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條件反射的接過夜淵手裡的空碗，送回了廚房，順手又裝了些其它零食出來，給他端了回去。

裴家爺孫這才從剛剛一幕中反應過來，瞅了瞅一臉已經習慣了的雲皎，又看了看對面又開始啃起了餅乾的人。

「雲……大師，請問這位是？」裴世忠眼睛大睜，一臉驚奇的看向對面的年輕男人。

雲皎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明顯不想搭理兩人的祖師爺，半會才找到合適的介紹，「這是……家中長輩。」

「……哦。」兩人剛剛進門時，雖然都注意到了這人，但都下意識的以為對方只是依附上雲上師的小白臉，畢竟長得那樣一張臉，很難讓人不想歪。

卻沒想到對方只是揮揮手的功夫，就直接收回了他們身上的功德，快得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原來是雲大師的長輩，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家族或是門派的人，居然個個都有這樣強大的能力。

兩人態度更加客氣了，眼神不斷的朝著對方身上瞄，看樣子這人的能力，可能還在雲大師之上，「你好你好，方便問一下您和雲大師的輩份是……我們怎麼稱呼您？」

雲皎正想著編個什麼關係好，「他是我……」

「祖師爺！」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巨大的光球沖了進來，熟悉興奮聲音頓時在屋內響起，「丫頭，祖師爺！我的功德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裴家爺孫：「……」

祖……祖師爺！他們沒聽錯吧？你TM在逗我！這樣的長輩真的存在嗎？

還有這個人形光球什麼鬼？

「你們快看！快看！」光球卻仍舊興奮的原地蹦噠了好幾下，把屋內照得一片金光。就這麼原地蹦噠了兩三圈，好似這才發現沙發上的兩人一樣，「咦，你們有客人啊？」

「……」雲皎嘴角微微一抽，老頭還真是專業拆台幾十年。她嘆了一聲，一邊起身將客廳的窗帘扯上，擋住屋內不斷增強的金光，一邊看向某個樂傻了的人道，「別蹦了，趕緊把功德金光收起來。」這麼亮，別人還以為她們大白天的在家裡蹦迪呢！

接著又看向裴家兩人，直接開始趕人，「既然你們身上的功德已經還了，那這事就算是兩清了，不送！」

裴家爺孫才認出那個人形光球是玉家老太太，他們身的功德想來是還到她身上了，兩人這才站了起來，也不好繼續待下去，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剛要出門口，裴世忠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道，「雲大師，我知道你要去找張家。但是……天人境來的那些人很不簡單，他們還有些什麼手段，誰都不清楚。就連玉老太太身懷巨大功德之事，當年也是他們指點我與張家才辦成的。你……要小心。」

雲皎看了兩人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多謝。」這才關上了門。

如果說張家算是道門裡，沒救了的那類人的話，那裴家就算是還有救的那種，也不枉她救了裴風兩次。

「丫頭丫頭，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剛關上門，老頭立馬湊了過來，一臉興奮的問。他只是做了回作業的功夫，功德就嘩啦啦的流回來了。

雲皎被他身上的金光刺了下眼睛，「你先離我遠一點！」快要被亮瞎了，總算知道應綸說的太陽精是什麼感覺了。

「哦。」老頭這才往後退了幾步，卻仍舊壓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我感覺身上的功德還在增加，用不了多少，所有功德可能都要回來了。丫頭，你怎麼做到的？」

「不是我。」雲皎指了指仍舊坐在客廳中，動都沒動一下的某人，「是祖師爺。」

「啥？」老頭一驚，猛的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祖師爺居然也會特意幫他追回功德，事情太美，他想都不敢想啊！於是扯了扯雲皎的衣角道，「丫頭你老實說，是我聾了，還是祖師爺瞎了？」說真話，他受得住！

雲皎：「……」

夜淵：「……」

嘭！

某人再次成功作死，被拍在了牆上。

老頭：嗯，還是同樣的酸爽，果然是他家祖師爺，不是假的那種。

雲皎也懶得去摳牆上的人了，反正以老頭現在的功德，再拍十堵牆都不會有事。於是轉身坐回位子上，看向夜淵問道，「祖師爺，老頭身上的功德，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現在老頭身上拿回的功德，雖然還不到當初的程度，但絕對不止裴家爺孫兩身上那點而已。而且聽老頭的話，他身上功德還在陸陸續續的回到他身上。

「既然要回來，自然一次全部都回來的好。」夜淵解釋了一句。

「祖師爺是將其他人，從老頭身上奪走的功德也拿回來了？」雲皎明白過來，不知道對方是誰也可以拿回的嗎？

「不是拿。」夜淵更正道，「是召！」

「召？」啥意思？

夜淵將手裡的餅乾塞進嘴裡，咔嚓兩口吃完，這才接著解釋道，「朽木身上的功德，本就不是這方世界的贈與，自然不受這方規則的約束。」所以才會這麼輕易被奪走，還分割成了這麼多份，「這邊天道不可管，我可以！」

「……」雲皎呆了呆，半會才明白過來。

懂了！也就是說老頭本來就是一塊被扔到別人地盤的蛋糕，因為無主，所以誰都可以來咬一口。就算是地盤的所有者，都不能說別人偷了東西。但現在蛋糕主人回來了，所以都得吐出來。

夜淵本來就是那邊世界的創世神，雖然掌管天道的人是釋白，但釋白也說過，他們三個其實都一樣，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誰管天道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也就是說，祖師爺只要是想，也是可以代表那邊天道的。只是因為天道複雜，規條法則頗多，他們不會輕易去觸動而已。就如這邊的天道一樣，出了問題，自己還修不了。

等等！

說到這一點……祖師爺和應綸，一個掌輪迴，卻閑得天天種菜；一個管暗界魔域，卻基本純放養；只有掌天道的釋白需要時時刻刻盯著，維持正常的運轉。

這樣算起來，祖師爺和應綸不會是合起伙來，坑釋白的吧？故意讓他管最麻煩的天道？！

雲皎：「……」

感覺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朽木召回的這些功德，只是零星散逸的一部分，不足一成。」夜淵瞄了牆上的某人一眼，眉心皺了皺，「接下來的九成才剛剛開始。」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