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道我是誰？」

江流呵呵笑了笑，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屌絲的青年，居然能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是讓他吃驚了一下。

不過，他的眼神，很快凌厲起來。

「你是秦凡？」江流陰沉道。

在前天晚上之前。

秦凡這個名字，在他心中還是一個可有可無，只是一個對江晏紫死纏爛打，有點曖昧關係的不重要人物。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正視這個名字。

甚至，很長時間內，都無法忘記。

「是我。」秦凡笑了起來，好像江流能認識他是一件令人很高興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葉流告訴你的？還是前天晚上有人故意給你透露消息？只是告訴了我的名字嗎，沒有拍我的照片？要是拍的不好看，未經我的同意，你可不能發朋友圈。」

江流笑，說道：「照片還真沒有，畢竟你們沈家的聚會，安保制度還是十分嚴密的，連死屍都沒有被發現，一張照片，就更不會流露出來了。」

「你見過死屍？」秦凡滿臉驚訝。

「沒見過。」江流否認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沈家有死屍？」秦凡好奇道。

「原來這是真的？」江流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我只是聽大家都這樣傳，也是隨口一說，難道前天晚上在你們沈家，還真的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這也太恐怖了吧？」

「太不講道理了。」秦凡說道，「家裡出現死屍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告訴我，害的我剛才才知道，你說，這死屍是不是你扔的？還是說，你找人扔的？聽起來很刺激，可你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你說對不對？」

江流想了想，說：「你這個建議提的不錯，以後我想欺負人的時候會提前派人過去告訴他們我會怎麼做。說完再欺負，免得他們心理太脆弱，經受不起打擊。」

「就是嘛，江流，京城四大公子之一，聽這名字就讓人覺得是威風凜凜的大人物……可不能總干這種傻逼事情，殺了人拋屍后也不留個名字什麼的，不然別人怎麼知道你四大公子的手段，還以為你是四大土鱉呢。」

「你知不知道？」江流饒有興緻的打量著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說道：「你這句話可能同時得罪了四個人，而且這四個人背後都站著無數重要的人，也就是說，你得罪了整個京城。」

「我讀書多，你騙不了我。」秦凡笑著辯解。「我可沒有得罪他們，我是在維護他們。你想啊，你和另外三人同時被評為京城四少，結果其中一少不僅僅騷不起來，還總是往這個招牌上面抹黑，大家看到了以為其它三人和這個傢伙是同一路貨色，那不是把另外三人也都給看低了？」

「我提醒你小心謹慎，也是為了擦亮京城四少的招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趕豬的不拿鞭……跟著拱，你拱就算了，還讓其他三少跟著一起拱……當然我這只是一個比喻，你應該能聽明白吧？」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江流笑道，「那看來以後我做事得更快一些，快刀斬亂麻，直擊要害，就跟殺豬一樣，一刀翻腸倒肚，免得豬再受第二刀的痛苦，對大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

「看來你對豬的認識很深刻。」秦凡笑了，「既然大家都這麼對豬有興趣，也算是同道之人，不如這樣，你讓我扇你兩巴掌，前天晚上你不請自來的事情我就當算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

江流是什麼身份？

秦凡剛才下套將他把自己比喻成豬兒沒有發怒，就已經夠有紳士風度了。

現在還要扇他兩巴掌？

要是別人和自己說這句話，江流立即跳下去抽他兩巴掌。

不過對方是秦凡，他覺得這已經不是簡單兩巴掌能解決的事情。

見江流不說話，秦凡解釋道：「其實我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你讓葉流在我家干那種事情，我要是不抽你兩巴掌，我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可我要是打了你呢，我心裡舒服了，咱們也就能成為好朋友，很划算吧？當然，前提是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可我如果說是呢？」江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我確實沒有和你做朋友的打算。」

「那就太令人失望了。」秦凡遺憾地搖搖頭，「我可是真心實意來的，你不想跟我做好朋友，那就只能算了。」

「確實令人感到遺憾。」江流點頭。

「可做不了好朋友，你以後還會欺負我怎麼辦？萬一你再弄一些死貓死狗死耗子什麼的，天天往我家裡扔，工人打掃起來很麻煩的，可我又不愛吃這些東西，你說怎麼辦？」

江流不願意再回答了。

可同時，他就見秦凡失望地搖搖頭，看著他說道：「我確實很想和你做朋友，可你拒絕了我，這讓我很不開心。」

「所有呢，你打算做什麼？」江流笑道。

但幾乎就是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秦凡站在車邊的身體忽然前傾，上半身直接就從車窗外探了進來。

駕駛室的空間就那麼大，秦凡的突然動作讓江流下意識地將身體全都貼在了座椅上，隨即就感覺到頭髮一緊，就被秦凡伸手抓住了。

啪！

秦凡掣肘一巴掌抽在了江流的右臉臉頰上。

江流的皮膚白白嫩嫩，秦凡又用力過猛。

這一巴掌抽下去，江流的左臉立即就紅腫起來，臉頰上面是一個清晰的五指手印。

「秦凡你！」

這一巴掌來的太過突然，等江流反應過來，想要還擊時，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就秦凡牢牢壓在身下，想要抽出來，卻被狹窄的空間擠的動彈不得，張嘴正要咒罵，但秦凡明顯不想給他這樣的機會。

啪！

這一巴掌抽在了江流的嘴上。

江流剛剛張開的嘴被這一巴掌打了回去，有血水瞬時從嘴角流淌出來。

秦凡本來只是想抽巴掌，但狹窄的駕駛室空間雖然壓制了江流的動作，但也讓他同樣不好發揮，反手抽過巴掌，胳膊也直接撞在了江流的鼻樑上。

獻血從鼻孔里流出。

江流滿嘴是血，看著秦凡的目光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兩巴掌打完，秦凡的心情才好受了一些。

他笑著看向江流，「如果你剛才同意我的話，這兩巴掌過後咱們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我甚至可以不計較，你讓葉流慫恿我家沈二要強姦陳思璇姐妹的事情，但現在，好像有點晚了。」

沈二要強姦陳思璇？

江流眼中憤怒的火焰，更為旺盛了。

「好了，我還得去學車，今天就這樣，不陪你了，下次見面再打吧。」

秦凡將身體從車窗里退出去之後，鬆開抓住江流的手，擺擺手離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

在江流的世界里，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堂堂沈家大少爺竟然跟流氓一樣鑽進自己的車裡，扇自己兩巴掌后揚長而去。

這完全不在江流計劃中，沈家該有的反應態度。

簡直就是市井無賴！

可他就是要把自己打一頓，自己卻又覺得無可奈何。

畢竟，以江流的身份，是不可能從車裡追出去，跟秦凡在集團大門口，像流氓打架一樣，把這兩巴掌再打回來。

秦凡就跟捏住了自己的命脈一樣。

肆無忌憚！

看著秦凡離開的背影，江流急忙掏出電話打出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裡面傳來一個渾厚低沉的中年人聲音：「江少來南都這麼久，終於想到我了。」

「耀叔，好久沒有見面了，下午去我莊園坐坐，我們打打球。」江流低聲說道。

「好，一定。」

掛斷電話，江流捂著鮮血狂飆的鼻子大笑起來。

狀若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