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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官的小萌妻 - 024 我打她一巴掌都是輕的!字體大小: A+
     

    通往內宅的路並不算近,一路上隨著台階起伏,奢華無比,任家竟然在室內修建了一條數十米長的水廊,噴泉假山依著章法巧妙點綴,清澈的流水中,價值不菲的紅色錦鯉自由來去。

    慕柒柒也算是見過世面,可是這樣如皇宮別苑一般依著山勢建起來的佔山豪宅,也不由得讓她大開眼界。

    怪不得自從到了燕庭,所有人都對任薇婉這個任家大小姐畢恭畢敬,任家絕不僅僅是有權勢這麼簡單。

    前方眼看到了道路盡頭,大門洞開,門旁站著一個身穿藏藍色軍服的筆挺男人,男人劍眉濃目,肩章上標有三顆金星,胸前的彩條則表明此人軍功卓著。

    男人迎面向靳御走來,伸出手,一聲「靳先生」低鳴沉穩。

    靳御握手回應,兩個人短暫寒暄。

    趁兩個男人交談,任薇婉看向慕柒柒低聲說:「你不應該進來!」

    「總統府我都能來去自如,不就是一個燕庭市政廳么,我怎麼就不能進來了?」慕柒柒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屑。

    「到時候如果爺爺生氣了,連我也保護不了師哥了!」任薇婉咬唇,言語中透著不安,彷彿惹怒老爺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慕柒柒冷笑,「真可笑,我老公需要你保護嗎?」

    任薇婉面色一冷,「師哥會知道的,誰才是那個可以為了他奮不顧身,義無反顧愛他的人。」

    仗著是在自己的地盤,所以就可以這麼明目張胆的挑釁了是嗎?

    從下飛機開始,一直到酒店,對於任薇婉的所作所為,慕柒柒一直還能做到隱忍的話,這一刻她徹底被激發了。

    「任薇婉,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嗎?怎麼說你也是名門之女,受過高等教育、當做禮儀司司長的人,你難道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知道嗎?你給一個有婦之夫送玫瑰花是什麼意思?送花還不夠,還把酒店弄得和婚慶現場似的,你以為這樣很浪漫嗎?你剛剛說什麼?誰才是真正愛我老公的人?他是我老公,輪得到你來愛嗎!狐狸精!不要臉!」

    聽到這邊的動靜,兩個男人停止了交談,靳御擰眉,回頭一看,只見慕柒柒雙手掐著腰,憋紅了臉,顯然氣得不行。

    那邊,任薇婉卻仍優雅的端著,看向慕柒柒淡淡的一句,「看到了嗎?什麼才是真正的名門之女?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區別?你覺得你這個樣子配得上是師哥嗎?」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故意把她激怒就是想告訴她,她是多麼的優雅從容,而她就是如何的市井潑婦?

    慕柒柒再也忍不住,抬起手中的小包掄到了任薇婉的臉上,「這一下算輕的,讓你長長記性,以後你要是再在我面前礙眼,我見一次打一次!」

    幾步路,靳御走上前,將慕柒柒的頭揉到懷裡,輕輕揉了揉,耳語說:「乖,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會發脾氣的么?」

    她也想收斂脾氣,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是別人都挑釁到面前了,難道她還能忍?

    靳御轉頭看向任薇婉,「別再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任薇婉抿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怎麼能是沒有意義?剛剛慕柒柒那般羞辱她都忍下了,卻因為靳御的這一句話,瞬間紅了眼眶。

    身穿軍裝的男人走到任薇婉身邊關切的問:「小姐,沒事吧?」

    任薇婉搖了搖頭。

    男人看向慕柒柒,凜然一句:「這位就是靳太太吧?請你對剛剛自己的行為,向任小姐道歉!」

    慕柒柒從靳御懷裡沖了出來:「她勾引我老公,你讓我道歉?我打她一巴掌都是輕的!」

    靳御看向男人,凜然一句:「任家的狗現在都沒人看著么?」

    任薇婉淡聲一句:「洛鋮,算了!」

    男人叫洛鋮,燕庭駐軍首領,任家心腹。

    洛鋮雙眸噙滿怒火,他無法理解,他心中一向清高的任薇婉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羞辱和委屈?難道就為了這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

    任薇婉看向靳御,忍著淚,「師哥,帶她走!」

    她言語刺激慕柒柒,無非是想惹怒她,希望靳御能借故以此離開。

    洛鋮眼神一凜,「老太爺還在裡面等著!請!靳先生!」

    他不容拒絕的語氣,隨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靳御攥住慕柒柒的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的說:「我們進去!」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被靳御大手牽小手,走進了任家內宅。

    兩個人剛走,洛鋮看向任薇婉,目光里滿是憐惜:「小姐,你這麼做值得嗎?那個男人不愛你!他已經娶了別的女人!」

    任薇婉抬眸看向洛鋮,一字字的說:「我愛他,所以值得!」

    「可是你為他做的這些,他並不領情!」洛鋮的臉色一陣陰沉。

    任薇婉咬唇,沒再說話,徑自向前走去。

    餐廳內,落座的人都來自燕庭的權力中心,無疑都是任家心腹。

    見靳御進來,所有人都起立相迎,唯獨正位中央,那個鬢髮斑白的老者,泰然落座,雙手拄著一柄龍頭拐杖,氣度非凡,想必就是眾人口中的任老先生了。

    「派頭還不小。」慕柒柒小聲嘟囔說。

    就算是這任老爺子能威懾燕庭一方,可怎麼說靳御也是帝都金陵過來的人物,地位顯然比他高上一籌,老爺子這個樣子,顯然沒有把靳御放在眼裡。

    靳御走上前,問候說:「任老先生!」

    老爺子點了點頭。

    靳御看向慕柒柒,「叫人!」

    慕柒柒努了努嘴,還是聽話的小聲問候,「老先生好!」

    「坐吧!」老爺子微微抬起下顎指向了一旁的兩個空位。

    靳御拉開一旁的凳子,先將慕柒柒安坐好,這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燕庭地徑偏僻,怕是招待不周,還請帝都來的貴賓不要介意!」老爺子從容不怕的語氣,卻絲毫沒有表達出地主應有的客氣。

    「老先生客氣!」靳御體面的應著。

    幾乎從靳御一進門起,老爺子便打量著這個年輕人,此刻老爺子眯了眯眼,「婉兒為了招待你,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你可明白?」

    老人語重心長,看著一表人才、儀錶堂堂的靳御,似乎也理解了為何這個孫女會義無反顧的淪陷於這個年輕人。

    慕柒柒心裡直呼毀三觀,看來對於任薇婉的所作所為老爺子很清楚嘛,可他卻放任不管,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不訓導自己的孫女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靳御面前替她說好話。

    她怪裡怪氣的語調說:「是啊!您那位乖孫女招待的不知道有多熱情!就差主動獻身了!」

    老爺子看向了慕柒柒,「我還以為搶走我孫女婿的人會是怎樣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然是個這麼不懂事理的黃毛丫頭!」

    一旁的人驚愕的將目光一致投向了慕柒柒,在燕庭,誰人敢這麼和任老先生說話?

    慕柒柒要接話理論,靳御捏了捏她的手,看向老爺子,搶先接話說:「我不知道是任小姐怎樣的描述,讓老先生對於我和她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誤會,我和我太太青梅竹馬,一早情定終生,我和我太太之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三個人,再說下去,恐怕就難看了。」

    這屋裡還有任家以外的人,靳御給足了老人面子,只是點到為止,可即便是這般,下面的人還是從中聽出了大概,頻頻交換著眼神,可因為老爺子的威嚴,只能沉默不敢說話。

    雖然從前靳家也表示過這些都是誤會,只是沒有明說這一切都是他孫女的單相思,可是如今經靳御這般當眾拆台的表述出來,以老爺子的江湖地位,自然覺得掛不住面子。

    靳御公職在身,也沒想額外生事,看向老爺子,轉而談起公事說:「這一次途徑燕庭,總統讓我代為轉達對老先生的問候,並感謝老先生對於穩定邊境作出的貢獻!不過,對於這一次郁南在邊境附近的滋擾……」

    靳御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接話說:「燕庭聽從帝都指示,經過裁軍,已有兵力安內尚且不足,何談攘外之說?」

    靳御微微一笑,所以這就是燕庭軍對於郁南的滋擾不管不顧的理由?他們放任事態惡意發展到如今需要雙邊會談來解決事端,一旦會談失敗,隨時可能發展成為兩國交戰,禍及百姓的的惡劣後果。

    這分明是在向金陵表達不滿。

    靳御挑眉繼續說:「這些話可不像是出自當年憑藉屈屈幾千人馬,群起號令,平定邊境,安內攘外的任老先生之口?如今燕庭即便裁軍,也擁軍三萬,老先生卻說兵力不足,莫非老先生年事已高,已經力不從心了?」

    老爺子雙手擎起拐杖,向地上狠狠一點,周圍其他人知道老爺子這是怒了,皆垂著頭,不敢出聲。

    餐廳門口,任薇婉拼盡了力氣,這才掙脫了洛鋮,跑進了餐廳。

    餐廳內氣氛凝重,任薇婉猜到了一二,來到老爺子身邊,喚了一聲:「爺爺!別生氣!」

    老爺子看向靳御說:「有老朽在一天,任何人都別想動燕庭!」

    靳御抿唇,篤定一句:「燕庭不僅是老先生的燕庭,更是金陵的燕庭!」

    老爺子招手,吩咐說:「斟酒!」

    酒杯斟滿。

    老爺子舉杯看向靳御說:「老朽在此就給你踐行了,預祝你金曼之行馬到成功!」

    靳御正要舉杯,任薇婉緊張的一把搶先舉起了那杯酒,看向老爺子說:「爺爺!師哥他公務在身不能喝酒!」

    老爺子怒視著她,隨即放下了酒杯,「開席!」

    傭人一一上前傳菜,到了靳御這裡,任薇婉站在一旁,沒傳來一道菜,她便是一句,「師哥不喜歡吃這個!」「師哥不吃那個!」

    半晌,菜上的差不多了,慕柒柒面前堆了不少精緻的餐碟,可靳御面前竟什麼菜也沒有。

    慕柒柒看著任薇婉那個樣子,分明是沒想留他們吃飯,她看向靳御,「老公,我累了!」

    靳御隨即起身,牽起慕柒柒的手,對老爺子說:「我們先告辭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就不久留了!」

    兩人托手離開,身後任老爺子柱起拐杖,也是憤怒離身,餘下的人,也沒人敢留下來繼續用餐,留下滿桌饕餮,徑自都散了。

    人群散盡,洛鋮看向任薇婉,質問的語氣說:「你知道剛剛你都做了些什麼嗎?不讓他喝酒?不讓他吃東西?難道你想讓他認為老先生會在裡面下毒嗎?」

    任薇婉冷眼看向他:「難道不是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就是一場鴻門宴!總統先是裁軍,接下來很可能就會收回燕庭的兵權,所以爺爺為了報復,他會利用這一次金曼之行對師哥動手!」

    洛鋮躲避開她質問的眼神,「你說什麼呢?」

    「我都聽到了!爺爺那天和你在書房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任薇婉繼續注視著他,全然放下了平日里優雅的模樣,喊得歇斯底里。

    「這些你都告訴他了?」洛鋮問。

    任薇婉抿唇,搖了搖頭,「一個是我的爺爺,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我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事!」

    「可是你應該知道,你最愛的那個男人的父親,現在要你爺爺交出他老人家一手打下的江山,一旦任家交出軍權,你就再也不是那個受萬人敬仰的任家大小姐了!」

    任薇婉聽著,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也不希望看到靳御成為這一場權力爭鬥的犧牲品,哪怕這輩子他愛的不是她,她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小姐應該知道,如果老先生一聲令下,你派去保護靳御的那些人,對於我手下的士兵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洛鋮看著她,雙手攥拳。

    他氣她的痴情,也氣自己暗戀她這麼多年,卻始終因為顧及主僕身份,不敢越雷池半步。

    任薇婉抬眸看著他,一雙水眸布滿了一層淚,依舊決然的一字字的說:「你要是敢殺他,先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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