到他們的時候,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起身。
「我……我熬了薑湯,喝一點以免感冒。」
封霆御拉著封雨豪,一步一步走過去。男人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已不像之前那麼的冷酷。感情是封雨豪給他洗腦說教成功了。
如果真的不關心,不在乎。他也不用那麼較真,那麼生氣。
「爹地,媽咪在跟你說話呢。」封雨豪甩了甩他的手。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盯著茶几上,放著的兩碗薑湯。端起其中一碗,喝了下去。
「媽咪喂你。」喬小熙會心一笑,摟著封雨豪,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端起碗用勺子喂他喝。
「哇,是甜的呢,有蜂蜜的味道。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薑湯。」捧場王封雨豪,一秒鐘上線。
「那就乖乖把這一碗喝光,那樣才不會生病。」
「知道了。」小傢伙自己捧著碗喝,在喝完放下碗后,他又盯著喬小熙詢問:「媽咪,你喝過了嗎?不然也會生病喲。」
「我……我身體好……阿嚏。」喬小熙剛開口,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她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有點像感冒的前奏。
「媽咪還沒有喝吧?」他蹙了蹙眉頭,看著自己的爹地。「爹地,你去幫媽咪弄一碗吧。」
「不……不用,我呆會兒去廚房洗碗的時候,順便喝一點就行了。」
封霆御臉色沉了一下,從沙發上起身。直徑往裡面的廚房走。
出乎喬小熙的意料,那個男人居然那麼聽話,真的去幫她弄薑湯了。
晚餐過後,外面依舊在打雷下雨,短時間應該不會停下來。封雨豪害怕打雷,晚上不敢單獨睡覺,一直粘著喬小熙。
她摟著封雨豪,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直到把小傢伙哄睡著。
封霆御一天沒有去公司,下午為了喬小熙和封雨豪兩個人,沒有一點時間處理公務。
此時的他,正拿著手機,站在旁邊的落地窗戶前,不停的給某人打著電話。
封霆御好像在打一個電話會議,不知道是他的下屬,真的辦事不利,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惹得那麼男人不高興,他才會不停的叫罵那些人。
相比之下,喬小熙這才意識到,封霆御對她的那點小慍怒,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是世界上最有錢,有資本,又有勢力的男人嘛。壓力肯定也跟他的財富並存。若他處理事情扭扭捏捏,對手底下來的人,還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話,那他這個封氏家族集團的執行總裁,不是白混了嗎?
「十億拿下跑馬場,一分錢都不能多,一個搖搖欲墜的破跑馬場,我給你們五十億,你們還拿不下的話,明天統統給我滾。封氏集團不養你們這群廢物……要五十億?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吧。如果今天我在公司,六億就能立刻拿下來,我能拿四個億給你們這群廢物,周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不要再給我找理由,我只看結果……」
封霆御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都能跟天空的轟天大響雷相比了。
雷聲四起,喬小熙懷中的封雨豪,身體幾經輕顫。她盡量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他,安撫他的小心靈。
五十億的跑馬場,他只給下屬十個億,就想要拿下嗎?
到底是他的屬下在痴人說夢?還是他自己啊?
他在公司六個億就能拿下來?這麼算的話,他一個下午沒有去公司,短短的幾個小時里,他就損失了四個億?
天啦,這種天文數字,壓根就不應該讓她這種小蝦米聽到。
封霆御打完電話,轉身望向沙發上的兩個人。只見喬小熙正一臉懵懂的盯著他,在他看到她的時候,她趕緊將臉頰別開。
「那個……豪豪睡了,我抱他去樓上睡覺。」她說了一句,然後抱著封雨豪起身。
「給我吧。」他將手中的手機,放進家居服的口袋裡,大步走向她。
「不用了,你腰還有傷,我可以的。」她抱著封雨豪走,剛好被他攔上。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大掌的溫度,通過肌膚蔓延到血肉里,如同一股電流,貫穿身體的神經。
她抬頭對上封霆御那雙深邃的眸子,對於今天的事,她依舊覺得抱歉。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那感覺令她連呼吸,幾乎都慢了幾拍。心跳撲通撲通的狂跳,快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一身白色家居服的男人,頭上烏黑的碎發,隨意而鬆散,沒有平時那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霸道跟冷酷。而是一種像鄰居大哥哥般的溫柔,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