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見陳彥至避開了攻擊，頓時送了口氣，問道：「陳兄弟，你沒事吧？」

陳彥至說道：「沒事。我現在的狀態，好得很，出乎意料的好。」

陳彥至感覺自己現在是無所不能，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當然，這是一種錯覺。

不過練成了養生導引術第三層功法，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陳彥至的戰鬥力，起碼提高了數倍。

燕赤霞說道：「那就好。我們聯手攻擊，一定要除掉這個老妖。否則，我們就只能等死。」

黑山老妖大聲笑道：「嘎嘎，你們兩個想要除掉我？真是痴人說夢。不用我的本體前來，就這一個分身，就能將你們兩個除掉。」

哇啊……

地面一陣翻騰，周圍出現了許多的厲鬼，它們咆哮著向陳彥至、燕赤霞、聶小倩撕咬。

陳彥至施展劍術，劃出一道道浩然劍氣。每擊出一道劍氣，都能將數個厲鬼斬殺。

燕赤霞的攻擊，也不弱，不過殺敵的速度，比不上陳彥至。

浩然劍氣和道法真力，是厲鬼的剋星。但是同樣對聶小倩有著很大的傷害。儘管陳彥至和燕赤霞都沒有針對她，可浩然之氣和道法的餘波，讓聶小倩很痛苦。

為了照顧聶小倩，陳彥至不再施展養吾劍和浩然劍氣，而是施展辟邪劍法。

辟邪劍法，邪氣森森，沒有了養吾劍法中「吾善養浩然之氣」的那種意境。

但陳彥至出劍的速度，增長了一大截。

辟邪劍法，本來就是以速度為尊的劍術。可以說，辟邪劍法除了速度快，幾乎一無是處。

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有了極限的速度，其他的一切破綻，就不再是破綻。

燕赤霞震驚道：「陳兄弟，好快的劍法！」

陳彥至說道：「燕大俠，這些厲鬼，殺不完的。我們不能在它們的身上浪費時間。你照顧小倩姑娘。我去對付黑山老妖。」

燕赤霞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點頭道：「好。」

陳彥至身影一閃，化作一道殘影向遠處的黑山老妖衝去。

此刻陳彥至的速度，比起先前，提升了近一倍。

陳彥至相信自己的直覺。自己感覺有五成的機會活下來，那麼就一定有五成的機會活下來。

五成的幾率，不是很高。

值得賭一把。

不賭，連五成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黑山老妖，你不是要殺我嗎？我來了。」陳彥至大聲喊道。

黑山老妖冷哼一聲：「書生，你是來送死。我就成全了你。殺了你，我再去殺那個大鬍子道士。」

黑山老妖真的很強。

儘管這只是一個分身，可是陳彥至打起來，依舊很吃力。要知道，陳彥至臨陣突破，戰鬥力已經增強了數倍。

真不知道黑山老妖的本體，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陳彥至的劍氣非常細，每一道浩然劍氣，就像是天蠶絲那麼細。劍氣越細，就越鋒利，切割力自然就越是強。

黑山老妖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劍痕。

「你居然能傷到我？」

黑山老妖看著陳彥至，語氣中充滿了震驚。一個凡人書生，居然單憑劍氣，就能傷到自己。

簡直就不可思議。

陳彥至平靜地說道：「所以我才提醒你，要小心陰溝翻船。我倒要看看，你這老妖能接得了我多少劍氣？」

陳彥至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浩然劍氣，雖然能給黑山老妖造成傷害，但不致命。

劍氣，畢竟只是劍氣而已，肯定沒有法劍堅韌鋒利。

想要斬殺黑山老妖，光靠劍氣，是不行的。

劍氣，只是用來迷惑黑山老妖的手段。

陳彥至是在等待機會，給黑山老妖來個一擊斃命。哪怕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也在所不惜。

黑山老妖的狂暴攻擊，讓陳彥至猶如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徹底完蛋。他的虎嘯龍吟橫練功夫、先天罡氣等防禦手段，在黑山老妖的攻擊之下，幾乎沒有什麼作用。一旦被打中身體，陳彥至不是重傷，就是死亡，絕對不會有第三種情況出現。

畢竟，陳彥至的武功再高，依然是血肉之軀，根本承受不住黑山老妖那種狂暴的巨力。

陳彥至思維電轉，在戰鬥中尋找著黑山老妖的弱點。

任何人都有弱點，包括陳彥至在內。

修為越高，就越能將弱點淡化，或者隱藏起來。想要找到黑山老妖這種強者的弱點，不是一般的困難。

好在陳彥至跟「紅后」學會了人工智慧的思考模式，思維邏輯縝密至極。尋找到黑山老妖的弱點，還是有希望的。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陳彥至眼中的紅色光芒，有逐漸變淡的趨勢。

「血灌瞳仁帶來增強功力的效果，就要消失。」陳彥至心中暗道，「可是我還沒有找到黑山老妖的弱點。不能急，不能急，一定能找到老妖的弱點。」

恩？

忽然，陳彥至眼中的血光大盛。

「找到了！」

陳彥至大喝一聲，人劍合一，刺向了黑山老妖的眉心。

叮！

黑山老妖左手抓住了陳彥至的法劍。浩然劍氣和黑山老妖的妖氣摩擦起了耀眼的火光。

同時，黑山老妖的右手抓向了陳彥至的心口。要是被抓實，陳彥至的心臟肯定會被撕扯出來。黑山老妖的手爪，比陳彥至鷹爪拳，還要霸道兇殘。

黑山老妖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冷笑道：「書生，我的弱點，不是眉心。」

他本以為陳彥至會恐懼。卻沒有想到，陳彥至在此刻露出了笑容。

黑山老妖心神一跳，一股死亡的氣息升上了心頭。

咻！

兩寸長的柳葉飛劍化作一道劍光，刺入了黑山老妖的眼睛。飛劍從黑山老妖的後腦穿出。

柳葉飛劍中攜帶的浩然劍氣，進入黑山老妖大腦瘋狂破壞腦組織。

「啊……」

黑山老妖發出一聲慘叫。

嘭。

陳彥至被一爪擊退，倒飛了出去。

這一爪，威力降低了九成。陳彥至有橫練功夫護體，又有先天罡氣，只是吐了口血，沒有生命危險。

因為是陳彥至的飛劍先刺穿了黑山老妖的腦袋。

陳彥至擦拭了嘴角的血跡，眼神明亮，平靜地說道：「我知道眉心不是你的弱點，眼睛才是。我若是不用法劍刺你的眉心，怎麼能騙過你這老狐狸？你沒有想到，那枚柳葉飛劍，才是我真正的殺手鐧吧？降妖除魔並非只有道士跟和尚能做，讀書人亦能做。」

黑山老妖，真的陰溝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