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從醫院離開后，秦凡就直奔貝利集團去了。

從大四到現在，秦凡還沒有真正上過一天的班。

尤其是貝利集團這種坐落金融街的大公司，他在上學的時候，就一直夢想著在這種豪華辦公樓里，能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辦公桌。

現在願望終於達到了。

新同事，新環境，還是讓秦凡充滿了不小的憧憬。

一個小時后，秦凡將車子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下車前，秦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沈氏集團下發的任職文件給拿到手裡。

隨即下車關門，坐上了直達行政辦公區的電梯。

「面對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帥氣總裁，什麼貝利集團四朵金花，都得匍匐在本霸道總裁面前，瘋狂跪舔吧？」

秦凡看著電梯里的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電梯門打開。

一股濃濃的香水和化妝品混合的氣息，便瞬間撲面而來。

人還沒有走出去，就能看見簡潔明亮地辦公區里，清一色穿著黑色制服裙，踩著高跟鞋的白領麗人，來回走動著。

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清脆聲此起彼伏。

秦凡獃獃地走出電梯，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上次招聘會，會出現如此盛大的場面。

「佳麗三千，說的又不過如此了吧……」

這些行政秘書的顏值明顯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身材也很好，沒有統一穿黑絲，但敢在這種場合露出大長腿的，勢必是對自身條件極為自信，滿眼的黑白交錯，眼睛都快被閃花了。

秦凡美滋滋地拿著文件往前走，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一張熟悉的面前。

「秦總……」

他快步走過去，沖著黑框眼鏡的女人伸手打著招呼，上一次在集團門口排隊的時候，這個秦總還對自己頤指氣使來著，不知道她看見自己的任職文件，她那張萬年冰霜不化的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

秦如正在審查幾份即將交到蘇總手裡的文件，聽見聲音側目看了一眼。

「秦總你好，這是我帶來的文件……」

秦凡伸著手，準備將任職文件交到秦如的手上。

「唰！」

文件被秦如一把拿了過去。

「刷！刷！刷！」

薄薄的一張紙，在秦如修長的指尖中，乾淨利索地被撕成幾半。

同時輕輕彎下腰，將殘破的紙張放進腳下的碎紙機里，當著秦凡的面，任職文件被絞成碎末，從一側的垃圾出口倒了出來。

「有些問題需要我強調多少遍你們有人才不會再犯？」

在秦凡和身邊幾個小秘書錯愕的眼神中，秦如直起腰，語氣冰冷地說道。

「身為行政秘書，我們的一言一行，都直接代表著董事長的臉面。」

「從穿衣走路，到說話氣質，每一項都務必要求盡善盡美，在保證效率完成工作的前提下，也要維持集團的蘇總的形象。」

「尤其是待辦的文件，著就相當於我們是蘇總的眼耳手腳，維持著這麼大一個金融集團的運行。」

「可結果，還是有人拿著單張，不是我們集團專用的文件紙給我，上面甚至連我們貝利集團的名字都沒有，這個問題我強調過多少遍？三令五申，可相同的問題還有人在犯！」

秦如的聲音，讓所有正在忙碌的職員都停了下來。

她們似乎十分忌憚這個，從一層秘書干到集團副總的女強人。

也像是對眼前這個場面習以為常。

在秦如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紛紛放下手裡的工作，面色緊張地被臨訓。

「你叫什麼名字？」

訓誡完畢，秦如扭過頭看向秦凡。

「秦，秦凡……」秦凡有點懵逼地達到。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額……還沒有領工資。」秦凡尷尬道。

「實習生？」秦如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好了，你的實習期結束了，去跟人事部門報個到，然後回家吧。」

秦凡詫異地看著秦如，差點就要問，你卻定要開除我？

不過，從四周傳來的奇怪眼神，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也是在秉公執事。

而且說的話沒有絲毫毛病。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擊她，對集團來說，也是一個損失。

「我說話你聽不明白嗎？你被開除了，現在立刻去人事部領實習工資走人，還愣著幹什麼？」

見秦凡不說話，秦如的語氣更為不善了。

秦凡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什麼，離職之前，我想見一下蘇總，請問總裁辦公室怎麼走？」

「噗嗤！」

秦凡的話才剛說完，四周那些圍觀的秘書就全都忍不住笑了。

一個被開除的實習生，竟然想去見蘇總？

簡直太自不量力了。

別說是他了，就算她們這些行政人員，沒有蘇總或是秦總的同意，都沒有資格上樓，一個被開除的實習生，當貝利集團是菜市場么，想去哪去哪，想見誰就見誰。

秦如也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凡，「你說，你要見蘇總？」

秦凡點點頭，「是啊，剛才那文件也是要拿給蘇總的，現在被你撕了，那能不能讓我當年見見蘇總，我好當面向她解釋。」

秦如微微一愣，隨即臉色立刻陰沉無比：「你這是在怪我？」

「沒有！」秦凡當即否認，「我確實找蘇總有事，麻煩您給個方便，感激不盡。」

秦凡已經給她報過自己的名字了，見秦如沒有任何反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在這裡任職的事情她不並不知情，多說無益，還免得被當做騙子被趕出去。

「不對……」秦如狐疑地看著秦凡，搖著頭說道：「這裡是行政辦公區，你一個實習生怎麼會到這裡？而且還有文件要給蘇總，你到底哪個部門的？領導是誰，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我要聽他當面解釋！」

嚴厲的質問之下，秦凡微微蹙眉，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想到在這裡女人面前變得這麼複雜，搖搖頭，就要掏出電話打給陳志光，讓他直接聯繫蘇寓言，下樓接他上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辦公區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清脆的高跟鞋響聲，一陣香風飄入鼻孔。

然後，一個身姿婀娜的制服美女，兩條修長的美腿有力地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從前方拐角處快速走來。

「蘇總？」

秦如眼睛里都是驚疑。

蘇總是集團董事長，平時只會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辦公，有事也是打電話，怎麼會親自來到行政辦公區。

「蘇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您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怎麼還親自下來了。」

反應過來，秦如急忙走上前，同時暗中擺手，示意他們趕緊把秦凡帶出去。

「我是下來接……」

蘇寓言張了張嘴，拿手指向秦凡，「他是誰？」

秦如順著手指的方向往后看，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急忙解釋說：「這是咱們集團的一個實習生，不懂規矩跑到行政辦公區來了，我已經把他就地開除，讓他走呢，蘇總別生氣，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他給轟出去。」

「等一下！」

就在秦如掏出電話，打算叫保安時，蘇寓言突然把他給攔住了。

她看著秦凡眼熟，隱隱約約總覺得是在哪裡見過。

「你是前陣子，集團集體面試時，第一個交卷的那個考生？」

片刻，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凡。

「啊，是我。」秦凡沒有否認。

「你，跟我來，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明天就要和東林金融株式會社進行第三次談判了，該準備的文件都準備好，今晚加班，大家就先別回去了。」

蘇寓言說完拿手指向秦凡，勾了勾食指，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