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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 第三百零四章 活剝字體大小: A+
     

    元晉帝雖然貪生怕死,偏執癲狂,自私又狠毒,卻也十分自傲。

    從一個掌人生死,高高在上的帝王,淪為階下囚。

    那些任他作踐的人,如今手裡握著他的生死,怒氣填胸,死死盯著樓夙,恨不得在他身上鑿出兩個洞!

    這麼一些年,他將仇人留在身邊,給他餵食毒藥……想到此,元晉帝恍然夢醒,他憤怒的瞪向鍾院使,心裡嘶吼著:你也是和他一夥的!

    他分明中毒,卻被一個個給蒙蔽,是他太過自負,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以才會認為無人敢欺騙他!可偏偏,他們欺騙了他!

    是了!

    李家的人來報仇了,鍾院使為他弟弟報仇,也在常理之中!

    想到自己一個皇帝,卻被人戲耍得團團轉,元晉帝胸口堵著一口淤血。

    鍾院使似乎看穿元晉帝想說什麼,他垂著眼帘道:「鍾家世代為御醫,效忠皇室,鐘鳴卻死得不明不白。臣也問過蒼天,若是忠誠換來的是無故屠殺,只因你們是高貴不可侵犯的皇族,我等卑微如螻蟻,便能夠任意的殺害,這樣的人值得你去效忠嗎?我心裡很快有了答案,如此不辨忠奸,毫無仁心的昏君,是百姓是禍患,反了又有何妨?鍾家並非愚忠,世代只效忠明主!」

    而細數元晉帝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為,皆與明主無關。

    「皇上,您要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所以他落得如今的下場,是早已註定的。

    元晉帝內心在咆哮,他是天子,他們都是他的走狗,他叫誰生誰便生,叫誰死便讓誰死!

    他們敢謀逆,內閣朝臣,斷然不會放過他們!

    元晉帝憤恨地瞪向襄王,弒父篡位,違背綱常,罪大惡極,絕無好下場!

    襄王恭敬道:「父皇,兒臣並非弒父篡位,只是自保而已。」他掃視血流成河,死屍滿地的大殿,唇邊浮現一抹譏誚,「您如今中風癱在床上,無法執政,從今日起,禪位給兒臣,靜心養病。」

    襄王入宮之前,便與薛慎之商量好名目,是元晉帝將皇位禪讓給他。

    從袖中拿出明黃聖旨,他從元晉帝系在腰間的荷包里取出印章,蓋在左下角,而後當著元晉帝的面,臨摹他的字體簽下大名。

    元晉帝額頭上爆出根根青筋,他眼底是狂怒之色,恨不得衝上前來,將造假的聖旨給毀滅!

    他看向劉通,希望劉通能幫他,將他們的罪行給宣揚出去!

    劉通卻是跪在地上,請求襄王,「王爺,今後您是這大周國的帝王,太上皇便讓老奴伺候。」

    今日的這一切,不過是襄王等人將計就計罷了。

    徹底反了元晉帝。

    而試藥的內侍無事,必定是事前就服用了解藥。

    劉通認為元晉帝落到如今這一步,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從他動寧雅與李玉珩開始,一步錯,步步錯。

    襄王頷首。

    元晉帝勃然大怒,怒瞪著劉通這個叛徒!

    突然,元晉帝面容扭曲起來,腮幫子緊緊咬著,額頭上的青筋抽動,臉色煞白,肉眼可見的速度,皮膚上滲出冷汗,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元晉帝的毒癮發作了,渾身像有無數只的蟲蟻在啃噬,不將他的皮肉啃噬殆盡,誓不罷休一般。那股子鑽入心窩裡的癢,想要抓撓,磨蹭,都是奢望,幾乎要將他給逼瘋。

    而就在他承受不住,衝口嚎叫時,渾身的骨頭在不斷的瘋長,斷裂,衝破他的皮肉,有無數只手,將他的五臟六腑給捏碎。元晉帝渾身在打著冷顫,不受控制的全身抽動著,他覺得此刻自己彷彿在上刑,承受著千刀萬剮的痛苦。

    他睜圓眼珠,渴望而卑微地祈求著樓夙,希望樓夙能給他一顆葯。

    元晉帝內心一片悲涼,為自己的卑賤行為。他恨不得死去,可瀕臨死亡的恐懼襲來,下意識的求生。

    生不如死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可如今是連死都是奢望。

    樓夙冷眼旁觀,看著襄王將章全都蓋好了,垂著眼帘走出大殿。

    禁衛軍統領傷著胳膊,他跟著樓夙走出來,「國師大人,那一紙契書……」

    樓夙看向凈月。

    凈月連忙將契書還給禁衛軍統領。

    如果不是這一紙契書,只怕沒有辦法讓禁衛軍統領策反,今日還將是一場血戰。

    屋子裡傳出元晉帝痛苦的吼叫聲,樓夙皺一皺眉,似乎很不滿意他瘮人的嗷叫聲。

    「屬下將先帝的嘴堵上。」禁衛軍統領從站隊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無法回頭,很識時務,認下襄王是新的統治者。

    「嗯。大殿收拾乾淨。」樓夙吩咐道。

    「是。」

    這時,襄王從內殿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樓夙,詢問道:「今日宮中的事情,只怕瞞不住一些人。」

    「朝代更替是人心所向,大勢所趨,你何必擔憂?」樓夙淡淡瞥一眼內殿,「我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至於你能不能坐穩這皇位,還需要看你自己的實力。」

    襄王頭皮發麻,今日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有幾場硬仗要打。

    「本王立即宣裴首輔與大學士、諸位尚書入宮。」

    樓夙自然管不著,襄王這一邊,還有秦景凌坐鎮,仇怨了斷,他也該出宮。

    腳步一轉,朝後宮而去。

    樓夙只慢了商枝等人一步,進入九娘子的寢宮,就看見九娘子將匕首往腹部胸口扎去。

    他瞳孔一緊,廣袖微動,一物凌厲的飛射而出,擊打在九娘子的手腕上,她吃痛的鬆手,匕首落在床上。他揮出一掌,強勁的掌風拍打在賽罕的後背上,賽罕潛意識回身反擊,被樓夙袖風揮打在牆壁上,哇地吐出一口血。

    他面色凜然,裹挾著凜冽寒氣,到九娘子的身旁,握著她布滿鮮血的雙手,確定毫髮無損之後。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面色蒼白,清澈純凈的眸子里,布滿惶恐與絕望,攏在他掌心裡的手指在細細顫抖,他不由握緊了幾分。

    「無事了。」樓夙清潤的嗓音,透著沙啞。

    九娘子聽到熟悉的嗓音,眸子動了動,看到近在咫尺的樓夙,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撲進樓夙的懷中,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嗚咽道:「師父……」

    樓夙:「……」

    九娘子心裡害怕極了,那一刻,她被華敏逼到極致,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她!

    也也果真那麼做了,等冷靜下來,心裡被恐慌充斥,恍然無措。

    直至一雙溫熱的手掌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一聲蘊含著關切的安撫,讓她在黑暗中找到依託,不管不顧,撲了過去,緊緊的拽著,彷彿拽著她的一線生機。

    樓夙渾身一僵,九娘子身子在輕顫,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樓夙看向商枝,讓她給九娘子扎一針。

    她的神經緊繃著,驚嚇過度,瀕臨著崩潰,若是不讓她安睡,放鬆一下,只怕會性情大變,甚至患上癔症。

    商枝心領神會,拿出一套銀針,在九娘子頭頂上的穴位扎幾針。

    九娘子昏睡過去。

    商枝看著她雪白的臉上,血跡斑斑,眼底掠過一絲心疼。

    九娘子拔刀刺進華敏的腹部中,要將華敏殺了,對她來說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氣。

    華敏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才會逼得一向與世無爭的九娘子,對她動了殺心!

    商枝看向華敏,便見蘇景年在給華敏腹部上倒止血藥。

    「……」商枝走過去,看著失去過多,氣息奄奄的華敏,「三哥,你在做什麼?」

    不該是殺了華敏嗎?

    為何還要救她?

    蘇景年嘴唇一勾,陰戾地說道:「救活她。」

    商枝抿了抿唇。

    蘇景年陰冷的目光落在華敏的身上,宛如看著一個死人,「她殺了顏兒,就這般讓她死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雲暮。」

    雲暮瞬息出現在大殿里。

    「將她弄去湖心亭,當著何氏的面,將她剝皮揎草。」蘇景年眼中充滿狠唳之氣,「在皮剝下來之前她若死了,你便吞金謝罪!」

    華敏公主瞳孔一緊,她拚命的掙扎,想要逃跑。

    什麼叫剝皮揎草?一般是在將人殺害之後,皮剝下來,在裡面填充稻草,弄成人形。

    可蘇景年這瘋子,他要在她活著的時候剝皮!

    她傷重,又失血過多,如何逃得脫?

    被雲暮扛著飛快的出宮。

    商枝還在震驚之中,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唇瓣顫抖道:「你……你說什麼?三哥,華敏是對三嫂動了殺機?你們及時發現,將三嫂救下來了,對不對?」

    蘇景年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匕首鋒刃割破掌心,鮮血成線滴墜,他也毫無所覺。

    「我也希望發現及時。」嗓音暗啞乾澀,彷彿從咽喉深處擠出一句話,聽在人的耳中,彷彿心裡泡了黃連般發苦。

    商枝看著渾身透著濃烈悲傷的蘇景年,他眼眸宛如一潭死水,那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絕,讓她頭暈目眩。

    薛慎之及時扶住商枝,「你沒事吧?」

    商枝站立不住的靠在薛慎之的懷中,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一個哭著對她說,蘇景年不要她的女子,願意嘗試著去改變的女子,一夕間,不在了。

    「我去看一看三嫂。」商枝冰涼的手掌,握著薛慎之的手臂,「你帶我去見見三嫂!」

    薛慎之低聲道:「好。」

    他扶著雙腿發軟的商枝走了幾步,打橫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宮外而去。

    商枝到平陽候府,府中是一片素白,原本蘇元靖出殯,府中要掛紅,因為文曲顏走了的緣故,未曾掛紅。

    她站在床邊,只一眼,商枝心中的那一線希望破碎。

    手指搭上文曲顏的手腕上,肌膚冰涼透骨,摸向她的脖子,商枝閉上眼睛,忍著眼中的澀意。

    猶記得林辛逸刁難她,曾說有人治活了上吊的人,她也將救治的方法告訴林辛逸,但若是氣管斷裂,便是真的無力回天。

    蘇景年站在珠簾處,他看清楚商枝的神情,痛楚徹骨。

    「三哥……」商枝轉過頭來,看向蘇景年,看著他眼底的痛苦,悲哀,到嘴邊的話說不出口。

    蘇景年緩緩走到床邊,對商枝說道:「你們都出去,我想和她兩個人獨處。」

    商枝欲言又止,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與薛慎之一起離開。

    她站在門口,回頭望去,只見蘇景年躺在床上,將文曲顏摟進懷中,彷彿要將他的體溫溫暖文曲顏。溫柔洗去他眼底的戾氣,目光柔軟的凝視著他愛逾珍寶的人。

    商枝鼻子驀地一酸,能夠感受到他痛徹心扉的悲慟,那一種絕望,切身體會的人才能懂。

    大概痛到極致,會連眼淚也流不出來。

    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好不容易冰釋前嫌,而今夢碎,只留滿地清寒。

    「我要去湖心亭。」商枝想起蘇景年吩咐雲暮,當著何氏的面,將華敏給生剝。害死文曲顏,也有何氏的手筆。

    薛慎之看一眼內室,緊緊將商枝擁在懷中,他不敢想,若是失去摯愛,他會如何。

    兩個人去往湖心亭,遠遠地,聽見何氏破口怒罵聲。

    商枝握緊薛慎之的手,走上木橋,通往湖中亭。

    一扇門是開著的,商枝並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可以將裡面的情景盡收入眼底。

    屋子許是荒廢已久,裡面結著蛛網,只有簡單的木桌兩條木凳,一張床,再也沒有其他。牆壁上上,還有泛白褪色的符紙,鮮紅的硃砂成為一片暗色。她推著薛慎之轉過身去,讓他別看裡面。

    「景年!我要見景年!你這狗奴才,是不是你擅作主張,將華敏公主帶過來的?我要告訴景年,要你的賤命!」何氏看到華敏給扔在她腳邊,渾身的鮮血,臉色慘白,雲暮拿出一把鋒利的薄刃,侍從端著一盆水過來,他要做什麼,何氏心裡沒有底,但是卻知道絕非好事!

    雲暮任由何氏破口大罵,無動於衷,他似乎嫌刀刃不夠鋒利,在磨刀石上打磨。

    何氏聽著頭皮發麻。

    侍從道:「雲大哥,何必這麼麻煩?在她頭上開個刀口,將水銀注進去,皮肉就分離了。」

    「這不叫懲罰,這叫寬恕她!」雲暮知道蘇景年要折磨華敏而死。

    他拿一根髮絲,在刀刃上劃過,髮絲斷裂,他拿著刀,挑開華敏的衣裳,在他的眼中華敏如同一個死人,自然就沒有男女大防。

    何氏頭皮都要炸裂,她聽見什麼了?要將華敏給剝皮!

    她嚇得臉色慘白,兩股戰戰。

    蘇景年血腥殘忍,冷酷無情,她都知道,可沒有親眼見識過,如今蘇景年讓雲暮當著她的面,將華敏給活剝了!他的舉動,是為了震懾她嗎?

    還是剝了華敏之後,再剝她?

    想到這裡,何氏再也無法冷靜,雙腿軟成麵條,癱坐在地上。

    華敏身上一涼,衣服全都剝去,巨大的恥辱,讓她忘記害怕。怒瞪著雲暮,看到他手裡寒光凜冽的薄刃,心驚膽寒。

    雲暮將她嘴裡的布團給拔出來,將她翻轉過來,臉朝下死死按在地上。

    「放肆!本宮是東胡國的公主,你們敢這般對我!快住手!」華敏渾身顫抖,皮膚上泛起雞皮疙瘩,「你們不怕東胡與大周開戰嗎?你敢動本宮,本宮要血洗……啊……」

    薄刃剖開脊樑的皮膚一直到臀部,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

    華敏痛得嚎叫,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爆開,面目猙獰的吼叫,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何氏渾身抖的如糠篩,一股尿臊味從她身上瀰漫開來。

    她看著華敏後背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滴落在地上,薄如蠶翼的皮被拉展開,華敏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擊碎她的耳膜,何氏兩眼一翻,她昏倒在地上。

    侍從狠掐著她的人中,何氏醒過來。就看見雲暮將華敏的手腳給砍斷,嚇得打擺子,牙齒在咯咯打顫,想要求饒,脖子像被人掐著,吐不出一個字,刺激的又要昏過去。

    侍從道:「夫人,三少爺說您若是昏過去,連您一塊給剝了。」

    ------題外話------

    十點二十,還有二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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