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叔叔，早呀~」小傢伙很獨立，自己洗過臉刷過牙，然後吭哧吭哧的往凳子上爬。

奈何身高不夠，腿太短。

爬了好半天也沒爬上去。

霍寒囂剛好走過來，想都沒想，就伸出了右腿，勾住了小傢伙的屁股，用力一抬。

小傢伙順利坐在了凳子上。

回頭，對著霍寒囂咧著小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爸爸，早呀~」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道光越過崇山峻岭，穿過層層霧霾，投了過來。

整個人，都沐浴在這道光里。

神清氣爽。

「兒子，早呀~」他在小星空的身邊坐下來，伸了伸大手掌，揉了揉小星空毛茸茸的腦袋。

小星空笑的更加燦爛明媚了。

霍寒囂將餐桌上所有的食物都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添加核桃的成分，才放心下來。

大概是因為他從小隨著姜繁星在瘋人院那種地方生活，所以比同齡孩子更懂事一些。

吃飯，不需要人喂。

會靈活的用筷子。

喝粥的時候，粥不會漏出來。

會把面前的東西都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后，還會用紙巾擦擦小嘴和胖乎乎的手。

會，坐的端端正正告訴大家，「我吃飽了，今天的早晨真好吃！」

這一切，明明都是值得霍寒囂驕傲的地方。

可是，他卻格外的心疼。

這是他霍寒囂的兒子啊，他本該是天之驕子，他本該不用這麼懂事的。

心，猶如刀割一般。

真的很難以想象，這些年來她們母子是怎麼度過的。

心，每痛一下。

對歷承之的恨，就更深了。

或許，更狠穆南霆。

「爸爸，你怎麼了？早餐不好吃嗎？」小星空見霍寒囂表情怪怪的，沒有動面前的早餐，於是很貼心的詢問。

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沒有絲毫的恐懼。

只有關心。

坦坦蕩蕩，清清明明。

霍寒囂勾了一下嘴角，臉色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棧起來，「不，很好吃。」

「那就是不好吃。」

霍寒囂，「......」

「媽媽每次不想吃早餐的時候，都是這一點。騙我說好吃，然後讓我都吃掉，其實一點都不好吃。」小星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不開心，反而有......有幾分寵溺？？？？

霍寒囂想，他一定是看錯了。

對面的霍寒璋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對，你爸爸就是不想吃早餐，是不是很不乖？」

小星空仰起脖子，看著霍寒囂。

淡淡的眉毛擰起來，眉心皺成川子，「爸爸，你是男子漢。你這樣子，是騙不到我的糖的。」

霍寒囂，「......你媽媽經常騙你糖吃？」

「也不是經常，就是一天要騙走好幾顆。」

這還不叫經常。

說完之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不得了的時候，快速的轉頭看向霍寒璋。

雙眼，亮亮的。

霍寒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從口袋裡掏出幾塊糖，放在小傢伙的面前，「給，叔叔昨晚答應你的。」

小星空看著桌子上五顏六色的糖，嘻了一下，口水都流出來了，「謝謝蝙蝠俠叔叔。」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霍寒璋面前的空盤子。

拈著手指挑了一顆，放在手心裡，攤給霍寒璋，「媽媽說乖乖吃飯的孩子都有獎勵，這顆糖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