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雲卿知道他暗指的什麼,水。
日到深處……雲卿又不小心聽懂了。
一張嚴肅嘴臉,滿口下/流痞話,總是這樣暗地裡的對她灌輸……
雲卿使出那股沒什麼力氣的勁兒,抽出手指,軟綿綿的,「這位厚臉皮先生,誰跟你有不正當關係了?」
陸墨沉不高興了,「上船的時候吃飽了不說,下船了就踢一腳船?你們女人口是心非是通病,好受著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
她、她什麼嘴臉了?
雲卿眼睛里晃動著羞然,她想象不出那個…的時候,她是什麼嘴臉,但一定都叫他仔細看在了眼裡的。
她有些羞恥,又覺得真是不小心上了這條賊船,甩都甩不掉。
對方如王者,無賴又狂妄,反咬她一口妥妥的。
她現在的確想賴賬,可說也說不清,只得嘟囔,「反正兩次,我都不是情願的。」
陸墨沉心裡暗嗤,等這小倔驢同意,他那東西軟都軟了,所以,每次都得是半哄半騙的,先進去再說。
心知理虧,他卻得意地睨她,「嘴上的不要,身體的誠實,總之一個巴掌拍不響。」
雲卿輕輕地攥了下手指,和他討論這種無良話題,下腹都微微緊繃著,曖昧的火化在兩人眼底飄忽,總有些不對勁。
她也恨,自己怎麼就與他……那麼合拍?
不管開鑿的過程多難受,到最後,她總是被他逼得,不能不能的……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口乾舌燥的,而且,被他一針見血。
這種糟心事兒,的確一個巴掌拍不響。
她理虧。
她眼眸水轉,瞥了眼他,又看了眼別處,好煩,撅著小嘴恐嚇他,「陸先生,這也就是兩次不正當關係,我們都要認識到錯誤,別耍賴潑皮的,這麼大的人了,要有責任感羞恥感,不要引以為榮,還一臉春風,臊不臊了?……你笑什麼?你還好意思笑啊?」
雲卿一本正經說話的小臉,漸漸地如鼓吹的氣球,咬著細齒都要冒煙,「你怎麼這樣?」
陸墨沉盯著她教書小姐的嚴肅模樣,越發反差萌的可愛,這麼個混蛋女人。
「說這些大義凜然的,你心不心虛?」他低低的聲音,挑著寒眉,「嚴以律人,寬於律己,該打屁股了。」
臀部頓時衍生出一股火/辣辣,彷彿那被大掌拍打的刺激感覺又冒出來,他總那樣打她的……
小臉又紅了,她把手背到後面,下意識的捂住那兒,他漆黑的眼眸就那麼看著她,一股子邪氣,彷彿在說,你還想說什麼?
雲卿跺跺腳,低語道,「混蛋。」
她轉身走掉了。
某人靠著樹榦,拿起她剛才開蓋的拿瓶水,悠悠的喝了起來。
……
季芷雅的電話打到顧湛宇那裡,好幾通才接。
她心頭有些陰鬱,「你在哪兒?」
那邊呼吸低冷,不回答。
季芷雅暗自牢騷,「你總是臨到了心軟,助理都告訴我了,你居然還追到了北山,肯定也和我一樣聽到了吧?呵,做什麼感想?你就該來醫院看看雲卿那副賤臉,她好著呢,先前程大少那,你還護著不讓她受傷,被陸墨沉滋潤了一番,那氣色好到不行……」
「今晚有空了,你過來。」
季芷雅一愣,聽他幾乎像是機器一般冰冷的聲音,可是身子卻緩緩一柔,笑了笑,「知道了。」
掛完電話從洗手間出來,回到VIP至尊病房,溫棠坐著的沙發邊,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陸墨沉回來了。
季芷雅臉上的神情一晃而變,掛滿了擔心,快步走過去,「墨沉,媽媽都找你半天了。我們聽到你受傷,都嚇壞了,這,怎麼回事啊?」
陸墨沉眼睛都沒甩一下,扶著溫棠起來,「母親,就是劃開了口子,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您有什麼不放心的?」
「就是因為你這麼大了,還受傷,媽能不擔心嗎。聽斯宸說,你還不管不顧,這到底是幹嘛去了?年三十兒的,你出差回來不陪孩子,去北山那麼深的山幹嘛?」
「對呀,墨沉,你去那裡幹嘛?」季芷雅湊過來,跟著扶起溫棠。
男人那視線,在此時看過來,饒有興緻地睨了眼季芷雅,嗓音壓迫著笑,「是啊,我去幹嘛呢?」
季芷雅原本惺惺做戲的臉孔,頓時微微一僵,只是她演技純熟,很快就晃了過去。
陸墨沉臉色無異,轉頭對溫棠說,「八哥走丟了,我能不去救嗎。」
原來是八哥?
溫棠將信將疑的,這件事沒有任何人透露一絲口風,溫棠住在醫院如同深閨,不知道很正常。
又叮囑兒子了幾句。
陸墨沉看了眼時間,柔聲催促她,「您該回去輸液了。」
外面的傭人立刻走進來,陸墨沉囑咐,「仔細著點,慢點走。」
季芷雅沒有跟著溫棠一道離開,男人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沒動,即便是一身病號服穿在身上,也是那麼矜貴,沉穩,英俊至極。
季芷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本身,陸墨沉外形條件的魅力和迷人,真是無人能比的。
身材強悍,腦子睿智,行事手段也無可比擬,就算在美國,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金髮碧眼的洋女趨之若鶩。
季芷雅一想到這本該是屬於她的男人,心頭對雲卿的恨就更多一份。
轉而一想,他再迷人,滿足的也是雲卿,對自己那麼厭惡,都不靠近,他能力再強悍如今在她眼底,也沒用了。
心裡這麼一想,也就冷而平衡了。
但她表面功夫還是一流地做著,賢淑的沒讓傭人動手,為他拿來棉拖,又去廚房倒了熱水出來,「墨沉,護士說晚上的葯是這個點兒吃,你吃了吧。」
陸墨沉自顧自抽著煙,筆直的長腿挪了一下,終於朝她看了一眼,面廓看不出什麼異樣,「今天初三了。這兩天你在哪兒?」
季芷雅把不准他漫無目的,突然這麼一句問話是什麼意思。
她笑笑道,「初一你回來就不見了,我還能去哪,帶著孩子們回陸家了。再說我爸爸過年規矩多,後來我和媽媽都在季公館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