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第七個夜晚。
當司野桀低吼著釋放后從胡以瞳身上起來,取過衣服,用冷漠的眼神望著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更加冷漠無情:「我馬上會和心妍訂婚,訂婚後她會搬過來住,調養身體,你收拾下搬到香景去住,我不想在訂婚那天看到你還在這裡!」
話音落,頭也不回得離開了房間。
胡以瞳如一具死屍般睜著空洞無神的眼睛,望著那玫紅色的窗帘。
司野桀的話,無情得如鋒利的刀子,在她百孔千瘡心口上又扎了一刀。
車燈掃過,掃到胡以瞳不著寸縷的身體和白如紙張的臉上。
過了很久,她終於坐了起來。
然後,像之前六個晚上一樣,站在水灑下,讓水瘋狂的沖刷著身體。
他們要訂婚了,而她,不得出現在他們的視線。
呵呵,多無情啊。
為什麼,要她來承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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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很多天沒有看過的電視,不僅是娛樂資訊,連國際新聞都在有報道他們即將訂婚的喜事。
坐在電腦前,望著那佔滿整個屏蔽的報道,胡以瞳露出了這麼多天第一絲笑容。
「擊劍運動員安心妍意外墜傷骨折,遺撼退賽,並宣布提前退役。」
「S集體少董坐實戀情,近日宣布將與冠軍安心妍訂婚。」
各種各樣惹眼的頭條,胡以瞳只死死盯著這兩條。
呵,安心妍退役,他們馬上訂婚,是不是等她懷上孩子,就會暴出第三條喜訊?
她根本沒有推安心妍,憑什麼要為此贖罪替根本生不出孩子的她生孩子?
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
胡以瞳笑著笑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為什麼要她去成全他們幸福?
誰會有一那麼一丁點可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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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以瞳終於邁出了房間,在司宅附近散步。
由於司野桀和安心妍馬上會訂婚,整個司宅上下喜氣洋洋。
這天,終於在醫院坐不住的安心妍要求提前出院搬到司宅。
她不能放任司野桀不管,她不能給胡以瞳那個下等人有半絲機會。
由於右手不便,便坐在泳池邊看司雨晗游泳,司雨晗游完泳躺在長椅上心情愉悅的曬太陽。
當看到一身白裙臉色蒼白單薄好似風一刮就會飛走的胡以瞳時,嘴角揚起一抹譏誚。
「阿瞳。」安心妍站起來走到胡以瞳面前。
看到安心妍,胡以瞳臉上並沒有半點驚訝的神色,這裡是司宅,她是司少的正牌女友,即將訂婚,也就是半個少奶奶。
「阿瞳。」安心妍伸出完好的左手拉住胡以瞳的手,臉上帶著誠摯的笑:「那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個意外。」
胡以瞳生硬的將手抽回來,沖安心妍一笑:「我有沒有推你,你心裡最清楚,何必還在這假惺惺裝好人。」
「阿瞳,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安心妍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
「喂,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出去?」司雨晗半點不客氣沖胡以瞳揚起一抹譏諷。
胡以瞳聞聲,抬起頭,沖司雨晗淡然一笑:「離訂婚的日子不是還有幾天嗎,不急。」
「喲,你是打算住到訂婚那天才搬?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司雨晗驚嘆於胡以瞳的厚臉皮,哥和心妍姐的戀情已經坐實滿城皆知,馬上就要訂婚,她居然可以這麼平靜。
她司雨晗一輩子沒佩服過幾個人,胡以瞳是一個。
佩服她無人能敵的厚臉皮!
「我爸媽馬上會從國外回來參加哥的訂婚宴,我不希望讓我爸媽看到你,知道你的存在,明白?」
司雨晗臉上的笑容一斂,語氣凌厲,氣勢凌人,說完,戴上遮陽鏡從胡以瞳面前走過。
「阿瞳,我知道你對我成見很大,我們可以聊幾句嗎?」安心妍見胡以瞳被司雨晗嘲諷,心裡很舒暢。
「抱歉,我沒心情。」胡以瞳根本不想和表裡不一的安心妍呆一塊。
「胡以瞳。」安心妍見胡以瞳欲走開,向前逼進一步,臉色一變,壓低聲音:「請你馬上離開司宅。」
司雨晗已走出幾米遠,安心妍臉變得這麼快,胡以瞳冷笑不止。
這就是司野桀愛得死去活來不顧一切的女人。
真是諷刺!
根本不想搭理安心妍,胡以瞳漠然轉身。
「啊喲。」安心妍突然跌坐在地上,臉色發白,一臉痛楚的望著胡以瞳,「阿瞳,我已經向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推我。」
胡以瞳望著可以拿奧斯卡影后的安心妍,呆幾秒后冷笑起來:「是你自己坐到地上的,與我何干。」
「阿瞳,你別這樣,我根本不怪你。」安心妍拉住胡以瞳的手,十足十的白蓮花。
「別碰我。」胡以瞳甩開安心妍的手。
聽到痛呼聲,司雨晗馬上轉過身。
當看到胡以瞳將安心妍甩開,導致安心妍跌坐在地上痛得五官扭曲,臉色大變,怒氣沖沖走了過來。
「賤人!」
胡以瞳冷冷看一眼司雨晗,摘下一片樹葉,放到嘴邊,吹了一聲。
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傑森便從天而降。
從司雨晗身邊奔過,帶起一陣涼風。
嚇得司雨晗一個哆嗦,不敢再向前一步。
傑森跑到胡以瞳面前,一躍躍得老高,落下后臉盆大的臉在胡以瞳身上蹭來蹭去,熱情得讓司雨晗嫉妒不已。
「傑森,我們去散步好不好?」完全不理會很會演戲的安心妍和怒髮衝冠的司雨晗,胡以瞳伸手摸著傑森的頭,並將臉貼在它臉上,臉上全是柔和的光。
傑森興奮得舔胡以瞳的手,胡以瞳起身往後花園走,傑森緊緊跟在後面。
留下一臉憎恨的司雨晗和姦計未得逞不甘心的安心妍。
這些日子,胡以瞳每天都像正常人一樣在後花園散步,偶爾插插花,修修枝,並將傑森放出來,帶著傑森散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所以,下人慢慢放鬆了警惕。
胡以瞳穿過後花園和森林來到海邊。
望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目光由最初的迷茫變得清澈堅定。
坐在懸崖邊,旁邊坐著傑森。
一人一狗就這樣靜靜得坐著,一坐便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