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離開實驗室上來后，並沒有看見先行一步離開的雲子桓蹤影。

出口處的滿地屍體中，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手掌被捏碎，腦袋和身體離開的屍體。

洪心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他。」

「果然……」秦凡一聲嘆息，「那他手上的玻璃櫃，也被對方連同屍體一起拿走了？」

「嗯，他們只帶走了雲子桓一人的屍體，打掃完現場之後，便離開了。」洪心回憶道。

「是古家族中某一家出手了吧。」

贏君瑤此時開口道：「古家族外合內鬥不是什麼辛秘，能以如此雷霆手段除掉這些實驗體，我覺得，可能是龍家出手。」

「龍家？」秦凡一愣，「盤龍？」

盤龍已經被滅掉了，就在營子礦區後山。

贏君瑤目光也有些猶豫，龍家的戰鬥力雖強，但並不是這些恐怖的實驗體的對手，只是四大古家族除了龍家以武力取長之外，還有誰能繞過實驗室，培養出來這麼大一批戰鬥力呢？

「不會是衛家出手了吧……」

此時，餐桌上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

秦凡轉過頭，發現江晏紫正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我去過衛家，雖然不懂武力，但是我能感覺得到，那個僕人的氣勢很不簡單，在營子礦區里，面對槍林彈雨時，眼睛里沒有絲毫波動，這遠非常人所能及，最起碼，他歷經戰火洗禮。」

「所以，你在實驗室，到底看到了什麼？」洪心忽然開口道。

秦凡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看了眼時間，晚會上十一點。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農曆新年。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先過年吧。」

十二點整。

當電視里的主持人都聚集在一起，大聲宣讀新年倒計時時，沈建平帶著屋子裡的人也走到了門外，點燃了鞭炮和煙火。

南都市早就禁燃了。

但是這裡是仙女坡，就算沈家落魄，世人皆知他們全都逃到了國外，但是在這裡點燃煙花，依舊沒人敢來打擾。

眾人站在門口，看著頭頂上的煙火綻放出絢爛的光彩，眼神都有些痴迷。

「希望明年能好起來吧。」

沈建平負手而立，默默許下新年心愿。

……

過完凌晨。

秦凡先是安撫下陳思璇上床睡著，隨即又安排洪心等人去卧室里休息。

最終，他和沈建平還有江晏紫，出現在了書房裡，董銘點燃壁爐，又燒了壺水放在桌子上，書房內的溫度逐漸升高，室溫，暖和了起來。

「你有什麼話，還不能當著贏君瑤和洪心的面說？」

沈建平背靠在鬆軟的沙發上，看著秦凡好奇問道。

「贏君瑤畢竟是古家族的人，我猜你在實驗室里看到的東西，和古家族，或者說，跟贏家有關。」江晏紫說道。

「贏家老頭不是復活了么？還有什麼跟贏家有關的事情？」沈建平皺眉。

「白家的人都是怎麼死的？」

秦凡打斷了二人對話，看著江晏紫問道。

「病毒感染。」江晏紫說道。

「還有呢？」秦凡追問。

江晏紫明顯愣了一下，古怪道：「還有？還有什麼？」

秦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說道：「我到目前為止連一具白家的屍體也沒有見到，感染病毒死亡的說法，只是上面單方的措辭……」

「你到底想說什麼？」江晏紫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白家的滅門，一直讓她感覺到匪夷所思，畢竟曾經都是並列上京四大家族的人，一個古老家族的覆滅，也曾讓她感到很大的危機。

「我在實驗室，看到了白正則！」秦凡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什麼？！」

這次不僅是江晏紫，就連老沉持重的沈建平，也震驚地站起身，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凡。

「白正則，他不是死在雲家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實驗室？！」

江晏紫難以置通道，白正則當初和幾個副家主被雲家抓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上京，他感染上病毒的死訊，也是在幾個副家主回去后，傳播出去的。

江晏紫甚至還親自差人，見到過白正則的屍體！

一個明明已經死掉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實驗室？

「難道……是他的屍體被運到那邊，做實驗？」江晏紫不甘心道。

「活的。」秦凡強調了這兩個字，「而且除了他，你猜猜看，我還見到了誰？」

「誰？」江晏紫顫抖道。

「白家的兩位副家主，白松和白喜……」秦凡繼續喃喃說道。

江晏紫已經不說話了，她瞪大了美眸死死盯著秦凡，一向清澈冷漠的眼眸中，竟然充滿了驚恐。

「而且，還有兩個人你也很熟悉……」

迎著江晏紫驚恐的目光，秦凡一字一句說道：「你父親江岸橋，還有你弟弟，江流！七個密封艙，沒有一個是古家族的老祖，全都是這些本該死去，和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