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聽麥扎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在儀式開始之前，我先透露一個秘密。
傳授我這個儀式的人，是我以前的同門師兄，從我祖父那代起，就沒見到他變老過，那是因為他在300年前召喚出了惡魔，成功地獲得了『大萬能藥』。
那個人今天也一定仍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吧，保持著永遠不變的容貌。」
麥扎的話將房間內數十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吸附住，大家的專注度馬上提升了一個等級。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麥扎心裡有點緊張起來，產生一抹對未知的恐懼。
不過他的眼神很快變得堅定無比，繼續說道：
「各位！我並不清楚接下來要開始的行為，對我們來說是否正確。
但是，正所謂一切都和『太一』相通而形成循環，我們心目中的魔鬼未必是邪惡的，就算鍊金術師涉足黑魔法的領域，其中的原理也是相通的。
一切都是為了獲得『大萬能藥』，那麼……儀式開始吧。」
麥扎說完之後，轉身背對眾人，站到了魔法陣裡面。
他身旁的兩人也站了進來，三人將一罐像是清水般的液體圍在了中間。
那應該是未完成的『永生之酒』吧。
缺少了來自惡魔的饋贈。
麥扎宛若一個神色肅穆的老神父，用著一絲不苟的態度開始念咒語：
「吾在此將汝召喚，汝既為天又為地，既為夜又為宙，既為陰又為陽，既為善又為惡，既可視又無形，既博愛又憎恨，汝……」
「足夠了。」
忽然！
一道像是經過特殊處理後無比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聲音也不知是從房間內哪個地方傳開的，像是在身邊，又像是在遠處，捉摸不定。
燈火閃爍下，眾人的影子在木板上搖曳，如同活過來的鬼影，晃到陰影處時就帶來陣陣陰森感。
詭異又壓抑的氣氛降臨。
房間內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包括站在最後面的羅夏也是。
他神色緊張，朝身旁的狂三小聲提醒道：
「小心點，惡魔的正體不明，像是單純的觀測者，從未現身過，非常神秘。不過祂把『永生之酒』給人類，貌似只是單純地為了觀察人性，應該不會和我們發生衝突。」
狂三點了點頭，小心戒備起來。
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她會立刻帶著羅夏離開這艘船。
與此同時，惡魔的聲音迴蕩在整個房間裡：
「足夠了，你們的呼喚在我聽來都是老調重彈，我時刻在聽你們的交談，也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你們心裡有鬼，那我就在你們身邊，你們不需要叫我的名字，原本我就不喜歡『惡魔』這個稱呼。」
「算了，總之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你們想知道關於不老不死的一切吧，但我只告訴你，麥扎。」
「我只告訴你怎麼製造你們所說的『大萬能藥』。」
聽到惡魔的低喃，麥扎神色有些緊張。
他沒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只告訴我？」
惡魔沒有解答他的疑惑。
不過熟知劇情的羅夏知道，惡魔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挑起爭端。
因為有了這種「不公平」，才會衍生出後續的矛盾。
叫祂惡魔可完全沒叫錯！
祂的目的大概就是想看看人類那卑劣的人性，會以何種醜陋的形態，赤果果的暴露出來。
為此，祂甚至給喝下『永生之酒』的不死者們，制定了能夠相互吞噬的規則。
只見不知何時，麥扎手裡已經端起了那罐放置在魔法陣中間的液體。
惡魔的低喃繼續響起：
「喝下去吧，這樣就能長生不死。」
「快喝吧，如果你想知道一切，那就喝下去。」
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麥扎手裡的那罐液體……現在應該叫『永生之酒』了。
就像是餓了三天的野狗看見肉食就這麼擺在眼前一樣，貪婪在很多人眼裡閃爍。
但沒人上前喝下罐子裡的酒。
包括麥扎本人也是如此。
因為沒人可以確定……這酒到底有沒有問題！
大家都不想做第一個嘗試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鬍子拉渣的老頭走上前來，盯著罐子裡的酒，躍躍欲試。
他的大限快到了，可不像年輕人那樣還有選擇的餘地。
不過就在他準備喝下酒水時，一道大喊聲阻止了他。
「等等！」
只見後方的人群里，羅夏拉著狂三擠了出來，來到了麥扎面前。
他瞥了老頭和其他幾人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惡魔的話你們也敢信？心也太大了點吧！萬一這酒里有毒咋辦？」
隨後他又一臉正氣道：
「不過……俗話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裡就讓我成為第一個試酒之人吧，我為你們試驗下這酒有沒有問題。等看到我沒事了，你們再喝也不遲。」
「等等！」麥扎一臉疑惑又驚訝地看著羅夏，「你……是誰！？我不記得你有上過我們的船！還有你身邊這位也是……」
「不要在意細節！」
羅夏見被認出來了，索性掀開自己的兜帽，繼續說道：
「我是誰重要麼？」
「當然重要！」麥扎端著酒後退了幾步，「你到底是誰！？」
「咳……我是誰不重要。現在有個自願為你們試藥的人存在，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羅夏開始嘗試說服。
他的說服分兩步，第一步是語言說服，如果能成那再好不過，喝完酒他就跑路。
如果第一步不行，那就上第二步——由時崎狂三來進行「物理說服」。
後退麥扎還沒來得及繼續回復，剛剛站出來的老頭便脾氣暴躁的開口：
「小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上船的，也不感興趣。
如果這酒沒問題，豈不是便宜了你這種來歷不明之人？
哼！夢話就留到夢裡說吧，偷偷摸摸的傢伙！」
旁邊的幾人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吼道：
「一起拿下他！審問清楚來歷。」
頓時，大家一起朝羅夏和狂三涌過來，妄圖制服他們兩人。
羅夏在心裡嘆了嘆氣，果然沒那麼容易，自己這談判技能有待提高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