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怔怔地看著贏君瑤，艱難地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座衛城其實是……」

贏君瑤點頭：「我只是推測，整座衛城四萬城民的先祖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人，排除掉平均演算法，再按照結合比例，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一百人中，其中有超過70人，擁有著相互交錯的血緣關係，而按照RH特殊血型百分之一的遺傳變異率，在城中的四萬人中，排除掉一萬兩千名可能是乾淨血脈者，還有兩萬八千人，都有血友病，他們結合在一起，再誕生的出的嬰兒，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每年，城中新誕生的RH特殊血型者，也有數十人。」

「所以說，整個衛城，是一個人為的特殊血型備用庫，他們每年會挑選出新誕生的特殊血型者，或是培養成守陵人，或是提供給外界那些本早就該死的老怪物進行換血，來維持他們的生命。」

「當然，並不是所有新出生的特殊血型嬰兒會被準確發現，但是這些被漏掉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身體會逐漸出現端倪，這些人一經被發現，仍處在黃金生長期內的城民，依舊被送到外界世俗，換血給那些老怪物，而超過黃金期的，或許是留給那些並不是很重要的人物使用的。」

「這是我的推測，雖然還沒有被完全證實，但是我覺得有必要進城來告訴你，衛城很危險，外面那些人是不會坐視衛城大亂，而銷毀這個可以給他們世世代代，都提供新鮮血液的儲備庫的。」

秦凡看著贏君瑤半天都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突然好想有點不夠用了，他數學不太好，沒辦法跟這種被號稱為古家族千百年來最為天資過人的才女相比，但是有句話，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每年，在衛城新誕生的RH特殊血型者，有數十人！

這是個什麼概念？

秦凡一個純血者就足以在外界攪到天翻地覆，那麼這些從衛城裡走出去的人，一年數十個，十年呢？二十年呢？得有多少？

全都跟那些老怪物換血死掉了？就沒有存活的，正藏匿在某處，伺機而動，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貪戀么？

「根據族譜記載，當年我族一共二十三名族人，攜帶奴僕三百五十七人遷徙此地，但因為大疫，族人暴斃一十三名，奴僕亡過半，只剩下百餘人流世，後有大巫師為族人指引道路，才使衛族能在此得以生根勞作，流傳千年……」衛子佩低聲說道。

「百餘人？真的是百餘人？」

秦凡有點不淡定了，這贏君瑤才是衛族大巫師吧？連一千多年的具體人數都能算到？

贏君瑤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只是根據現存的衛城人數，用遺傳概率配上費馬大定理反推到一個合適的數字，差不多就能得到百人左右這個結果。」

秦凡不知道說什麼，沖贏君瑤豎起一根大拇指。

卻聽到身邊的衛子佩喃喃說道：「看來每年從城內失蹤的這些人口，都是在出生時沒有被發現的純血者，後來被家族查到，便送出城進入世俗，供那些人采血。」

衛城這個在她們眼裡是世外桃源的城池，竟然是個人為的新鮮血液提供庫，衛子佩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和想象。

她忽然覺得有些噁心。

想到城中子民安居樂業的表情，家主和長老團對他們的許諾，以及每年的祭祖大典……

衛子佩忽然彎腰用手捂著胸口，張開嘴，一陣乾嘔。

贏君瑤急忙上前扶住她，然後給秦凡使了個眼色。

「這只是我們的推測，還不一定是真的。」贏君瑤解釋道。

衛子佩艱難地晃動著腦袋，其實從她在家主府里發現那把黑色短木倉時，再聯繫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她內心幾乎就已經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只不過，不管她把結果再怎麼往壞處想，也絕對沒有想到，數萬與世無爭的城民，竟然是這些上位者的試驗品，他們只是一個個移動血庫，就好人類圈養的綿羊，平時只讓它們好吃好喝的待在羊圈裡，等到時機一到，便會將它們抓出來，再殺吃掉。

「估計外面的人很快就要來了，我們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裡，否則一旦讓外人完成圍城，連我們都將很難離開。」秦凡說道。

以秦凡所知道的那幾個經常來衛城的外界人物的身份了解，一旦他們想要圍困衛城，所要動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