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司野桀那張陰沉沉的臉,胡以瞳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綣得更厲害,活像一隻煮熟了的大蝦。
一見胡以瞳這副驚弓之鳥見他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司野桀心裡的煩躁再次湧上來。
她現在看他的眼神,他非常討厭。
「為什麼不吃藥?」盡量壓制著暴怒的語氣,極力柔聲問。
「準備受孕不能隨便用藥,一旦用藥至少三個月不能受孕,張醫生沒告訴過少爺嗎?」胡以瞳伸手,取過放在柜子上的開水,一口氣又喝了底朝天,「多喝開水多排小便,自己會好的。」
聽胡以瞳如此說,司野桀怒從心中燒,一把攥住她的手,惡狠狠的問:「你就這麼想早點受孕?」
「這難道不是少爺的希望的嗎?」胡以瞳勇敢對上司野桀那雙暴戾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這句話,更是刺激得司野桀暴跳如雷,揚手將胡以瞳手中的杯子拍飛在地。
「啪」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端著清粥舉起手正欲敲門的趙媽嚇得心提得老高,手也僵在半空不敢敲下來。
「嘶啦」一聲,是胡以瞳睡衣被撕碎的聲音。
胸前一片雪白,昨夜的痕迹還清晰。
胡以瞳全身一個哆嗦,緊接著,一副視死如歸表情閉上眼睛。
惡夢又開始了。
「叩叩叩。」敲門響,趙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少爺……」
「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來!」司野桀粗暴朝門一聲大吼。
吼完,扯掉領帶,壓在胡以瞳身上。
當唇欲吻上胡以瞳唇時,看到她將厭惡的將臉扭到一邊時,恨恨得拍熄燈。
又是一個漫長惡夢不會醒來的夜晚。
黑暗裡,胡以瞳死死咬住嘴唇抓住被單讓司野桀在她身上發泄,至始至終沒發出半點聲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人漠然起身下地重重摔上房門,胡以瞳嘴角的淚才無聲的落下。
這樣的惡夢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當趙媽重新熱好粥端進來的時候,胡以瞳已經清洗乾淨,坐在飄窗台上,雙眼空洞的望向窗外。
趙媽將粥放在桌上,看了胡以瞳一眼,長嘆一聲,輕輕關上房門。
……
第三夜,深夜十點,司野桀帶著一身酒氣和寒氣推開了房門。
胡以瞳依舊是個冰冷沒有半點生氣的木頭美人。
只是這次,她不再躺在床上望天花板,而是坐在窗檯,望著那邊燈火闌珊的城市。
聽到腳步聲靠近,只是輕微的抖動了下便下地。
司野桀將一個精美盒子扔到柜子上:「你在網上偷偷看了很久捨不得買的耳環。」
胡以瞳甚至都沒多看一眼,走到床前,脫掉睡衣,輕輕躺上床,重新閉上眼睛。
這種漠視的表情,激得司野桀心底又升起無名之火。
他要的,並不是這樣的她。
望著那具讓他流連忘返年輕此時布滿青青紫紫的身體半響,終是將心底的怒火壓制下去。
燈熄,新的惡夢開始。
司野桀的體力相當的好,當從胡以瞳那具軟綿綿的身體離開時,胡以瞳已經虛脫。
「若明天我看到還是這副屍體模樣,整個司宅所有下人全部滾蛋!」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摔門而去。
重重的摔門響徹偌大的司宅,良久,胡以瞳才勾起一抹凄涼的笑。
他這麼怕她把自己餓壞懷上不上孩子,呵呵呵。
……
第四天,上午。
趙媽敲幾遍門沒回應后,推開房門。
房間窗戶被厚重的窗帘遮得嚴嚴實實,明明是陽光高照的上午,房間內卻是陰沉沉一片,毫無生機。
習慣性走到床沿,讓蓋得嚴實看不到頭,輕喚著:「阿瞳,今天天氣很涼爽,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沒有反應,趙媽又柔聲說:「你很久沒陪傑森玩了,我把它放出來陪你?」
依舊沒有反應。
趙媽心底輕嘆一聲,伸手將床上的被子掀開。
被子下面根本沒有人。
趙媽心突然猛跳兩下,幾步走進浴室,浴室里空蕩蕩的。
回到房間,拉開厚重的的窗帘,飄窗台上也沒有胡以瞳的人影。
卻哪了?
趙媽神色凝重的小跑下樓,問正在做清潔的下人:「看到胡小姐了嗎?」
「沒有呢。」下人們回答。
趙媽又小跑到大門口,問劉叔:「胡小姐今天出過門嗎?」
「胡小姐很多天沒出門了。」劉叔正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早茶,「最近這幾天,司宅就少爺出入過,少爺昨晚十二點半離開,現在還沒回來。」
聽劉叔這一說,趙媽返回大廳,招呼著下人:「都晚點忙,幫忙到後花園找找胡小姐。」
下人們聞聲,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分開去找尋。
「唉!」趙媽重重嘆了口氣,阿瞳這些天一直沒怎麼進食,身子虛弱得厲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跨出了房門,真擔心她會暈倒在哪。
趙媽又在司宅上下找一遍,最後,將目光鎖定了花房。
遲疑幾秒,按下玻璃門密碼。
門緩緩而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門內燈火通明,溫度適中。
花房中央,慘白的燈光下,胡以瞳看起來越發單薄瘦弱,長發披垂只一件薄薄白色弔帶睡裙正坐在畫架前,專註作畫。
奼紫嫣紅的花將她包圍,美得讓人莫名的感傷。
旁邊的畫架上,是幾幅完成的作品。
趙媽心頭又是一跳,昨天花房裡一幅畫也沒有,難道她一整晚都在花房?
為何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她昨天還反覆發著燒,又在這裡通宵畫畫,她不要命了?
趙媽心裡一疼,走向前,摟著胡以瞳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阿瞳,別畫了,先去吃點早餐。」
「我不餓。」臉色白得像紙的胡以瞳頭也沒抬,嘴角一抹淡而絕望的笑:「好久沒畫過畫了,功課怕生疏了。」
「你多少吃點吧,少爺吩咐過,若你再不吃點東西,全司宅上下的下人全部要被炒掉。」趙媽看到胡以瞳那張瘦得如巴掌大的臉,越發心疼。
拿著畫筆的手一頓,胡以瞳抬眸望著趙媽:「他當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