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看著卿語訥訥的不說話。

小狐狸張了張嘴，她也意識到自己是有些過分了，而卿語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雲和小狐狸。

「後院起火了。」

媧皇氏在華胥氏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華胥氏也險些笑出聲來，但是她卻並沒有參合到其中去。

「說吧，攤什麼牌，負什麼責？」

卿語稍稍的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瓜子，從混沌邊緣到萬物聖宮，她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去思考。

甚至到了現在，她也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自己會成為什麼聖女，而陸雲又怎麼會來到這裡，並且變成了一個聖子？

卿語在混沌之中，歷盡千難萬險才修鍊到大帝之境，還沒來得及將這份喜悅和陸雲分享，就被這一股腦的事情沖的暈乎乎的。再加上小狐狸讓陸雲攤牌，又讓陸雲負責的，卿語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爆開了。

「先冷靜一下。」

陸雲一把拉過卿語，然後將一道清氣打入卿語的身上，卿語那紊亂的心緒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嗯。」

卿語輕輕的靠在陸雲的肩頭，然後感受著身體之內的那團清氣，她那剛剛突破的修為，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這兩位是華胥娘娘和媧皇聖皇。」

陸雲對卿語說道。

「大荒的華胥娘娘和媧皇聖皇？！」

卿語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當然知道華胥氏和媧皇氏。在陸雲從大荒歸來之後，自然將大荒的事情告訴了卿語。

對於那些如同神話一般的人物，卿語也是十分的嚮往。

卻沒想到，這兩位本來應該隕落在大荒中的人物，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同時，她們還有另外的身份。」

華胥氏和媧皇氏並未說話，陸雲則是為卿語介紹混沌之中的一切，將華胥氏和媧皇氏的身份，以及現在陸雲自己的身份都給卿語講解了一遍。

卿語臉上的神色才漸漸的放鬆下來。

然後，陸雲說到了自己突破果位之法，過去身與未來身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不過陸雲卻並未說小狐狸是自作主張將她的魂力送到陸雲的過去身身邊，只是說小狐狸分出一縷魂力化身，去指點他如何煉化道果。

媧皇氏和華胥氏面面相覷。

「原來如此，難怪一拳就轟殺了羅辰……你的過去身，根本就是神話天地中，一尊頂天立地的巨頭！」

媧皇氏失聲說道。

「嗯。」

陸雲點了點頭，「其實也是運氣好，若是運氣差一點，那凝聚了六大至高秩序的過去身，就死在過去了。」

曾經，也有不止一人使用這種方法來煉製過去身，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失敗了，過去身瞭然無蹤，顯然是隕落在過去。

有史以來，強者無數，生靈更是如同過江之鯽，能成功走向巔峰者又有幾何。如同陸雲這般成功的擁有過去身，並且將過去身煉成道果者，更是寥寥無幾。

卿語則是緊緊的抓住了陸雲的手，這個時候，她的心境已經恢復，在術道的推演之下，已經將事情推算出了七八分。

「以過去身煉製道果，這種方法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過去身隕落，也會危及到現世之身的。」

華胥氏在一旁說道：「混沌中曾有至強者開闢出時空通道，煉成過去身送往過去，結果……沒過多久，他自己就突然間死了。」

「嗯。」

陸雲點了點頭，「過去身在成長的過程，相當於一個弱小的自我，若是他在成長的過程中遇到某些驚天大能，恐怕會動用因果關係，隔著時空擊殺現世自我。只能說，我比較幸運，沒有招惹到那種存在。」

「那未來身呢？」

忽的，卿語問道：「你的過去身已經找回了，那麼未來身又在何方？」

「我不知道。」

陸雲苦笑一聲，能找回過去身，完全是運氣，未來身……他已經不敢奢想了。

只求未來身也幸運一些，在弱小的時候沒有被人找出來，然後滅掉。

「好了，言歸正傳吧。」

驀地，卿語歪著腦袋看著陸云：「該說說你和小狐狸發生了什麼。」

「我……」

陸雲張了張嘴，這件事他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情不自禁的，陸雲看向了小狐狸。

「我不知道！」

小狐狸趕忙搖頭，「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和你生孩子的是我的魂力化身，不是我！」

卿語狠狠的瞪著陸雲，「孩子？！」

「我……」

陸雲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說。

「卿寒說她是酒後亂性。」

小狐狸在一旁嘀咕道。

「卿寒？」

這下，卿語又有些傻眼了，「卿寒不就是我嗎？」

「卿寒是他過去身的徒弟，一個被他從小養大的孤女。」

這個時候，小狐狸好像也恢復了清明，不想要再繼續糾纏這件事情了。

於是她化作人形，立在卿語的面前。

卿語看著小狐狸的模樣，眼睛里也閃過了一抹驚艷。

「他的過去身，就相當於一個活在過去的陸雲，擁有著陸雲的一切記憶，思緒，情感……只是，他在過去，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小狐狸緩緩的說道。

卿語的心頭一震，她低下了頭。

「那個時候的陸雲，只能將對你的思念，宣洩到其他地方……卿寒，便是他為他那個時候的弟子取的名字。」

卿語沒說話，她悄悄的拉住了陸雲的手，將他的手指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所以就將你身上的氣息與我那道魂力一起送到了他的身邊。我那魂力化身的身上有你的氣息，所以他將我當成了你。」

「嗯。」

卿語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哎？」

小狐狸有些意外。

「過去身，是行走在過去的陸雲，卻並不屬於那裡，不能與那個時代產生因果。陪伴他的，只能是孤獨。那種讓人發瘋的孤獨……我有過。」

過去身，行走於過去，目的是為了煉製道果……所以，他不能與過去的時代有太多的因果糾纏，一旦被因果纏上，就會影響到現在。

所以，過去的陸雲不能和那個時代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他可以有朋友，但不能交心，他可以有愛人，但不能刻骨。

卿寒是他的弟子，是陸雲在那個時代中結下的一份善果。而這份善果，也是在小狐狸的堅持下才結下的。

卿寒是陸雲收養的，但卻是小狐狸從外面撿回來的。

若是沒有小狐狸，那麼陪伴他的，只能是孤獨。

孤獨，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