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
兩個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陳思璇捋了捋凌亂的髮髻,臉頰依舊有著一絲紅暈。
秦凡看著她,忽然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大概是C……」
陳思璇怔了怔,低聲道:「你測這個幹嘛。」
秦凡聳了聳肩,「你不讓我看到,那我就只有自己測了。」
「在這地方怎麼看啊,你剛都掀到……算了,如果以後你還能接受的我的話,我可以讓你看。」陳思璇小聲道。
「接受你?」秦凡不由得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陳思璇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你是在擔心,一旦陳家垮台,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太過懸殊,就沒有機會再這樣了?」秦凡問道。
「我……我現在對你來說,最起碼還有利用價值,畢竟一個垮台的家族後人,是被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晦氣,更何況,我與江流本來就有婚約,這種事情對於大家族來說會十分介意……你懂嗎?」
陳思璇注視著他,從迷離中清醒過來,取而代之是無盡的悲傷。
如果一開始自己就更主動點,不去顧慮自己該死的身份,會不會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
她在心裡問自己,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
「不太懂。」秦凡聳聳肩,「反正我知道,你把我初吻的奪走就行了,對於這樣的女流氓,我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那你還想要嗎?」陳思璇看著他問道。
「你呢?」
陳思璇點點頭,「剛才太緊張,還沒有仔細感受是什麼感覺。」
「我也是。」
「唔……」
半個小時后,秦凡把陳思璇送出大門,目送歐陸離開才轉身走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見沈建平和陳夢蓮,滿臉笑開花地坐在客廳里,一邊喝著茶,一邊招手讓秦凡趕緊坐。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秦凡坐在陳夢蓮旁邊,四周看了看,也沒有電視,不知道二老在高興什麼。
「沒什麼啊。」陳夢蓮笑著說道,「我跟你爸剛才去馬場,說是想看看從美國新運過來的小矮馬培育怎麼樣了,怕他們水土不服,配不處小馬駒來。」
「那配出來了嗎?」秦凡一臉好奇道。
「差一點。」陳夢蓮臉上有些失望。
「咋差一點的啊?不是有訓馬師嗎?讓他們去教啊,這有什麼難的。」秦凡無語道。他在老家的時候給母豬配種才簡單,直接往前一推,簡單了事,哪還有這麼麻煩。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最怕,老爸老媽突然的歡喜……
「哈哈哈哈哈!往前推!老公……哈哈哈哈哈,往前推,不行了,我快要笑死了,哈哈!」
空氣安靜了片刻,陳夢蓮忽然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連手裡的茶湯都潑出來了也不自知,直到笑到短氣,才在沈建平的順氣下,緩緩平和了下來。
而沈建平雖然沒有笑出聲,但秦凡能看的出來,他憋的也很難受。
在尷尬的氣氛中,秦凡迷茫了幾秒鐘,瞬間臉一黑,問道:「你們剛才去馬場了啊?」
「是啊,剛不是說了嘛,我跟你爸看小矮馬去了。」陳夢蓮抹著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
「那小矮馬好看嗎?」秦凡黑著臉問道。
「好看!」陳夢蓮想都沒想,便說道。
「爸,你也覺得好看?」秦凡臉都綠了。
「嗯,我跟你媽的意見是一樣的。」沈建平重重點頭。
「呼……」
全他媽被看見了啊……
秦凡呵呵笑了笑。
還以為這麼大個地質公園,大晚上的沒人會去馬場草原呢,結果被他們給看了個正著啊……
「我困了,先上樓睡覺。」
秦凡搖搖頭,站起身就要走。
「行了,不逗你完了,我跟你爸的原則是,對你的私事一概不管,不過下次你注意點啊,也不知道給人家姑娘找個毯子墊上什麼的,全都是草,多膈的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夢蓮一本正經地說著,忽然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是見秦凡臉色黑的都快能去挖煤,她才強忍著笑意,站起身說道:「行了行了,我不說了,我上樓電視去,你爸找你有事,你們好好聊,順便有空讓那個姑娘沒事來家坐坐,挺可憐的孩子,別虧待了人家,知道嗎?」
秦凡聞言,臉色這才正常了起來。
不過卻對老媽對陳思璇的態度,有些迷惘。
她明顯看清楚了陳思璇的長相。
卻對陳思璇毫無拒絕之意,甚至還要帶她到家裡,這是什麼意思?
沉思之際,就聽沈建平笑著說道:「別瞎猜了,聽說今天下午,你給狗場里送進去個人,叫威廉,對吧?」
聽到談正事,秦凡立即恢復如常,點點頭說道:「是的,這事你也聽說了?」
沈建平應了一聲,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
「爸,這個人,有問題嗎?」
秦凡見狀,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按說狗場的事情,沈建平是不會親自過問的。
有什麼事情,也是董叔告訴他。
而沈建平今晚能親自過問這件事,就明顯有些不簡單,更何況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訴秦凡,有事要發生。
果然,在沉默了片刻后,沈建平看著他說道:「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了解了,你不必多說,但是,你知道這個叫威廉的人,是什麼身份嗎?」
身份?
秦凡回想了一下,說道:「世家在大華夏區的總裁,雙重國籍中,應該沒有華夏國籍。」
沈建平點點頭,卻問道:「還有呢?」
「還有?」
「嗯,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一旦他出事,法蘭克國的領事館,會替他出面,干涉法律的裁決?」沈建平問道。
領事館……
秦凡驚了一下。
威廉當時確實說過,在華夏根本沒有人敢動他,即便是華夏的法律也無法拿他怎麼樣,否則法蘭克的領事館將會出現,將這事情上身到外交高度,其意義和將要面臨的阻力,可想而知!
「不會吧,這麼大一個國家的領事館,居然會為這個禽獸出面發聲?這也太扯了,除非他是領事館大使的女婿,要不然也就是領事的腦子進水了……」
秦凡正說著,但看著沈建平愈發深沉的目光,頓時一驚,幾乎是脫口而出道:「真的?」
陳建平點點頭,「這個威廉,本來是個法蘭克國遊手好閒的無業游民,父親是法蘭克國人,母親是華夏人,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從一群流氓手裡救下了領事希伯來的女兒,兩個人從相愛到結婚不過一個月,後來又通過希伯來領事的關係,也碰巧希伯來擔任華夏領事館領事,才拿下世家在大華夏區總裁的位置,算是互惠互利,而且身份很特殊。」
秦凡直接聽愣住了。
威廉竟然會是法蘭克國駐華夏大使館領事的女婿?
難怪他當時會這麼囂張,這麼當著眾人的面要把黃浣溪帶走,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可即便他是領事,也干涉不了我們的事情吧?」秦凡深吸了口氣問道。
「不好說,得看希伯來找什麼借口了,如果借口合理,又正好鑽了我國法律的空子,事情確實會變得非常棘手,恐怕單單放人,還不行。」
沈建平搖了搖頭,對於這種涉及外交的事情,他也很少參與。
「不過,我已經找好了律師團,這些人都是沈氏集團律師部的精英,曾多次參為集團在國外打大型官司,肯定不會有太大問題。」
雖是安慰,但沈建平明顯對這場官司發自內心地感到擔憂,畢竟面對一個國家,孰勝孰負,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