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婢上房出來,庄傾城回到了儀閣,在書案上寫下了一封信,然後從書房裡走出來,將信親手將給唯霜:「唯霜,把信交給王爺。」
唯霜只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庄傾城寫信給墨玄鈺不讓府里的侍衛送,卻讓她來送,平日里這些事情要不就是交給紅鸞,要不就是交給隨風的。
不過,既然是庄傾城要她送的,她自然沒什麼好過問。
她微微點頭說:「是。」
隨後她進入了房間,褪下了身上的衣物,解下了耳墜子,還有身上的飾品,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婢女服裝換上,然後易容成了一個婢女。
走到銅鏡前,她看了眼自己的臉,好易容成唯霜的模樣。
如若她就這樣離開王府,定會有不少暗衛跟隨,她要去見見那個黑影人,問問他……這麼多年不見,你為什麼會變成如此。
那些在城牆上,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她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墨玄鈺贈給她的劍,看了眼后,便將視線落在了劍旁邊的匕首。
她拿起匕首,將匕首別在了衣袖裡的口袋裡,然後轉身打開房門,再回到婢上房。
她拿著自己的令牌給婢上房婢女總管過目,然後便領著雲千昔離開王府。
此時雲千昔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庄傾城。
庄傾城帶著她從後門離開,然後便朝著城門的方向而行。
雲千昔不解,她回頭看王府離自己的越來越遠,心裡有些害怕,也有些不樂意。
走到了一半時,雲千昔停下腳步說:「喂,我們要去哪裡?」
庄傾城沒有理會她,繼續走。雲千昔見此,趕緊快步的跑過去,雙手攔住了庄傾城的去路,沒好氣的說:「本側妃在問你話呢,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我都已經答應你家主子幫她引黑影人出來,她還想鬧哪樣,莫不是想趁著王爺不在府
里,準備把我弄走不成。」
庄傾城眼眸犀利的掃過她,黑眸泛著一道駭意。
這令雲千昔的心不自覺的驟緊。
這個小小的婢女怎麼會用這種眼神來看她。
她記憶中,只有庄傾城會有這般犀利毒辣的眼神。
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然後指著她又道:「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囂張,就算你跟著庄傾城,可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狗奴才,哪天庄傾城不高興,隨時都能換掉你。」
「雲千昔,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正是要引黑影人出沒的地方,王妃一會便會到那裡,在王府不便行動。」庄傾城並不打算亮出自己的真面目,以唯霜的身份與她交流似乎更加的不錯。
雲千昔眉頭惡狠狠的蹙緊:「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等到黑影人出現的時候,我就讓他弄死你!」
呵……
庄傾城懶得跟她這個白痴多說。
推開了雲千昔后,便繼續往前行走。
漸漸到了城門,雲千昔鼓起了勇氣跟隨在她身後。
反正她有黑影人磅身,如若眼前這個丫頭敢對她做什麼,她就讓黑影人除掉這個賤丫頭。
如此一想,雲千昔心裡便也沒那麼害怕了……
那頭,唯霜送著信,到達了軍營。
只是守營的人將她給攔下來了,她既沒有墨玄鈺的手令,也沒有墨玄鈺的旨意,她只能等召令。
入營通報的士兵足足半個時辰沒有出來,唯霜問了好幾次,都說墨玄鈺在議事。
一直到兩個時辰后,入營通報的士兵才走出來了,此時天已經黑了。
士兵揮了一下手,那欄閘自行打開,唯霜拿著信順利的走入了軍營。
在士兵的帶領之下,唯霜走入了軍營最大的營賬。
可以容納上百個人的營賬內,此時空空蕩蕩。
不見墨玄鈺的身影。
唯霜問:「王爺人呢?」
「王爺可能去了地牢,你就在這兒等一等吧,王爺忙著呢。」通報的那位士兵,和聲和氣的對唯霜說。
也是,軍營里的女兵個個兇猛如虎,難得來了一個女的,這軍營里的士兵還不得客氣些。
唯霜點頭說:「好吧,那謝謝小哥了。」
「不用謝。」士兵紅著臉退出了營賬。
唯霜不敢坐下,她就站在議事大廳里,足足又等了半個時辰。
營賬的帘子才被人從外面掀起。
唯霜聽到動靜的時候,回身看了眼,就見墨玄鈺走入了營賬內,他身後帶跟著一群貼身侍衛,都是唯霜認識的。
隨風見到唯霜,笑眯眯的說:「霜兒,你怎麼跑軍營來了,不用伺候王妃?」
零星聽到她那樣叫喚唯霜,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說:「霜兒,霜兒,是你他娘的叫的。」
「幹嘛呢,吃醋了。」青認斜著瞥她一眼。
零星臉突然漲紅:「吃個鬼,王妃怎麼讓她一個人跑出來。」
墨玄鈺看到唯霜時,也是眉頭皺了起來。
唯霜先朝墨玄鈺走去:「王爺,這是王妃讓奴婢送的信。」
墨玄鈺抬手從唯霜手裡接過了信,打開。
「王爺……」
只是一個稱呼!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多餘的字了。
墨玄鈺喉結滾動了幾下,想到今日與庄傾城王府內的一幕幕,身體便不自覺的熱了。
但他手裡還有些事情沒做完,不然,他立刻奔回去,好好愛撫她。
看到這兩個簡單的稱呼時,墨玄鈺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給裝滿了。
他將信條攥緊,問:「王妃,她在府里做什麼?」
唯霜如實的說:「什麼都沒做啊,就是從婢上房回到書房,再出來的時候,便讓奴婢將信送到軍營來。」
墨玄鈺眼眸里的光芒閃了一下:「她去過婢上房。」
「是。」唯霜想了想,便沒有將庄傾城在婢上房問的話告訴墨玄鈺。
想到之前庄傾城沖她發火的場面,她覺得她自己是庄傾城的人,就應該聽從庄傾城的話。
而庄傾城並沒有告訴她,讓她將婢上房的事情與墨玄鈺說,墨玄鈺也沒多問,就沒有多嘴了。
「嗯,你先回去吧,隨風,送唯霜回王府。」
「好勒。」
唯霜離開了軍營。
墨玄鈺坐在了主位,留下來的幾位侍衛排成了一列。而無寂則從隊伍中出列:「王爺,京周城傳來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