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愣了一下。

他之前在路上還在想這個問題。

在雲府裡面的時候，他除了找過雲天策之外，也尋找過白家那些人的下落。

毫無蹤影。

秦凡甚至懷疑，這些人也都在實驗室，但是並沒有。

白家的那幾位在「死後」被雲家拉走之後，也就他在西屯村的時候還見過一面，到現在，徹底人間蒸發，不知道去往何處。

「在失去了純血的王猛之後，白家人的身體經過改造，是僅次於純血人的存在，這才是雲家的底牌中的王牌，他們肯定不會憑空消失，一定是被雲墨給藏到了哪裡。」贏君瑤說道。

「雲家滅族他們都不出現，雲墨真的這麼有自信，陳江到最後就算屠盡了雲家滿門，也不會殺了他嗎？」秦凡不解道。

「這就得看雲墨的城府了……」贏君瑤嘆息道，「能做到他們這個位置，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的心性和城府外人無法考量，所以我覺得現在我們還需要等待，看看陳江到底最後會怎麼安置雲墨，還有，那些人，會如何處置陳江。」

當天晚上。

聚龍閣的院子里架起了篝火。

一頭純羊羔被架在了炭火上，剝去了皮的嫩肉上被塗上了黃油還有辣椒末，在炭火上烤的金黃無比，一陣陣肉香，瀰漫在整個聚龍閣的夜晚。

和秦凡不一樣，渠志海牧康冷元他們這些人的春節，過的並不好。

當時秦凡才從礦區離開，整個上京大亂，他們身處在漩渦之中，如履薄冰，每天都生活在心驚膽戰中，而且後來，他們都被抓了進去，關押了好幾天，到現在也一直在四處亡命。

所以秦凡今晚也沒有說什麼，特地讓牧康買了好幾箱的白酒還有配菜，想讓大家能趁著這短暫的閑暇之餘，好好放鬆一下。

不過，在羊肉就快要烤好的時候，冷元走了過來，在秦凡耳邊低語道：「事情有消息了。」

秦凡站起身，跟冷元走到一邊。

「陳江他們傍晚才從雲府離開，不過還沒有進城，陳江的車邊遭到了一群人的襲擊，車隊完全被毀，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冷元低聲道。

「那陳江呢？」秦凡問道。

「他沒有在車上，這個所謂的車隊其實就是陳江布下的陷阱，十三輛車內全部安裝有引爆裝置，在這些人衝進車輛時，所有爆炸裝置全被引爆，隨車的人無一人倖免，只是現場屍體好像並沒有那些襲擊者的，他們全都從爆炸中活了下來，而且並沒有受傷。」冷元道。

他一直都在負責監控雲府附近的動向，隨時向聚龍閣彙報情報。

「那些人偷襲失敗後去了哪，你查到了嗎？」秦凡問道。

「嗯，沒有，不過方圓數十里，都有陳江的人，他們能突然出現而不被人發現，我懷疑他們的據點就在附近，可能是在地下，不過具體情況，還得親自去過之後才能知道。」冷元說道。

「我知道了。」

秦凡點頭正要回去，但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對冷元說道：「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去吃飯吧。」

秦凡和冷元前後回到院子里，贏君瑤和白蒹葭坐在秦凡的左右，能看出來雲府那邊肯定有了新情況，但是秦凡既然不主動說，她們也不會去問。

羊烤好了。

一瓶瓶茅台打開，酒香四溢。

這群人都很能喝，歷經戰火血雨，冷元他們敞開來喝，喝白酒也都跟喝水一樣，直接對著瓶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吃肉也是直接上手去抓。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現場氣氛一度很喧鬧。

但是讓秦凡感到驚訝的是，白蒹葭的酒量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上京妞，本身就能喝酒。

可是看著白蒹葭坐在篝火邊，用二兩的杯子一口一杯，吃的也是紅唇冒著油光，讓坐在一邊，同樣身為上京妞的贏君瑤一臉感慨，都是女人，都是上京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牧康和張子豪起身，去替換還在守衛的渠志海。

冷元也離開聚龍閣，繼續監視雲府。

當篝火邊沒有幾個人時，白蒹葭仰頭將被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隨即轉過頭，眼眸含水地對秦凡說道；「我家裡的人，已經出現了，對嗎？」

秦凡也喝多了，聞言下意識地就點頭，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白蒹葭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打了個酒嗝，然後彎腰一把抓住了秦凡的脖頸，將他拎在手上，然後頭也不回，大步朝著偏房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