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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另外本來冷眼觀戰的幾名白袍青年頓時大驚，這個少年的肉身體魄，居然能夠抵住半步無痕寶兵的鋒芒，和他們正在朝著劍氣進化的內家真氣催動的鋒銳劍氣。

難道是佛道金剛傳人？

「放肆！」

幾人怒斥，念動間，背後幾口長劍齊齊出鞘。

鏘！鏘！鏘！

同樣的馭劍術，只是幾名白袍青年領悟的本源各不相同，施展出來也就氣象萬千。

但即便有所不同，也萬變不離其中，蘇乞年彈指，那口被夾住的半步無痕寶劍就咔嚓一聲斷裂，他出手如光，曲指連彈，襲來的幾口長劍頓時悲鳴斷裂，墜落在地。

噗！

幾名白袍青年幾乎在同時悶哼一聲，口吐逆血，面色慘白。

本命道劍被毀，他們身受重傷。

「走！」

蘇乞年輕喝，一行人不再理會這幾人，從身旁一躍而過，朝著太行山脈深處飛速深入。

事實上，以這幾名白袍青年出手的狠辣，蘇乞年有足夠的理由擊斃他們，但畢竟身在過去，這幾人掌握馭劍術，來歷必定非同尋常，或許與後世的蜀山開山祖師有關，若是輕易殺死，那麼極可能影響後世，產生不可預料的變故，那麼就可能引來天道劫數，眼下唯有找尋到真龍巢才最重要，其餘皆無關緊要。

「不好！他們前往了龍脈所在！」

「阻止他，通知師父，那個少年太強，只有師父才能阻住他！」

幾個白袍青年相視一眼，一個個都咬緊了牙齒，被一個小了好幾歲的少年擊敗，他們感到羞恥，自遇到師父，成為一名武林弟子以來，他們得承馭劍術，凝練劍氣之法，修為武力突飛猛進，年輕一輩還沒有遭遇過多少高手，沒想到今日得到了這樣的慘敗。

「人皇戰死，師父學究天人，觀星辰天象，指山脈勢如龍，謂之龍脈，要我等阻住任何前來太行山脈的妖族和武者，以防龍脈受損，似乎涉及到冥冥之中的氣運……」

「什麼是氣運？天命又是什麼？真是精深奧妙。」

「快走！不能耽擱下去，我們已經誤了大事。」

……

蘇乞年一行的速度很快，隨著與真龍巢的距離越來越近，蘇乞年能夠感到手中的真龍角愈發灼熱。

半日後，他們已經深入太行山脈近兩千里。

除了蘇乞年等寥寥幾人外，所有人都拼盡全力，身上帶著的補充真氣的丹藥不要錢一般吞服，就是為了能夠跟上所有人的腳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在感應中，距離真龍巢僅剩百里之時，蘇乞年等人猛地止步，就看到前方百十丈外，一個老者騎一頭普通的青牛，悠悠而行，口中誦道經，卻是道家號稱萬經之王的《道德經》。

這是大夏傾覆的一年，黑暗歲月的開端，這太行山中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太平，除了普通的猛獸之外，異獸也有一些，妖獸則沒有多少，因為在這個年月，妖族尚未滲透整個人族大地，少有猛獸被妖氣侵蝕，墮落淪為妖獸。

一個老人騎青牛，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正常，至少在蘇乞年等人看來，普通三流高手，恐怕都走不到這裡，二流人物一個人，也可能遭遇到兇險。

「幾位小友，來觀龍脈出世嗎？」

騎著青牛的老人回頭，看向蘇乞年等人，一雙溫和的眸子平和，沒有半點殺伐氣。

龍脈出世？

蘇乞年心中一動，在後世風水上，所謂龍脈，是指龍脈異獸，乃至是真龍身隕之地，才能夠在經曆數百上千年，乃至更為久遠的歲月，凝聚出來龍脈。

龍脈之地，人傑地靈，鍾天地靈秀，可以稱得上是一處寶地。

深不可測！

這是蘇乞年對老人的評價，以他的精神意志，看不出虛實，又出現在這裡，必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恐怕都未必是一流混元境的人物。

一念及此，蘇乞年點點頭，在這樣的人物面前，掩飾不過是笑話，他開口道：「敢問前輩大名，我等察覺異變，前來一觀。」

「老夫李耳。」

什麼！

騎青牛的老人話音一落，如蘇乞年，乃至是劉清蟬等人，皆是心神劇震。

這是老子！萬經之王的創造者，道家第一位天命准聖！

不過很快，蘇乞年等人就釋然了，佛道儒崛起於黑暗歲月，上古部落時代結束，大夏立國，人族的修行只停留在抵禦天災與荒莽異獸，以及初步的延年益壽，到妖族降臨，最後一代人皇證道成聖前，就算是渡過十重雷劫，元神純陽的，也寥若晨星，不用說把握天命，證得准聖。

到人皇戰死，至大漢立國的這八十一年間，是一段黑暗歲月，同樣也是人族武道的巔峰盛世，佛道儒開天闢地，繼往開來，道家的李耳，儒家的孔丘，佛家的阿彌陀佛，三家齊頭並進，幾乎在同時把握天命，成為人皇之後的三大天命准聖。

在後世，將這佛道儒三家的始祖，稱之為人族三聖。

雖然只是准聖，不是真正的聖人，但正因為三聖開闢出來的完善的修行之路，在黑暗歲月里，才有源源不斷的武林高手崛起，直至最終，聯合那位掌握禁忌之力的龍族先賢，聯手將九大妖聖放逐時空亂流，重新奪回人族故土，將幾乎九成的妖族趕入四海之地。

此時，蘇乞年心潮湧動，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時遇到這位傳說中近乎神話的道家始祖，就連黑暗歲月末期的把握天命的初代三瘋道人，也是在讀通了《道德經》后，才明了己身，融陰陽二道，衍太極道圖，把握天命，證道准聖。

很顯然，此時的道祖尚未把握天命，這只是黑暗歲月之初，儘管如此，在聽到其誦道經，蘇乞年就明白，那部萬經之王，多半已經開始創演了。

而對於蘇乞年等人臉上的驚色，李耳並未在意，這位道祖風淡雲輕，輕笑道：「幾位小友也是身具造化之輩，既然來了，就一起看看。」

說完，青牛發出一聲悠長的哞音，就邁開沉穩悠長的步子，朝著真龍巢所在的方向行去。

這時，蘇乞年等人才發現，這青牛看似步履緩慢，但蹄揚蹄落，彷彿縮地成寸一般，須臾間就遠去了十餘丈。

不聞真氣與法力，不見本源異動，這種質樸的力量體現，落到蘇乞年等人眼中，彷彿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不過這門中霧氣繚繞，濃厚異常，顯然這樣的境界，還不是他們所能夠涉足的。

這，就是道祖！

哪怕只是黑暗歲月的開端，也非同小可，蘇乞年見過的一流混元境的高手也有不少，當初前往長安城，沒少遭遇到追殺，以他而今半步禁忌，涉足一流的武力，再來判斷，這位道祖，多半已經證道元神。

甚至蘇乞年拿其與見過的一些頂尖元神人物相比，恐怕除了那位古今唯一的人王之外，無人能及。

當然，蘇乞年自認對於頂尖元神人物的了解還十分淺薄，但這種直覺，這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多少次都未曾欺騙過他。

跟隨著道祖李耳的青牛，蘇乞年一行很快行過了最後百里之地，來到了太行山脈的最深處。

這是一座大山，蔥鬱青碧，並不是很高，卻很長，如一條真龍盤卧在大地之上。

大山前，是一條長河，碧翠如玉，平靜無波，彷彿一條玉帶，將整座大山環繞在中央。

真龍巢！

這時，蘇乞年袖中的真龍角發光，生出感應，直指這座大山的最深處。

真龍巢，就在山中。

「嗯？幾位小友原來是皇室選中的，老夫眼拙，剛剛未能察覺到幾位小友的龍脈之氣。」

青牛背上，道祖眼中浮現出一抹異色，再看向眼前的大山，就露出沉吟之色：「真龍角，龍脈之地，天河隔斷，這裡是龍巢！」

洞悉虛實，這位道祖再看向蘇乞年幾人的目光，又有所不同。

蘇乞年心中一驚，不愧是道祖，只是一眼便能看出這麼多東西，洞悉虛實，直達本真。

同時，二十三皇子等人相視一眼，心中略微鬆一口氣，有這位後世傳誦的道祖在此，想來守衛真龍巢，不是想象中那麼艱難，想來後世無人跨越時空之前，在這既定的歷史中，多半就是因為這位道祖至此，才相助剛出世的真龍渡過最初的孱弱，抵住諸邪祟外魔的侵蝕。

「師父！就是他們！打傷了我等，強行走進這裡！」

突然間，身後有聲音響起，蘇乞年眉頭微蹙，轉過身，就看到此前被打傷的幾名白袍青年，以及一位兩鬢如雪，氣質如仙，藍白長袍的中年人。

瞳孔驟然間收縮，在看到那藍白長袍的中年人的剎那，蘇乞年就感到眼睛生疼，他連忙收回目光，心神震動，好鋒銳凌厲的鋒芒，眼前的中年人，看似氣息不漏，實則每一寸肌體皮肉，都好像鋒芒凝聚而成。（求月票推薦票，起點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第二更送上，十步繼續去寫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