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洛雲峰就發現自家女兒很難教。

「瑤瑤你知道什麼是狼來了嗎？」洛雲峰問女兒，他想用這個引出關於「坑爹還能坑多久」的話題。在順勢拋出「可持續坑爹」的論調。

女兒想給媽媽淬體洗髓，洛雲峰不反對。但是這個度總得把握好，要以大笨牛不變「牛肉乾」為前提。

比方說木凌風評價洛瑤煮的紫睛，比大還丹的效力還強。

以靈植宗大師兄的實力，尚且需要閉關消化藥力。如果這兩顆紫睛被靳月夢她們吃了，結果會發生什麼事情？

光是釋放救人的神術，都能把洛雲峰累趴下。或許根據小丫頭看見的未來推斷，這是一次有驚無險的遊戲，但洛雲峰一樣會累得夠嗆。

再說都到了玄幻世界，洛雲峰不敢保證丫頭不會弄個續命雙|修的劇情來坑爹。

要知道，洛瑤是敢讓老爹喝瑤皇七參泡酒的熊孩子——最終結果是洛雲峰給女兒加了零花錢。

沒準現在丫頭又覺得零花錢不夠用呢？

所以洛雲峰必須跟女兒約法三章，告訴她坑爹也是有限度的。

聽見爸爸的問題，洛瑤抬起頭不說話，她指了指嘴邊的醬汁。

等爸爸幫她擦乾淨臉上的油脂，洛瑤才笑嘻嘻道：「瑤瑤知道這個故事，從前有個說謊的小孩，放羊的時候總騙人說狼來了。結果別人上山才發現是個騙局。」

「這樣重複幾次，等到大家都不信他的警報后，小孩就在山上殺羊吃肉。吃完了才下山告訴大人們，羊群都被狼吃掉了。這個故事告訴瑤瑤一個道理，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洛雲峰敢保證，那個牧羊人如果換成洛瑤，這個寓言就會是預言。

聽見父女間的對話，靳月夢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女兒的價值觀已經嚴重偏差。這種變挫折為機遇的行事風格，跟某個無良父親一模一樣。

「大笨牛，你給我進來。」她和寧若凰架起洛雲峰的胳膊往屋裡走：「我們談談女兒的教育問題。」

看著父母進屋，洛悠立刻直起身看著洛瑤：「姐姐知道哪裡還有紫睛饕牛嗎？能不能抓一隻母牛回來，專門給悠悠做乳酪。」

「妹妹不要急，」洛瑤擺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小丫頭說話的神情氣度，像極了洛雲峰扮神棍的模樣：「饕牛會有的，乳酪也會有的。」

屋子內，靳月夢盯著洛雲峰：「不光是瑤瑤，我現在對悠悠的將來也很憂心，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她們再胡鬧下去，我晚上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有什麼好說呢？」洛雲峰若無其事道：「我覺得瑤瑤悠悠都挺好，符合我最初對她們的期望。」

「你是故意的？」靳月夢想過無數種解釋，她唯獨沒有想到洛雲峰會這麼說。

洛雲峰直視眼前的女人：「從一開始，我只想給女兒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但是瑤瑤的力量、她的智商、甚至她身上覺醒的血脈，都不允許她平凡普通。」

「大笨牛，你在謀划什麼？」靳月夢沉聲道：「瑤瑤悠悠也是我的女兒，我對她們的關心，一點不會比你少。我不許你教壞她們。」

「隨著我們的力量增加，總有一天，地球的法則會容不下我們仨。到那時，我們就不得不離開地球，在各種位面中遊盪。」洛雲峰微笑道：「我必須教會孩子們，在不同位面生活的訣竅。」

靳月夢立刻就警覺起來：「到那時，你是不是要拋下我和寧若凰？」

「難怪六歲的悠悠喜歡粘著我，是不是因為六年以後的她，根本機會再見到我這個媽媽？也就是說最遲六年後，你就會從地球世界脫離？」

毫無關聯的事情被靳月夢串在一起，洛雲峰已經不知從何吐槽：「我的人品有那麼差嗎？要是我想離開地球，肯定會把你們倆帶走，不要自己嚇自己好不好？」

「你保證？」

「要不要我發個毒誓？」

「那我現在想回田隱市，不想待在異界了。你能帶我回家嗎？」靳月夢提了個自以為很難的題目。

洛雲峰卻欣然允諾：「沒有問題，但是將來我還要過來完成一件事。這幾天我打聽清楚了，神農門的百花藥谷，他們能煉製東皇長生丹。只要拿到這個丹藥，我們就立刻回去。」

「你還在想著幫我們延長壽命的事情？」靳月夢立刻將前面的不快拋在腦後，她看洛雲峰的眼神柔和下來。

原本在邊上旁聽的寧若凰，她突然嘆了口氣：「用地球的曆法來算，今天是星期天。我們回家過周末吧。」

聽到這個建議，洛雲峰眼前突然一亮：「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回家住幾天。」

「厚顏無恥的大笨牛。」靳月夢抵受不住洛雲峰期盼的眼神，她快步出門：「我去把悠悠瑤瑤喊回來，把她們丟在這邊我不放心。」

等到一家人聚齊，洛雲峰嘗試打開傳送門的時候，靳月夢才走到寧若凰身邊，用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道：「以色娛人，必不長久。」

「一生一世足矣，你還想要多長？」寧若凰反問。

「那好，如果有下輩子，大笨牛屬於我。你不許來搶。」

「搶不贏你，我自然就不會搶。」

兩個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洛雲峰正打算裝作沒有聽見。誰知另一邊又傳來女兒們的竊竊私語：「姐姐，媽媽這是在做吵什麼？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這你就不懂了。」洛瑤老氣橫秋的給妹妹解釋道：「之前她們為了國家安全和世界和平，所以擱置爭議共同開發。這一生問題已經得到解決。所以要談談轉世之後的主權歸屬問題。」

「如果有下一世，悠悠想當姐姐，你來當妹妹。」洛悠突然提出要求：「讓悠悠來照顧姐姐。」

洛瑤滿口答應：「沒有問題，下一世換瑤瑤當媽媽的親女兒。瑤瑤長大以後也想要媽媽那種身材。」她一邊說，一邊比劃靳月夢的身材曲線。

女兒討論的聲音很大，兩個母親都被弄得羞不可抑。

儘管耳根發燙，靳月夢還是示威似的挺起胸膛：「瑤瑤果然還是更喜歡我。」

寧若凰略帶不屑：「乳牛算什麼本事？你別忘了，兩個女兒都是我生下來的。」

「好啦，下一輩有什麼好爭的？」洛雲峰突然插話道：「你們想怎麼轉世我不管，總之註定逃不出我的手心。瑤瑤和悠悠，下輩子還給爸爸當女兒好不好？」

「好。」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道。

洛雲峰滿意的點點頭：「那好，爸爸現在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如果有下一世的話，想方設法也要讓你們的媽媽愛上我。」

「爸爸放心，這件事就包在瑤瑤和妹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