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怎麼樣了,所有大房管事都已經交代了嗎?」
在雲府內務廳內,雲天龍盯著三位管家,低聲問道。
「都已經通知了,雲府十一房全部通知到位,而且七爺那邊也協調過了,他知道了七少奶奶的事,沒有生氣,反而支持我們這麼做,七房,也在這次的遷徙名單之列。」一名管家回道。
「嗯,東西必須儘快收拾,今天晚上十點離開。」
雲天龍輕輕吐了口氣,隨即又問道:「目前府內的情緒怎麼樣,聽說今天又發現了十幾名體溫異常者,還有幾位是雲家子弟,醫院檢查過了嗎,怎麼說的?」
雲府病毒蔓延的趨勢已經愈演愈烈,短短三四天的時間,每天都會發生十起以上的感染病例,其中不乏雲家族人,這直接導致了整個雲府風聲鶴唳,人人心中惶惶不安,都想儘早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都檢查過了,除了一名內府僕人是因為著涼發燒,其他的經過血液檢測,初步可以判定,都是感染上了博拉病毒!按照規定,我們已經將他們全部分開隔離,而且這幾位感染病毒的子弟,也不在此次的遷徙名單內。」管家回道。
「不能帶著這些染病的人走,全部留下來,讓他們自生自滅。」雲天龍低聲道。
「那二少爺……」一名管家猶豫。
「二少爺現在怎麼樣了?」雲天龍問道。
「不好,情況還在持續惡化,據醫生說,因為他是直接通過血液感染,發病速度將會遠遠超過一般人,可能會直接跳過最後的癥狀隱藏期,直接器官衰竭,然後死亡!」管家說道。
雲天龍不說話了,雲子桓的事情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按照這次遷徙的大計劃,任何一個感染病毒的人,都是不可能跟著大隊伍走的。
否則以博拉病毒的傳染性,帶著一個病人走,遷徙還有什麼意義?
可問題就是出在,雲子桓是雲衍的獨子!
雲衍作為當前雲家的絕對權力掌握者,放著他唯一的親生兒子不管,而帶著整族人遷徙,雲天龍做不下這個決定,也沒有權力做這個決定。
「白家的那四個人怎麼樣了?現在還關在柴房嗎?」雲天龍轉念問道。
「是啊,我們按照家主的意思,把白正則等人關在了二少爺旁邊的柴房裡,二少爺一天不康復,就一天不放他們四個出來,如果二少爺這次真的身遭不測,那就讓他們四個人一起陪葬,也染病等死。」管家回道。
「行,我知道了,你們四個抓緊通知十一房收拾東西,晚上十點離開,切莫驚擾他人,我現在去向家主稟報,有什麼行動,等我消息。」
雲天龍交代完,起身大步離開。
站在門口,雲天龍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昔日雲府的繁榮,已經全然不復存在。
一間挨著一間的大宅院,忙碌不息臉上帶著雲家驕傲笑容的僕人來回走動。
這只是曾經。
現在的雲府一眼望去,滿是蕭條。
青石綠瓦之間,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影在走動。
有也是滿臉緊張的家僕快速走過。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沒有人敢出門。
更有甚者,直接在自家的門窗上貼滿了古代驅散瘟神的黃色符咒。
更多的,則是身穿白色防護服的醫務人員,擺著葯筒來回走動,在四周各角落噴洒藥劑。
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藥水味道。
雲天龍做夢也想不到雲家會輪流到今天。
他沒有被條約打敗,沒有被其他古家族打敗,更沒有被四大家族和沈家打敗,居然在一夜之間,要敗在了病毒上。
「造化弄人啊!」
雲天龍咬了咬牙,離開庭院,大步朝著雲衍的府邸走了過去。
在柴房內。
白喜,白松,還有白元三位家主,看著坐在輪椅上,滿身骯髒的白正則,淚水在眼眶在翻滾。
「家主,是我們對不起你啊……」
白喜看著白正則低迷的眼神,失聲痛哭了起來。
「是我們出的主意,非要跟逼著大小姐跟雲家聯姻,結果大小姐不同意,硬找個渾身帶病的女人把雲家迫害成這個樣子,還連累了您,我們罪該萬死,可家主,您一定要挺住啊……」
自從四個人被「請到」雲府,然後又被關在這裡,大門一步也不讓出,每天吃的更是連豬狗都不如,隨便來一個下人,對他們非打即罵,這些下人都認為是白家把他們害成這樣,儘管上面沒有要求他們這樣做,但是這些下人幾乎只要有時間,都會走進這間柴房,狠狠羞辱他們四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