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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道裂痕在大光明箭上衍生，蘇乞年整個人騰的生出奪目的光。

那是光明琉璃火，純白晶瑩，綻放出永恆的光明。

這一刻，蘇乞年的氣息無限拔高，幾乎在彈指間就破開了禁忌壁壘，臻至一流之境，並去到了一個不低的高度。

難道是……

劉清蟬眼前一亮，看此刻的蘇乞年，光明本源之力匯聚，那種雄渾的本源之力，已經超出了領悟出一種本源玄奧所能掌控的範疇。

咚！

即刻，蘇乞年向前邁出一步，隨著這一步邁出，那被劍仙夾在劍指之間的大光明箭自主崩碎，成為點點明黃光雨，凌空投入了蘇乞年的雙手之間。

轟！

一股難言的驚人刀勢升騰而起，蘇乞年看向劍仙，他滿頭黑髮激揚，一身暗青長袍獵獵而動，這一刻的他脊梁骨筆直，如一條大龍節節貫穿。

嗚！

休命刀落，一縷刀光在蘇乞年雙手之間，變化萬千，沒有定數。

刀光落，可以看到清晰的軌跡，但偏偏快逾閃電，刀光所過之處，真空壁壘咔嚓一聲，生出一道輕微的裂痕。

什麼！

不僅是幾名劍仙弟子，就是二十三皇子等人，也是瞠目結舌，這一刀之利，居然達到了真空所能承受的極限，若是這一刀再強幾分，豈不是要撕裂真空，得見粉碎真空世界。

在二十三皇子等人的認知中，就是一般初入一流混元境的人物，也很難輕易撕裂真空，由此可見，此時的蘇乞年，這一刀究竟有多可怕。

劍仙笑了。

幾名白袍青年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師父會笑，這個孤僻冷傲的中年，哪怕是平日里教導他們，有人悟通了關隘，突飛猛進，也從來沒有笑過。

此刻，劍仙笑了，哪怕只是微笑，也令得幾名劍仙弟子心中生出濃濃的妒意。

他們明白，這個少年的刀法，令得師父也為之動容，以劍仙之名，若是傳遞出去，怕是很快，這個少年就將名震大夏武林。

嗡！

隨著蘇乞年這一刀落下，有劍鳴聲響起，劍仙的身影變化，竟在須臾間化成了一口四尺長劍。

哪怕只是一道鋒芒化身，這樣的變化也足夠驚人，至少在劉清蟬等人的推斷中，劍仙本體，也同樣能夠用出這樣的手段。

事實上，在後世蜀山派，也有這樣的劍術，但哪怕是證道頂尖元神的劍道強者，也很難做到這一步，想要以身化劍，人劍合一隻是第一步，此後還有種種苛刻的修行，才能夠最終達到這一步。

有傳聞，在當今的蜀山上，能夠做到以身化劍的，絕不超過雙手之數。

當然，在以身化劍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但這些就是劍道不傳之秘，哪怕是皇室，也不能夠盡皆洞悉。

此刻，只見四尺長劍古樸無華，但是隨著其成形，劍身四周的真空都顫慄，有一種龜裂的跡象。

蘇乞年不為所動，雙手擎刀光，當空斬落。

這一刀，是休命十一刀，是蘇乞年此生至此種種，所一直找尋的光明，渴望的自由。

重見天日，重獲自由！

光明之中，有自由！

這是蘇乞年自第一種玄奧永恆之後，領悟的第二種光明玄奧，自由！

永恆的光明，有永恆的自由！

無量光，永恆照虛空，九天十地競自由！

這一刀，是自由，有光明無定，堅韌不催！

咚！

長劍與刀光碰撞，竟如天界戰鼓擂動，而後便膠著在了半空中。

劍尖與刀光交接之地，一道道細密的真空裂紋如蛛網般張開，終於有幾道裂紋交織合一，咔嚓一聲，一道尺許長的真空裂痕顯現，只有髮絲粗細，卻可見銀白光輝從中透出，那是屬於虛空壁壘的色澤，銀白色的粉碎真空世界。

這是一場大碰撞，看得觀戰的眾人心馳神往，心靈震撼。

幾名劍仙弟子想不到，三流之境居然能夠展現出來這樣的武力，而二十三皇子等人卻是在心顫，因為那位少年院主，居然抵住了古代劍仙，劍道祖師的一縷鋒芒化身。

劍仙之名，名震古今，是任何一名劍道修行者都避不開的一座高峰，古今唯一，直至後世眾人所在的那一年，也尚未有人能夠超越。

這樣的膠著並未能夠延續多久，僅僅是三息之後，一劍一刀同時崩碎。

蹬！蹬！蹬！

蘇乞年退後，一連退出二十來丈，方才止住身形，他再次張口咳出一道逆血，夾雜著絲絲銀電，落地之後，將土泥都炸開一個大洞，焦黑一片。

不過在吐出這一道逆血之後，蘇乞年的氣息不降反升，隨著光明本源第二種玄奧悟出，他一身真氣再次被洗鍊，凝鍊了數籌不止，體內殘留的劫雷隨著這一刀，藉助劍仙化身之力，一舉逼迫出來六成有餘。

剩下的四成就不足為慮，至多十餘天，就可徹底驅逐。

蘇乞年看向前方，此刻，那崩碎的長劍如光雨，在前方凝聚，重新化成劍仙的身影，只是相比於此前，這道身影已經變得半透明，恐怕難以久戰下去。

就在幾名劍仙弟子以為對決要繼續之時，卻見蘇乞年抱拳躬身一禮，道：「多謝劍仙前輩。」

「無需多謝，你不夠強，只會重傷，既然接下一劍，此前種種，一筆勾銷。」

劍仙淡淡道，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這道鋒芒化身消散，碎成光雨，歸於虛無。

深吸一口氣，蘇乞年明白，這位劍仙雖然孤僻倨傲，甚至有些霸道，但絕對不失為一位武道先驅，劍道祖師之名名副其實。

光明本源第二種玄奧再強，哪怕他悟出休命十一刀，難道真的能夠擋得住以身化劍這樣的通神劍道？

劍仙不願多言，他卻要銘記這一份恩情，因為哪怕是此前欲捏碎大光明箭，似乎也是這一位劍仙刻意所為，所為的，多半就是要逼迫他斬出這一刀。

一刀斬出，再不相同，自此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而今，蘇乞年自襯，等到體內的劫雷徹底驅逐，他便可以著手，準備閉關衝擊二流之境，凝聚龍虎金丹。

這時，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九天之上的流雲。

劍仙與道祖，在雲海中對決。

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眾人卻能夠發現，四方流雲，都在朝著這太行山脈上空匯聚、坍塌。

太高了！

即便是以蘇乞年的目力，神靈身洞穿虛妄，照見本源，看透層層疊疊的朦朧虛空，他只能勉強達到九天之上，再想要深入流雲之中，就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懼，彷彿在無盡雲海中，蟄伏著兩尊神祗，若是靠近，神威碾壓，將萬劫不復。

搖搖頭，蘇乞年收回目光，知道這樣的對決不是眾人可以觀摩的，到了道祖與劍仙這樣的層次，哪怕只是泄露的一縷氣機，未曾臨身，只是看一眼，也足以震傷精神，洞穿心靈，造成難以彌補的創傷。

嗡！

倏爾，一縷劍光照亮了九天十地。

隱約間，可見仙台天界，群仙降臨，天將舞仙戟，天兵揮戰旗。

這一劍，是仙劍！

一劍化仙，劍成天界！

哞！

有老牛長吟，天地間，似生出了三十三重天地，一道身影如神祗，登臨三十三天之上，一隻手掌蓋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隨著這一掌落下，彷彿有千萬座道山墜落，又好像一方道印，凌駕諸天，執掌造化。

這就是道祖的武力，哪怕只是黑暗歲月開端，從這種驚人的異象也可以知道，其一身修為，多半已經臻至一種匪夷所思的境地，絕非是尋常頂尖元神人物可比。

呼！

突兀的，一道極光如電，自百丈之外躥出，朝著那座龍脈大山****而去。

「好膽！」

幾名劍仙弟子大怒，背後長劍出鞘，馭劍術展開，幾道劍光破空，朝著那道躥出的身影攔截而去。

或許是劍仙出手，幾名白袍青年受損的道劍都恢復如初，但到底傷了心神，蘇乞年一眼看出幾人比之前馭劍，更多出了幾分滯澀。

馭劍之速有多快，哪怕幾人未必及得上龍虎榜上的年輕人傑，但劍速依然在瞬間破開音障。

追不上！

那道身影太快了，比一倍音障還要快，劍光追逐，但距離卻越來越遠。

呼！

下一刻，劉清蟬出手了，她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就到了那道身影之前，她拳如龍，瞬息而至，赤金如火的真氣凝鍊而灼熱，掀起真空波紋。

瞬龍拳！

砰！

一道身影橫飛出去，墜落至數十丈外，大口咳血。

這時，大多數人才看清了，那是一頭異獸，能有五丈來長，是一條青黑巨蟒，卻生有獨角，蟒口中不是蛇牙，而是兩排尖銳的龍齒。

蛟蛇！

這是龍脈異種，蛟龍與巨蟒的後裔，天生的中位異獸，一旦成年，堪比二流龍虎境中的高手。（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嗯，歡迎大家書評，發表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