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莽牛」似乎忘記疼痛,聽得極為認真的樣子,雲豹突然把手一拍,像總結似的說道:「要我猜呢,你這種情況可能是以下兩種原因造成的,要麼你修鍊的功法不對,練的是江湖上胸口碎大石那種唬人的把戲;要麼你練的是『十三太保橫練』的殘篇,而且缺失的都是核心精華部分……」
沒等雲豹說完,「莽牛」嘶吼一聲,不顧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雲豹面前,急道:「兄弟,你怎麼知道我練的是殘篇?這『十三太保橫練』的功法是俺爺爺的爺爺闖蕩江湖時得到的,俺爺爺說那是江湖上的至高秘籍……後來爺爺臨死前告訴俺,俺家裡祖傳的那部秘籍只是殘篇,只能煉皮如鐵,煉骨如鋼,卻不能煉血如汞,煉髓如霜,更不能鍊氣化神,煉神返虛……我們家歷代修鍊這種功法的人只能停留在『外功』的地步,不能由外入內,逆返先天。爺爺希望我能找到『十三太保橫練』的完整功法,可是從我爺爺的爺爺到現在,我們家幾代人找了將近二百年都沒有找到……兄弟,你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他練的肯定是完整的『十三太保橫練』功法,只要你肯告訴俺,你就是俺趙虎的大恩人……不,是俺老趙家的大恩人……」
雲豹也就是隨口胡謅一番,沒想到竟引出這段武林秘辛,他也傻了眼。看看趙虎……對,就是「莽牛」中士,他像傅宸雪一樣揉揉鼻子,說道:「那個……『莽牛』兄弟,你看吧,咱們現在還沒有化敵為友呢,你這個樣子不太好吧?況且你們是兵,我們是匪,你這樣會讓你們排長很難做呢。」
趙虎叫道:「難做什麼?俺排長剛才就說你們不是江洋大盜,俺也相信你們不是匪,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胡說八道……」
聽到趙虎的話,杜建豪的臉黑成鍋底,那些士兵的嘴角也一個勁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陸欣然等人倒是沒有任何顧忌,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雲豹見「莽牛」一臉誠懇,也沒了轍兒,乾脆把難題推給傅宸雪,說道:「我剛才說的那人,是我們老大的兄弟,只要老大開口,別說你能見到那人,或許那人還能收你為徒呢……你要是給我們老大磕幾個頭,他說不定會同意呢。」
「真的?」「莽牛」倒是實誠,趕緊跪下來要給傅宸雪磕頭。
傅宸雪嗔道:「豹子,你搞什麼?」腳尖一伸,抵住「莽牛」的胳膊肘。「莽牛」使盡全身的力氣,臉孔憋得通紅,硬是跪不下去。
那幫士兵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他們清楚「莽牛」的身手,這小子天生神力,又練就一副鋼筋鐵骨,全力一拼,至少有兩千斤的力氣,竟然被傅宸雪一隻腳尖輕描淡寫擋住……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傢伙還是人么?
雲豹趕緊把「莽牛」拉起來,叫道:「兄弟,我是鬧著玩兒的,你還真磕呀?」
趙虎抹抹額頭上的汗,叫道:「俺們南河人不騙人,怎麼能不磕呢?」
「呃……」眾人無語……好吧,南河人終於誠實一把兒。
傅宸雪向「莽牛」說道:「你站起來吧!」
「俺聽你的!」趙虎以為傅宸雪答應他的要求,高興地爬起來。
傅宸雪的右手中指倏地彈出,手裡的酒杯突然輕飄飄地飛出去,撞在趙虎的肋部上。
「啊……」趙虎驚呼一聲,竟然吃不住勁兒,被酒杯撞得連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杯酒又輕飄飄飛回到傅宸雪手中,杯子里的酒液一點兒都沒有灑落。
「你……你要幹什麼?」趙虎嚇得大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敢相信自己竟是被一隻酒杯撞飛?趙虎顯然不是個肯輕易屈服的人,剛要爬起來跟傅宸雪拚命。突然一摸肋部,臉色立刻變得極其怪異,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原來剛才那隻酒杯一撞,竟把他折斷的幾根肋骨給接駁好,連位置都絲毫不錯,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吻合。
趙虎虎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在身上連擂兩拳,驚訝地大叫道:「媽的,我的傷全好了——」
「啊?」酒吧里的人驚掉一地下巴,他們剛才看到傅宸雪手中的酒杯輕飄飄飛出去,把「莽牛」給撞飛,又輕飄飄飛回來,都以為傅宸雪在玩魔術,哪知道竟是在給人接骨療傷?
這種療傷的手法簡直神乎其神,不知誰驚嘆起來,叫道:「神醫……」
更多的人跟著叫起來:「神醫……」
「神醫……」
……
上官初雪瞪大眼睛,用手死死捂住小嘴,臉上是無可名狀的震驚……這個壞蛋,他怎麼可能有如此神奇的醫術?這種手法,恐怕連他的爺爺上官浩都做不到。
蘇塵惜眼睛里全是小星星,這個男人……嗯,真的如傳說中一樣強大啊。
林夕渾身發冷,如置冰窖。「莽牛」的功夫他最清楚,而人家僅用一隻杯子就把「莽牛」給撞飛,這種功夫簡直聞所未聞。別說他,就是他們這一個排全上去也不夠給人家塞牙縫兒,還打個屁呀!
傅宸雪隨手把一粒丹藥拋給「莽牛」,說道:「原本說過要讓你躺在床上三個月,念你還算一條漢子,又對武學如此痴迷,就暫且饒你一回。這是武當『九陽丹』,你吃下去不要劇烈運動,一個時辰后斷骨就會完好如初。」
「謝謝!」「莽牛」接過「九陽丹」,看不都看就扔進嘴裡,吞咽下去。他此刻對傅宸雪完全信服,在他眼裡,傅宸雪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樣,如果神仙想殺他,他有反抗的餘地么?趙虎撓撓大腦袋,眼巴巴地望著傅宸雪,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那個……」
傅宸雪知道他想說什麼,笑道:「學功夫要看個人的機緣,有機會的話我會幫你問問,如果他同意,就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