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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佔韶華 - 24.第 24 章字體大小: A+
     

    眾人陸續入座。

    因今日請了賀玄,男女是分開的,但也離得不遠,只有一丈的距離。不過杜蓉疼愛杜崢,並沒有讓他坐在那裡吃,拉著他小手道:「你坐在娘跟我中間,好不好?」

    孩子當然更依賴母親,連連點頭。

    杜蓉笑一笑,帶著他走了。杜雲岩就在旁邊,她一眼都沒有看他。

    老夫人瞧見杜崢過來,沒有反對,與劉氏道:「你好好照顧崢兒,他實在太瘦了,也不知怎麼就吃不胖。我專令廚房每日都熬葷湯給他,聽說也能吃下一大碗的,可與去年竟沒什麼變化。」

    劉氏覺察出她有一點怪自己的樣子,垂下頭答應一聲。

    杜若就在老夫人身邊,眼見那一套吃蟹的物什送來了,她挑了一隻螃蟹,把蟹黃扒拉到老夫人那裡:「祖母不能多吃,那就光吃這個罷。」

    那是螃蟹身上最美味的東西了,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老人家看到小輩孝順總是高興的。她也就吃下了,只叮囑道:「一隻就夠了,你再給我,你還吃什麼,吃腿要吃到何年何月?其他的都留著吧。」

    杜若笑著點點頭,埋頭剪蟹殼。

    四位姑娘,就她離得最近,杜綉要去獻殷勤都難,她暗地裡撇撇嘴兒,覺得杜若其實也挺狡猾的,每回就亮出那麼一點小小的孝心哄得老夫人歡喜,但這些誰又做不來呢?還不是看老夫人給不給機會。反正她總是坐得最遠,她轉過頭朝遠處看一眼,唐姨娘上不得宴席用飯,剛才與吳姨娘過來與老夫人請個安,便已經走了,而今連人影都不見。

    而另外一桌坐著男人的開始熱鬧起來,夾雜著杜凌年輕的聲音,時不時的問賀玄操練的事情。

    他今年十六,躍躍欲試,想要去軍營謀職,但杜雲壑覺得他還不夠成熟,讓他在家中多看看兵書,多練下武藝,可杜凌實在是耐不住,賀玄不過比他大了兩歲,早已身經百戰,他也想為大燕立下軍功。

    看齣兒子的熱切,杜雲壑淡淡道:「皇上前幾日問起你,我說等明年……」

    話還沒有說完,杜凌就叫了起來:「我明年終於能有事情做了?」

    杜雲壑狠狠瞪他一眼:「就你現在輕率的德性,便是讓你做,又能做成什麼?」

    被父親訓斥,杜凌忙閉了嘴。

    杜雲壑又教訓他幾句:「你往後多跟王爺學學。」

    沒有叫他小名,這句話便是很鄭重的。

    賀玄道:「雲志只是沒有經驗罷了,相信過得幾年,他必會有所成就。」

    見他為自己說話,杜凌朝他擠眉弄眼。

    杜雲壑拿這兒子沒轍了,瞧杜雲岩一眼,端起桌上的酒喝起來。

    而從始至終,杜雲岩都沒有開口,因他看見賀玄時,心情就已經糟糕不能再糟,那可是干涉杜蓉終身大事,威脅過他的人!真不知道老夫人與杜雲壑怎麼想的,還能請他過來,這是要讓他的臉往哪裡擱?

    毛頭小子也是命好,當上了王爺,杜雲岩冷冷盯著賀玄,要有哪一日他尋到把柄,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

    他悶頭喝酒。

    不料女眷的桌上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又有竹箸掉落的聲音,敲響在八仙桌上。

    眾人都尋聲看去,原來竟是香茹發出來的。

    謝氏就有些不悅:「大呼小叫的,到底出了何事?」

    「少爺,少爺的手……」香茹顫聲道,「還有臉。」

    劉氏已經哭起來,抱著杜崢:「崢兒你怎麼了?你這是又起疹子了?」

    他們才發現杜崢的臉上突然長出了一大片的紅疹,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瘮人,老夫人不由大怒,站起來道:「他自小到大也就鵝肉不能吃,故而今日便只一個菜是有鵝肉的,離得那麼遠,怎麼還吃到他嘴裡?你這娘怎麼當的?還不去請大夫!」她把竹箸往桌上用力扔下,筷頭觸到桌面竟是一下子彈得很高,可見她心頭是有多大的怒火。

    因飯前,她就已經叮囑劉氏,讓她好好照顧杜崢了。

    可劉氏連伺候個飯都做不好。

    杜蓉見母親哭得那麼厲害,卻是質問香茹:「菜是你布的,你怎麼夾了鵝肉?」

    「奴婢沒有啊。」香茹曉得杜蓉的潑辣,嚇得渾身發抖,「奴婢怎麼敢予少爺夾鵝肉……」她跪倒在杜崢腳下,「少爺,您說,您可吃到鵝肉了,您得給奴婢做主!」

    杜崢臉上癢得慌,他很害怕,可他也不記得吃過什麼了,但是香茹總是照顧他的,怎麼會害他呢?

    他搖搖頭:「我沒有見她夾鵝肉的。」

    那是從天下掉下來的了!

    老夫人手按在桌上,實在是氣得不行。

    杜雲岩聽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踏步從那邊的桌上走過來,當著眾人的面,一巴掌扇在劉氏臉上,怒斥道:「你這是要害死崢兒!他本來就被你養得不成樣子,現在你還想害死他,你怎麼當娘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母親,瞧瞧鶯兒,也是你做得孽,我早該把你休了!」

    這一幕又很突然。

    聲音也清脆,劉氏被打的半邊臉瞬時鼓起來,甚至還從嘴角流出了血。

    她捂著臉,連哭聲都沒有了。

    杜蓉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恨不得衝上去質問父親,可偏偏她的腿動彈不得。今日母親就坐在弟弟身邊,母親是失職了,父親借著這由頭把火發在她身上,可杜蓉不知為何,卻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母親。

    恐怕她嫁給章鳳翼,杜雲岩仍在怨恨著的吧?

    她大口喘起氣來。

    杜雲岩抱起杜崢就朝院子里走去,一邊大叫道:「快些給我請大夫,晚上一刻我要你們的命!」

    杜綉連忙追上去,柔聲道:「爹爹,您不要擔心,弟弟不會有事的,他以前也出過疹子,我記得百草堂的余大夫便會治這個……」

    父女兩個很快消失在遠處。

    老夫人慢慢坐下來,腦子裡這時只留下剛才杜雲岩說要休了劉氏的這句話。

    謝氏也是沉默了片刻,與杜蓉道:「蓉蓉,你先扶你娘回去歇一歇。」

    這種時候還怎麼吃飯呢?杜蓉點點頭,把渾身已經沒有力氣的劉氏扶起來,朝二房的院落走去,杜鶯臉色有些發白,但尚且能撐得住,她與老夫人道:「娘不會疏漏這種事情的,她最是疼崢兒了。」

    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將來的依仗,怎麼會不全心培育呢?

    老夫人道:「我自然知道。」她站起來,「你與我去看崢兒。」

    謝氏處理的很好,叫杜蓉與劉氏先行避開。

    因杜蓉這性子,再與杜雲岩共處一室,恐怕是天雷地火,父女兩個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杜鶯就不一樣了,她遇到事情不會那麼的衝動,總是很穩當的,所以老夫人才讓她一起去。

    好好的佳節就這樣沒了,杜若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她本以為解決了杜蓉的事情,一切都會變得順利,但今日看來好像不是。

    剛才二叔竟然說要休了二嬸!

    她拉住謝氏的袖子:「母親,二叔只是說說罷?只要祖母不同意,二叔是不能休二嬸的罷?」

    雖然劉氏總是一張苦瓜臉,哭哭啼啼的,很不討人喜歡,但那是杜蓉他們的親娘,真要被休了,到時杜雲岩又娶妻的話,恐怕他們幾個孩子的處境會很糟糕,杜若覺得這不能發生。

    嘆口氣,謝氏把手按在她肩膀:「若若,世上事什麼都是難說的,這得看每個人的決定。你不要太擔心這些,蓉兒,鶯兒都大了,不妨事。」

    「可崢兒還小呢。」杜若道,「他需要親生母親在身邊。」

    「我們到時自然會勸你二叔。」她道,「你也去看看崢兒罷。」

    她答應一聲。

    抬起頭,卻看見不遠處的賀玄。

    他今日是來做客的,現在定是有些尷尬,杜若走過去道:「可對不住你了,連飯都不能好好吃。」

    目光投向他之前坐得位置,面前乾乾淨淨的,什麼殘渣都沒有。

    難道他不曾吃飯?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他淡淡道:「光顧著喝酒了。」

    偶爾也會看看她,她總是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在對付螃蟹。

    他忽然伸手,輕輕在她唇邊一撫。

    杜若嚇一跳,卻見他指尖沾了塊很小的蟹殼。

    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太突然,她一直在旁看著,連嘴都忘了擦,她臉一紅,伸手自己也摸了摸,但是並沒有再摸到,暗想玉竹跟鶴蘭也是的,竟然這都沒有發現,不對,母親也沒有發現,是不是母親其實也是心慌意亂的,因不知是誰放了鵝肉在杜崢的碗里。

    她急忙忙道:「我得去看崢兒了,你慢走啊。」

    賀玄道:「好。」

    她沒有空再說話。

    看著遠去的背影,想到剛才杜雲岩打劉氏時,她很是震驚的樣子,賀玄眼眸不由眯了眯,這杜家二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逞能了!

    小廝很快就將大夫請來,就是杜綉說得百草堂的余大夫,他對這種病症是很了解的,安撫他們道:「不算嚴重,許是沒吃多少,只消用藥水抹一抹,三兩天那疹子就沒有了。」

    聽說沒什麼大礙,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杜雲岩仍揪著劉氏不放:「母親,淑文她也太不像話了,眼睜睜就在她眼皮底下,還讓崢兒吃了鵝肉。」他甚至含沙射影,「廚房也是,知道崢兒不能吃,今日就不該做什麼鵝肉,誰會喜歡吃這個!」

    那鵝肉啊,謝氏最喜歡吃,她聽著臉色有些發紅。

    杜若眉頭也皺了起來,杜崢是不能吃,可這麼多的菜,就光一盤鵝肉又怎麼樣呢,專門放遠了,也不在一個鍋里,難道這都能怪到母親的身上,再說,也不是只她一個人吃。

    杜雲壑更是沉下了臉。

    杜凌是急性子,聽到杜雲岩竟敢說他娘,上前就要辯駁,被杜雲壑按住了。

    這種時候還得罪大伯他們,杜鶯見狀嘆口氣道:「爹爹,往常也不是沒有燒鵝肉的,單就只今天讓弟弟吃到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怎麼巧了,分明是你們沒照顧好。」杜雲岩氣咻咻的道,「要是在我那桌就不會有事了!」

    還怪杜蓉把杜崢帶走了。

    他這是要把全家的人都怪罪一遍!

    老夫人冷冷的道:「也是我這老婆子不該叫你們一起吃飯,中秋佳節,該讓你們自己過才是,現在湊一起,可不就壞了事情?這都是我的罪過。」

    杜雲岩聽到這句,渾身一個激靈。

    老夫人他是不敢得罪的,他坐在床邊,做出慈父的樣子,給杜崢掖一掖被子道:「母親,您是好意才讓我們歡歡喜喜的過中秋,哪裡與您有關呢?我這是心疼崢兒,他小小年紀就要受這種苦,他何錯之有?他是因為有這樣的母親,才會遭罪。」

    又提到劉氏,他這兒子到底想做什麼?

    老夫人沉吟道:「崢兒現在要歇息,你們都先出去罷。」她自己也走到外面,吩咐大丫環半蓮把一乾子管事都叫過來,分明是要親自審問此事。

    「母親……」杜雲岩又要開口。

    老夫人眯起眼睛。

    杜雲岩到底沒有造次,一撩袍子站起來往外走去。

    誰料剛剛出得門口,被杜雲壑一把揪住衣領。

    「大哥……」杜雲岩嚇一跳。

    杜雲壑低聲斥道:「這家裡要沒有你大嫂,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她吃一盤鵝肉怎麼了,你憑什麼譏諷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學街的事情,你把人弄走了,我也能翻個底朝天,你最好早些解決了,我管你怎麼投河,怎麼弄死,你趁早辦妥,不然別怪我大義滅親!」

    杜雲岩臉色一下子慘白。

    他擒住杜雲壑的拳頭往下拉:「大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需要這樣對我嗎?」

    「大燕攻下長安,多少官員投誠,唯有陳路以死抗爭,因為他,十來位官員跟著跳了河,你知道皇上多厭惡他?不然會這樣折磨致死?」杜雲壑鬆開手把杜雲岩往前一推,「我原本想節后就與你說的,你倒好,口口聲聲光會指責別人,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杜雲岩跌跌撞撞好幾步才站穩。

    謝氏與杜若,杜凌出來,都不知發生了什麼,眼見杜雲岩急慌慌跑了,謝氏道:「老爺,你該不會是與他動手了罷?」

    「不是,我只是訓斥了他幾句。」杜雲壑手放在謝氏肩頭,「今日委屈你了,崢兒的事絕不怪你,你不要往心裡去。」

    謝氏嘆口氣:「其實我原是讓廚房不要燒的,結果他們已經殺了鵝了,我心想母親也許久不吃,便弄一盤應該沒有關係,畢竟誰都知道,崢兒不能吃的,不可能……誰知道,還是出了事情。」

    她管著中饋,從管事到粗使都喜歡討好她,她到底也疏忽了。

    所以她確實是有些心驚。

    杜雲壑道:「所幸崢兒無事,你為這宴席勞累了一日,而今有母親出面,你便早些歇著罷。」他吩咐,「凌兒,若若,陪你們娘回去。」

    三人便先走了。

    杜雲壑卻朝外院而去,到得一處屋檐下,見雷洽已經在等著了,他詢問道:「查到什麼沒有?」

    雷洽搖搖頭:「不曾,雍王與戶部官員並無往來。」

    可要不是戶部,誰會知道三山街的事情?定是查詢戶籍時發現的,杜雲壑負手站了一會兒道:「尚書大人年歲頗大,與他不像是有交情的,倒是戶部郎中,今年不過二十齣頭。」他憑著一種直覺,「我記得這郎中是齊伍舉薦的,你從這裡入手,。」

    因他實在想弄清楚賀玄在做什麼。

    他又不是錦衣衛,也不是都察院的人,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他不想賀玄誤入歧途,雖然他與賀時憲稱不上交情深厚,但卻一見如故,假使他們能再相識幾年,定然是肝膽相照的知己,所以賀時憲去世之後,杜雲壑便把賀玄當半個兒子來照顧,但他心裡清楚,這孩子非池中物。因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這掩藏著的心思中,他出類拔萃無與倫比。

    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是危險的。

    杜雲壑此時便覺察出了一絲危險。

    雷洽應聲告退。

    杜雲壑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那一日賀時憲去宣城時,他正當在遼州,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

    他嘆了口氣慢慢踱回院子。

    杜若將將送完謝氏,正當往回走,木槿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走到她跟前道:「姑娘,袁姑娘來了,我們姑娘說,要是您實在不想去拜月,便算了,但還是要告訴您一聲的。」

    竟然都忘了袁秀初!

    杜若忙道:「都請了不去怎麼好?今天總是中秋呢,祖母也使人搭建了拜月台,你去與二姐姐說,我很快就來。」

    木槿便告退了。

    杜若回房洗了洗臉,又把有些亂的頭髮重新梳理了一下,等到她來,連杜蓉都已經在了,杜綉打趣道:「就知道你最後一個來,剛才二姐都與袁姑娘下了一盤棋了。」

    幾位姑娘都在笑著,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這是該有的待客之道,杜若便也忙告罪一番:「還請袁姑娘莫要介意啊。」

    袁秀初出身名門,不止生得秀美,人也是很大方的,笑道:「介意什麼,我才是要告罪呢,來得時候母親就說,帶些月餅去,結果我偏是忘了往丫環去母親那裡拿,不然讓你們也嘗嘗我們家廚子的手藝。」

    杜蓉道:「也無妨,等到明年,我們互相送一些,我們家的月餅也是廚子做的。」

    「那倒好,我們就這麼約好了。」

    眼見時辰差不多,五位姑娘便去拜月台前點香。

    台上兩頭放著青瓷花瓶,插了一些從園子里新剪下來的玉簪,茉莉,茶梅,在夜色里散發著香氣,還有些瓜果月餅,洗得很乾凈,正中間則是個青花香爐,燒著鸚鵡牡丹花紋極是漂亮。

    袁秀初很有眼光:「定是景德出來的絕品,我大哥呀,就喜歡收集這些,我是耳濡目染。」

    絕品自然是稀罕的,袁大少爺收集這個,可見不少,袁秀初是不小心露了富出來。

    杜鶯笑道:「這香爐是祖母最心愛的,因知道我們要拜月,專程拿出來給我們用,說是更容易心想事成呢!」她把香點燃了交給袁秀初,「你是客人,你第一個來拜罷。」

    中秋祭月,男人求功名利祿,女人則求貌美如仙,不過假使已很是漂亮,偷偷求個如意郎君也不是沒有的。

    她們依次拜祭,輪到杜若,一時也不知該求什麼,猶豫間,竟想到夢裡那個男人,她心頭不由一跳,心想是不是老天都已經替她選好了?她把香插上,後退幾步與別的姑娘一起燒月光紙。

    融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幾人圍在一起,談天說地時,夜不知不覺深了。

    下人過來稟告,說袁家來人預備接袁秀初回去。

    她們都很喜歡袁秀初,便將她送到二門。

    不料那裡竟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或者也算不得太年輕,二十四五的年紀,穿著深青色的圓領秋袍,面色冷肅,下頜隱隱有青色的胡茬痕迹,瞧見袁秀初卻露出溫和的笑來。

    「大哥你來接我了?」袁秀初歡喜的走上去,「她們送我過來的,我都不願回去了。」

    「是嗎,看來你剛才過得很高興。」那男人目光從四位姑娘面上掠過。

    袁秀初就與他介紹:「都是杜家的姑娘們,這是我大哥袁詔。」

    聽到二姑娘杜鶯的名字,袁詔多瞧了她一眼。

    不知為何,杜鶯竟能感覺到他眼中的冷厲之色,暗想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袁大少爺了?她根本見都沒有見過他,她眉頭微微擰了擰。一身素衣顯得她更是羸弱,像是半夜盛開的曇花,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光亮。

    袁詔收回目光,朝她們一頷首,與袁秀初告辭走了。

    那麼晚,姑娘們自然也各自要去歇息,杜若有點擔心杜蓉,畢竟剛才的事情實在過分,而杜蓉一向是最關心劉氏的,她拉著杜蓉的手道:「大姐,要不我再陪你走一會兒吧?你瞧今天的月色真的很好呢!」

    「陪什麼,你還不困?」杜蓉揉揉她的腦袋,「快些去睡罷,我也累得很了,明天你再來我那兒玩。」

    杜若只得暗地嘆口氣,告辭走了,杜鶯也沒有再說什麼,這是她與杜蓉的悲哀,總是難以化解。

    杜蓉也確實沒法放下,她心裡一直都很憤懣,想到老夫人苛責劉氏,想到杜雲岩掌摑劉氏,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發疼,母親是懦弱了一些,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要承受這樣的屈辱?

    可偏偏今日,她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弟弟還出了疹子,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她在院子里慢慢走著,在這黑暗裡走著。

    到得盡頭的時候,卻見牆上忽然有一盞燈籠冒了出來,那是一盞月亮燈,圓圓的,溫柔的橘黃色中映著嫦娥奔月,非常的漂亮。她愣住了,就在她發獃的時候,那盞燈籠又從牆頭落了下來,在它後面,她看見一個男人,緩緩朝她走來。

    他咧著嘴笑著,帶著幾分傻,又有八分的不羈,他像是從來沒有煩心的事情。

    她記得第一次遇見他,他就坐在牆頭,手裡拿著一個蹴鞠,看到她,竟是壞壞一笑就把蹴鞠扔了過來,她那時一腳就把蹴鞠踢過去,踢在他的臉上。

    他絲毫不生氣,朗聲大笑,像是聚集了世上所有的快樂。

    她鼻子忽地發酸,酸的厲害,她疾步走過去,一頭撲入他的懷裡。

    章鳳翼驚訝極了,他一直想要靠近她,可她總不給自己碰,別說給他抱了,今天她卻自己撲了過來,他心跳的很快,笑容布滿了臉頰,但他忽然聽到她的啜泣聲。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個倔強的丫頭,從來不肯服輸,今日她怎麼哭了?誰欺負了她?他心頭大惱,可他並沒有發問,而是鬆開那燈籠,一隻手放在她後背,一隻手撫在她頭髮上,緊緊的,溫柔的將她擁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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