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駛抵巴頓公館。
待車停穩,古岳走下車為靳寒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一路上,他坐在駕駛位,雖然有意挪開了後視鏡的角度,但後座所發生的一切,聲聲入耳。
即便對可能見到的場景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古岳拉開車門的那一剎那,還是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慕凝安癱軟在靳寒的懷裡,頭傾在靳寒的肩膀上,一雙薄唇貪戀的吸允著靳寒的脖頸,吻得炙熱。
再看靳寒,冰郁的臉上,雪白的襯衫上,到處是女人艷紅色的唇印,深深淺淺。
他的胸口處,幾枚精緻的鉑金紐扣被慕凝安咬丟了大半,男人健碩的胸肌若隱若現。
慕凝安蔥白的玉指從靳寒微敞的領口探了進去,揉捏著他的胸肌,表情迷醉。
而在靳寒鋒凜的鎖骨上,深深淺淺的,已經被慕凝安吸咬了兩三個痕迹清楚的草莓印。
古岳怔在那裡,嘴張得渾圓,如果一個女人都主動成這個樣子了,老闆要是還能坐懷不亂的話,那……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念頭,古岳還是連忙驚恐的搖了搖頭,就算老闆能做到坐懷不亂,他也是一個真男人!絕對不是性不能!
「瘋女人!」靳寒輕聲斥了一句。
接著,他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搭在慕凝安的身上,將她裸露的胸口緊緊裹起,這才抱著她從車裡走了下來。
古岳小心的問了一句:「靳總!今晚我把車停在這裡?還是把車開走,明天一早來接您?」
古岳婉轉的試探,想知道今晚老闆到底會不會留宿在這裡,如果老闆留宿樓上春宵一刻,他也好下班回家了不是?
只是……
靳寒冷眸斥了他一句:「廢話!」
說完,頎高的身影抱著懷裡的女人,大步走進了公館大廈。
古岳擰眉,細細品著,這一句「廢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的前半句是廢話?還是後半句是廢話?
老闆的心思,海底的棉針……
古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一刻……
等!
電梯行至60層,「叮——」的一聲,應聲開啟。
電梯門口垂立等候著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英式管家,見有住戶回來,恭敬迎候:「晚上好!尊敬的……」
一句「先生」含在口中,管家不禁一怔:「靳總?您回來了!」
靳寒抱著慕凝安徑直向前走去。
管家緊隨在後,彙報說:「靳總!您之前居住的房子,下午的時候已經租賃出去了!如果您需要取什麼東西,我可以為您代勞!」
管家見靳寒抱著一個女人回來,婉轉提醒,示意他,這裡已經不宜過夜。
只是,靳寒全然不顧,徑自走向了一扇防盜門。
靳寒將慕凝安放了下來,女人的腳雖然落地了,一雙手卻緊緊地環著男人的脖頸,如枝繞藤蔓一般緊緊地貼著身旁的男人。
靳寒看了一眼密碼門,這是目前最精密的防盜系統,如果第一次密碼輸入錯誤,系統將進入指紋驗證模式,如果再一次出錯,防盜門便會徹底鎖死。
靳寒擰眉,剛剛只想著把這個麻煩的女人送回家,倒是忽略了密碼鎖的問題。
他垂眸看了一眼一旁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臉,冷言問她:「密碼是多少?」
慕凝安嬌喘著,下意識里竟把靳寒當成了是游天澤,喃喃地說:「你的生日……」
曾經……她所有的密碼,都是游天澤的生日。
管家在一旁憂急不已:「靳總!租客簽訂合約的時候,已經申明會即刻入住,就在不久前,剛剛有人把租客的行李送了過來!您這樣進去,怕是不太好!」
靳寒被管家的聒雜訊催發的煩躁起來,冷眼瞥向他,斥了一聲:「認識這個女人么?」
管家搖了搖頭。
「她就是這裡新搬來的租戶!」靳寒撇了一句。
管家不禁一怔,下午中介經理帶著慕凝安過來看房的時候,她明明是一個幹練精緻的女人。
可眼前,慕凝安,一副嬌軟的身子,呢喃的喘息著,哪裡還有一點白天時端莊的樣子。
再看兩個人一身頹敗的衣服,遍布身上的吻痕唇印,管家瞬間猜到了二人的關係,忙退後一步,躬身說:「靳總早點休息!晚安!」
說罷,管家轉身而退。
靳寒望著懷裡的女人,嘆了一口氣,伸手捏起她的下顎又問了一遍:「防盜門的密碼是多少?」
慕凝安神色迷離的看著他,踮起腳尖,又想封他的唇。
靳寒側頭躲了開來。
慕凝安吻上他的耳垂,嬌喘著說:「你的生日……」
靳寒抿了抿唇,他的生日?難道這個女人沒有改防盜門的密碼?
想罷,靳寒伸手觸上防盜門上觸摸屏,短暫的遲疑后,他輸入了自己十二位數字的生辰八字。
「滋——」的一聲,金屬運作的聲音,門開了。
推門而入,一切都是令他熟悉的氣息。
他單手架著慕凝安的身體,反手帶上門,屋內一片黑暗。
憑著他對房型的了解,靳寒伸手去觸碰一臂之外的電源開關。
卻不想,指尖才觸到金屬開關,慕凝安猛地一推他,將他推上了牆頭。
黑暗裡……
女人的雙手無摸著男人炙熱的胸膛,一雙靈巧的手指,幾乎瘋了一般,撕扯著男人本就不再完整的衣服,布料撕碎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的里,像是一道迷離的催化劑。
靳寒攥住慕凝安的雙手,呵斥她:「瘋女人!你知道我是誰么?」
慕凝安不理他,雙手既然被他困住,不要緊,身子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磨蹭起來。
猶如夜色里的一隻貓,萎靡,性感……
靳寒的心跳逐漸加快。
自從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不要說讓他和女人有什麼親熱的關係,即便是他和一個女人的距離稍作近密,他都會覺得不安,惶恐,甚至是窒息。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去佔有一個女人,但是他失敗了。
可偏偏這個慕凝安,他吻了,抱了,碰了,卻沒有出現之前他所表現出來的任何一種狀況。
靳寒舔了舔唇,壓抑著心火,極力剋制著身體上的反應。
然而……
慕凝安甩下了腳上的高跟鞋,踮起腳尖,踩上男人的腳背,滑過男人的小腿,慢慢向上蹭去……
直到……
她圓潤的膝蓋,輕輕抵到了男人的腰間……
繞圈,打磨……
藥性的作用下,慕凝安野的全然不像話。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撒歡,而是赤裸裸的勾引。
空氣里是她焦灼的呼吸。
靳寒的呼吸漸漸加重,莫名的緊張感縈上心頭。
「水……」慕凝安一聲呢喃。
靳寒鬆開一隻手,試圖去找開關。
失去掌控的慕凝安,彷彿得到了自由一般,伸手撫上靳寒的面頰,踮起腳尖,便是熱辣的一吻。
她渴,她知道,他的唇腔里有她想要的水。
靳寒被她勾的燥熱難耐,身體竟然起了反應……
三十三年,他竟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起了反應……
慕凝安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一個釀蹌,向後倒去。
靳寒被她扯著衣衫,連帶著也向後摔去。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靳寒憑藉感覺也知道,那裡是一個矮腳櫃,這一摔下去,慕凝安勢必會撞到頭。
他使了極大的力氣,伸手拖住了女人的腰身,轉了方向,向一旁的玄關長廊倒了下去。
兩個炙熱的身體在地毯上,由於慣性,翻滾了一圈又有一圈。
一陣焦灼之中,靳寒扶上了牆角,兩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慕凝安趴在靳寒的身上,雙手極力的撩撥。
「我熱……」她呢喃著。
剛剛翻滾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碰到了靳寒腰帶的卡扣,
慕凝安一扯弄,靳寒只覺得腰間一松。
男人一驚……
「瘋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慕凝安不理,猛地從靳寒身上探起身子,坐了起來。
又一聲衣物撕碎的聲音。
黑暗中,靳寒咬唇低吼:「瘋女人!」
沒有人應話。
靳寒雙手探到地上,撐起身子,想將慕凝安弄到浴室,沖一個涼水澡。
男人的雙手剛碰到她的身子,靳寒一怔,趕緊將手縮了回來。
剛剛布料撕碎的聲音,竟是慕凝安將她上身的衣料撕碎的聲音。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此刻正坐在他身上,靳寒簡直不敢想,一旦開燈之後,他會看到一副怎麼樣的畫面。
空氣灼熱。
靳寒被她撩的燥熱,一雙手附上她的雙臀,一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男人的吻落在女人的唇畔:「瘋女人!這是你要的!」
慕凝安雙手探上靳寒的脖子,附唇吻了上去。
「你想幹什麼?」靳寒咬著她的唇,低聲問。
「要了我……」慕凝安一聲呢喃。
男人唇角淺勾:「好!這可是你求我的!」
暗夜,無月夜。
夜色迷離,醉生夢死。
大廈門口。
古岳倚在汽車旁,香煙一根接著一根。
一旁的花池台上,一根根都是熄滅的煙頭。
良久,古岳不敵倦意,打了一個哈欠,再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十二點。
「老闆……竟然被人睡了……驚天大料啊!」
古岳嘟囔了一句,接著抬起頭,數著高聳入雲的大廈。
當他確定第六十層的燈是熄滅的,隨即掐滅手上的煙頭,轉身鑽進了車裡。
黑色的賓利,揚塵而去。
**
清晨,巴頓公館。
一夜旖旎。
卧室內沒有拉窗帘,晨光直射進來,投在靳寒的臉上。
他擰了擰眉,從睡夢中醒來。
慕凝安枕著他的胳膊,女人嬌軟的背抵在他的懷裡。
睡了一夜,兩個身體依舊貼得緊緊地。
靳寒撩起一根手指,勾起慕凝安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用她的發梢瘙癢著女人肩上的肌膚。
慕凝安覺得癢得厲害,斥了一句:「天澤!別鬧!」
靳寒擰眉,她竟把他當成了游天澤!兩個人竟然都到了同居的關係,想必應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吧?
可是他昨晚明明感覺到了那一層膜的存在,難道是錯覺?
想罷,靳寒悄悄掀起了被子,直到看到那一抹桃紅色的印記的時候,他茫然了。
女人紅腫的某處,是偽裝不出來的。
慕凝安漸漸睜開了睡眼,她覺得身子酸的厲害,不禁「哎呦」了一聲。
「親愛的!醒了?」男人的聲音醇迷而至。
慕凝安嚇得一驚,一把攥住了她枕在脖頸下的那一隻手臂。
「睡得好么?」又是一聲。
慕凝安這才看到,她眼前是一個男人的右手,男人的指尖動了動。
她連忙轉身,向後看去,驚愕不已。
「我……你……」慕凝安語無倫次。
「親愛的!昨晚的事情,不記得了?」
慕凝安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飯局,靳寒,一杯茶……
她是在喝了那杯茶水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有人暗算她……
慕凝安慌張的從床上翻趴下來,她想找自己的衣服,可是地上什麼都沒有。
「你是想找衣服么?你的行李還在客廳!沒有打開」靳寒應了一句。
慕凝安抬手撩了一下她的長發,坐在床頭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她剛剛搬抵的新家。
定了定神,慕凝安起身,捲起一床薄被向客廳跑去。
安靜了片刻。
接著,客廳里傳來一個女人厲聲的尖叫。
靳寒下身裹著一件浴巾,來到客廳。
只見慕凝安,抱膝坐在她的行李旁,頭埋在膝蓋里,哭聲震天。
靳寒走上前,看著失了分寸,抱頭痛哭的女人,微微擰眉。
一直以來,以冷艷示人的慕凝安,脆弱起來,竟是這般的潰破模樣。
「靳寒!你卑鄙!」慕凝安咬牙切齒。
「給你下藥的人是項偉強!」
慕凝安抬眸怒瞪著他:「難道不是你們串通好的?」
靳寒微微抬眉:「難道你不覺得你一直以來的處事方式,很容易得罪人?」
慕凝安繼續說:「我得罪了你?所以你要報復我?女人的第一次有多金貴你知道么?」
靳寒挑眉,男人的第一次就不金貴了么?也不知道昨晚是誰那麼主動?
想罷,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旁的酒櫃,找到了一瓶威士忌,拿出杯子倒了一杯,小酌一口后,他回頭看向她問:「需要我對你負責么?」
「滾!」慕凝安厲聲一句。
靳寒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門鈴聲響起。
靳寒放下酒杯,走到大門前,將門開啟。
古岳舉著一套西服立在門口,微微一笑:「靳總!您的衣服!」
二十分鐘后,一身筆挺的靳寒走到客廳。
慕凝安仍舊坐在原地,雙眸凝滿怒意。
靳寒走到她身邊,垂眸看著她,丟下一句:「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傻到,不報仇,就去做一些尋死覓活的傻事的!」
慕凝安抬眼看著他。
靳寒唇角淺勾,繼續說:「親愛的!我走了!」
說罷,男人一轉身,挺拔的身姿消失在了玄關深處。
「砰!」的一聲,房門關合。
慕凝安咬唇,她確實不是那種大仇未報,就尋死覓活的小女人。
黑色的賓利疾馳在路上。
古岳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靳寒,老闆臉色紅潤,雙眸漾著他從未見過的笑意,看來昨晚,春宵千金。
靳寒翻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沙寶陽。
男人指尖靈動,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你說得對!那個女人確實是我的葯!」
**
外交學院。
一早,慕柒柒就被舒瑤叫到了多媒體大廳。
三百多平的活動室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舒瑤和慕柒柒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慕柒柒提醒說:「十點我還得去409補課呢!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這裡!」
舒瑤嘖了嘖舌說:「柒柒!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柒柒么?」
慕柒柒斜眼一瞪。
舒瑤繼續說:「放心!用不了你太長時間!要不是珊珊昨天回家了,今天一早趕不回來,不能幫我操作PPT,我也就不麻煩你了!」
說著,舒瑤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慕柒柒看了一眼屏幕上的PPT題目,驚訝的問:「你要競選學生會主席?行啊你!」
舒瑤撇了撇唇:「我就是一個陪跑!最後,我們現任幾個部長,就會一起升為主席團,當一個掛職的副主席!」
「那你覺得主席會是誰啊?」慕柒柒問。
「威薇安吧!她和團委老師的關係挺好的!」舒瑤說著,擰開水杯,壓下一口花茶。
「哪兒都有她!」慕柒柒嘟囔說。
「啊!」的一聲,舒瑤一聲尖叫。
「怎麼了?」慕柒柒一驚。
側眸望去,只見舒瑤雪白的襯衫上,滴了一行淡綠色的茶漬。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慕柒柒嗆她。
「怎麼辦?還有十分鐘競選就要開始了!回寢室去換也來不及了!」舒瑤愁眉不展。
慕柒柒咬唇,拉起舒瑤的手,站了起來:「找個地方,你把我的衣服換上。」
大學生活動中心,平常只有在中午過後才對外開放。
今天,因為競選,才破例開放了一間活動室。
慕柒柒和舒瑤行走在四樓的走廊里,房間的門大多鎖著。
直到走到校園廣播電視台的門口,慕柒柒見大門欠了一條縫,便拉著舒瑤,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有人么?」舒瑤問她。
慕柒柒搖了搖頭:「趁著沒人,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換了吧!」
兩個人躲到資料櫃后,正著手脫著衣服。
走廊里傳來一男一女親昵的對話聲,接著,便有人推門而入。
舒瑤剛想喊一聲「先別進來!」,慕柒柒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唇。
幾乎是在同時,威薇安的聲音應聲響起:「團委老師那裡,你真的幫我溝通好了?」
男生伸手,寵溺的攬過威薇安的頭,在她額尖微微一吻:「寶貝,你不相信我?不僅是團委那裡,葉主任那裡,我也打過招呼了!」
一聲「寶貝」,讓躲在資料櫃后慕柒柒驚訝不已,很顯然,這個聲音並不屬於辛子堯。
「誰呀?」慕柒柒用唇語問舒瑤。
舒瑤擰了擰眉,威薇安的聲音她們自然都聽得出來,至於這個男生的聲音……
舒瑤想了想,猛地瞪大了雙眼,用唇語回應說:「姚柯!」
姚柯,現任的院學生會主席。
姚柯喜歡威薇安,這在學生會裡幾乎是半公開的秘密。
這兩個人平常雖然看起來有些曖昧,不過在大多數人眼中,也僅僅就是曖昧而已,至少在公開的場合,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過分親昵的舉動。
慕柒柒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繼續聽下去。
威薇安低垂著頭,淡淡的說:「主席的位置,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在申請巴黎大學的交換生!巴黎大學非常注重學生的綜合素質,如果我的活動經歷裡面,有學生會主席這一項的話,會是一個很好的優勢!」
姚柯伸手撫了撫威薇安的小腦袋:「小傻瓜!目前你這一屆,達到申請巴黎大學績點要求的人不超過五個,而你又是其中成績最好的一個,你擔心什麼?」
舒瑤聽罷,向慕柒柒挑了一個飛眼,能讓威薇安這麼擔心的不就是慕柒柒?
慕柒柒努了努嘴,讓她安靜。
威薇安的聲音婉轉而至:「真希望……我一直都會是最好的那一個!」
姚柯挑眉,轉了話題,試探性的說:「我爸媽,他們想見見你!」
威薇安抿唇,面露遲疑:「見家長……還是有點早吧……」
「我們在一起都已經半年了,我爸媽只是想見見你的人,一起吃頓飯就好!怎麼樣?」
慕柒柒聽得一怔,半年?那也不就是說,辛子堯竟然是威薇安和姚柯的小三?
威薇安猶疑著說:「可是……可是……我家裡不讓我在學校里談戀愛!我爸媽要是知道,我談了戀愛,還背著他們見了男友的家長,不太好……」
舒瑤雙眸一眯,向慕柒柒比了一個鄙夷的神色。
很顯然,威薇安明明就是不想公開與姚柯的戀情,這樣才能同時腳踏兩隻船,勾上辛子堯,都是心計……
姚柯擰眉:「前段時間,京大的小男生和你表白,你不會是喜歡上別人了吧?」
沒等他說下去,威薇安打斷說:「我和他沒什麼關係!我們是中學同學,我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我還聽說,他給你辦了一個party,你還去了?」
威薇安忙解釋說:「那是我高中同學給我補辦的生日會!我也不知道那天他怎麼就來了!你要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舒瑤咬唇瞪向慕柒柒,用唇語暗罵了一句:「綠茶婊!」
那天聚會,舒瑤和龔珊珊都在,誰不知道,那就是威薇安和辛子堯的定情party。
姚柯伸手輕捏著威薇安的臉頰說:「別沮喪著臉!我信你!不過……周末,我已經訂好了飯店,如果你覺得有壓力,就當做是以普通同學的身份去和我爸媽吃一頓飯!我囑咐他們,一定不說什麼讓你為難的話,嗯?」
威薇安思忖了良久,點了點頭。
姚柯欣慰的笑了,走到資料櫃前,打開了一扇櫃門:「我和李冰打過招呼了!用一下他們台里的話筒!全校最值錢的兩個話筒就在電視台了!一般人可借不來!」
舒瑤撇撇嘴,十萬塊一個的麥克風,別說是借不出來,就算是電視台的人,也不是誰都能摸得到的吧?
威薇安露出了笑臉。
姚柯繼續說:「等一下,你就用這個話筒參與競選!我保證,我家寶貝的音質,絕對艷壓全場!」
取了話筒之後不久,姚柯和威薇安離開了。
舒瑤和慕柒柒換好衣服,從資料櫃後走了出來。
舒瑤嘆了一口氣說:「看看看看!這才叫主席呢!人脈廣的呀!沒事溜溜團委!見見主任!就連電視台台長都得給他面子!」
慕柒柒冷哼了一聲:「沒有『主席』這兩個字,他狗屁不是!誰給他面子!」
舒瑤轉了語氣,神秘兮兮的小聲說:「我一直就覺得奇怪,安安和辛子堯在一起之後,我就沒見她怎麼開心過,你不在宿舍住不知道,好幾次辛子堯來找她,安安要不就是不見!就算是見了,一溜煙的就回來了!」
慕柒柒撇撇唇:「為了氣我,她還真是不折手段!她搶走辛子堯那天,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生氣?」
舒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反正,辛子堯表白那天,你是真的特別生氣!」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哎!我這暴脾氣!怎麼就不能忍一忍呢!生氣不就是遂了她的意?」
禽獸說的還真是對,衝動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想到這裡,慕柒柒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她怎麼能認同禽獸的觀點呢!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舒瑤撐大了嘴巴,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今天要有大戲看了!」
慕柒柒挑眉,看戲?
舒瑤繼續說:「昨天辛子堯來宿舍樓下找安安,等了半天,安安也沒下去……我下去打飯的時候,看他可憐,就告訴他安安不在宿舍,讓他別等了……」
「然後呢?然後呢?」慕柒柒追問,顯然這些並不是重點。
「然後!」舒瑤頓了一下,「我就告訴他,如果他想見安安的話,讓他今天早上來大學生活動中心,安安上午會在這裡參加換屆競選!」
慕柒柒會意的點了點頭。
兩個現男友同時碰面,還真是一件熱鬧的事情!
慕柒柒抿唇,一個壞笑:「也許我應該再幫她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