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叫什麼呀，今年多大啦，還在上學嗎，跟秦凡是什麼關係呀？」

劉桂鳳拉著聞人牧雪的手，一邊欣喜地打量，一遍喋喋問道。

「阿姨好，我叫聞人牧雪，跟秦凡一般大，沒有上學了，現在在單位上班，跟秦凡是好朋友。」

聞人牧雪面帶微笑，耐心地回答著劉桂鳳的問題。

「哎呦，一般大啊，那真好，在哪上班呀？」劉鳳貴熱情地拉著聞人牧雪的手，臉上的笑容更洋溢了。

秦凡無語的看著二人，突然心想，如果讓老媽知道她正問個不停的女生，其實是南省剛上任的省長的女兒，不知道她還敢不敢這樣。

「你也在單位上班？看起來可不像啊……」

吳晨晨看著聞人牧雪，一臉的不屑。

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她們鎮上，還是秦慧的學校，以及吳軍的政府部門，從來都沒有見過像聞人牧雪這樣穿著打扮的。

在她看來，在單位里上班的女生都應該像她這樣，留著中年人的髮型，穿正裝，一副沉穩持重的感覺才對。

「是呀，你也在單位上班嗎？」聞人牧雪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問道。

「呵呵，我家晨晨今年考上的公務員，在南關鄉，不過最多干半年就要調到區里了，在那裡只是個過度。」秦慧得意地說道。

她也覺得聞人牧雪看起來太不像是公務員里，穿的花里胡哨的，還露著腿，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孩子。

「南關鄉啊？」聞人牧雪笑著說道，「挺好的，從基礎干起嘛，多培養群眾路線，紮根基層，以後一定會被提拔重用的。」

其實，如果秦慧一家子沒有用勢利眼看待秦凡一家人，有聞人牧雪這句話，吳晨晨在鄉鎮還真的只是個過度，一路踩著台階高升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現在，吳晨晨鄙夷地看著聞人牧雪，說道：「平時新聞聯播沒少看嘛，還知道群眾路線呢，我可跟那群農民沒什麼好紮根的，要不是合同上規定的半年工作期，我現在都恨不得直接調到區里，區教育局的管我都找好了，那破地方，我早就待夠了。」

「就是，我們家晨晨可不是干鄉鎮的料，晨晨以後是要進區教育局坐辦公室的，別以為那些農民送點雞鴨魚肉的就能把我們留在那，就算我同意，我們家老吳也不同意呢。」秦慧趾高氣昂地說道。

「啊？叔叔您也在機關單位上班嗎？」聞人牧雪詫異問道。

「呵呵，我在南都新區政府辦，平時幫區長整理下材料，準備會議發言，和日常行程，也就是一個小秘書，不值一提。」吳軍淡淡說道。

「爸，你也太謙虛了，誰不知道，區里的局長想見區長，都得在您面前點頭哈腰的，您要是不同意，區長不就是一個空架子了，所以啊，也未必非要當區長才能有權，可不像是某些人，一無是處，還喜歡對我們說三道四。」

吳晨晨說到最後，故意將聲音提高，還刻意瞟著秦凡。

「對了，說了這麼多，你還沒說你什麼單位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單位，現在機關搞了不少勞務派遣，說白了就是合同工，跟我們這些有編製的還差得遠呢。」秦慧故作姿態地說道。

「哦，我今年也才上班，現在在市委辦公室。」聞人牧雪笑著說道。

噗！

吳軍正在喝的一口水，直接全都噴了出去。

「你說你在哪？」吳晨晨也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

「我在市委辦一秘科呀，有什麼問題嗎？」聞人牧雪不解問道。

「市委辦，還一秘科……哈哈哈……」

吳晨晨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

秦慧更是忍俊不禁，急忙借著給吳軍擦嘴的動作，偷笑了起來。

「啥，啥市委辦，幹啥的，是啥單位啊？」

秦志剛夫婦在農村裡待了一輩子，了解時政最多也就是通過新聞聯播，根本沒有聽說過市委辦這樣的機構單位。

「雖然冒充公務員不犯法，可你也看著點編啊，市委辦是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我爸還能不知道么，那可是給市委常委秘書工作的辦公室，一秘科更是市長的大秘！就你穿的這樣，辦公室怎麼可能讓你進去，恐怕光見到保安，就非常不容易了吧？」

吳晨晨到現在也不相信聞人牧雪是公務人員，特別是她穿的這身打扮，又長的這麼漂亮，根本和她概念中的公務人員完全不一樣。

「是么？」

聞人牧雪眨了眨大眼睛，她在單位上班完全是為了打發時間，也沒聽王市長說過她穿衣服有問題啊，還經常誇她衣品好看呢。

不過，無所謂了。

她今天找秦凡來是有正事的，就轉過頭對秦凡說道：「能出來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秦凡點點頭，他正好也在這裡坐不下去了。

「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啊，還偷偷摸摸的，我們家晨晨平時有事就從來不背著我們，這裡又沒有外人，有什麼不好當面說的。」

秦慧看著聞人牧雪，淡淡說著。

她根本就不相信聞人牧雪是公務員，肯定是想跟秦凡私底下串通什麼，然後回來給他們難堪。

「小孩子的事情嘛，就讓他們私底下說好了，咱們大人還是別參與了。」秦志剛在一旁勸道。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秦凡，你們家醫院還有沒有空床位，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想做個全面檢查。」聞人牧雪大方說道。

檢查？

秦凡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總是嗜睡，而且腰酸背痛的，去幾家醫院都沒有查出來問題，你們醫院不是好嘛，就想去看看，放心，所有費用我自自己出，不用麻煩你們。」聞人牧雪說道。

嗜睡？腰酸背痛？

秦凡愣了愣，然後就聽秦慧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不會是有了吧？」

噗！

秦志剛一口水也跟著噴了出來。

夫妻倆人震驚地看著秦凡和聞人牧雪，高興說道：「真的嗎凡凡，啥時候的事？」

「可你們還沒有結婚吧？」秦慧看著他們，不齒說道，「嫂子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兩個小孩連婚都沒結，就把女孩肚子搞大了，你以為這是你們農村啊，這麼傷風敗俗不道德的事情，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

「閉嘴！」

秦凡皺眉看了秦慧一眼，然後看向聞人牧雪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可以讓那邊隨時給你會診。」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聞人牧雪笑道。

「嗯，那我帶你去，走吧。」

秦凡真是一秒鐘也在這裡待不下去了，站起身就要和聞人牧雪一起離開。

「等一下！」秦慧忽然喊出聲，讓秦凡站住，「秦凡，你真在醫院裡認識有人啊？」

秦凡點點頭，「有個朋友在裡面。」

「哪家醫院啊？」秦慧接著問道。

「聖德醫院，估計你也沒有聽說過。」秦凡搖搖頭，就要走。

「聖德醫院？」誰知秦慧一下子站起身，激動說道：「是不是一家私人醫院，聽說裝修可豪華，而且醫生好多都是從全國最好醫院裡挖來的頂級醫生，你朋友是不是在這家醫院？」

秦凡皺著眉，轉過頭詫異道：「你知道這家醫院？」

「哎呦，我當然知道，我不光知道，還一直想找熟人給我安排進去做手術呢！」秦慧激動說道。

「做手術？二妹你怎麼了？」秦志剛著急問道。

「哎呀，就是膽結石，我前幾天在中心醫院查出來的，可那邊手術質量不是不行嘛，而且又沒有熟人，我才不放心他們給我做呢，既然凡凡認識聖德醫院的人，就讓他讓熟人介紹介紹，給我介紹個主任醫生，把膽結石給切了，怎麼樣？」

看著秦凡沒有開口的意思，秦慧一下子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面孔，冷笑地說道：「秦凡，你連一個外人都可以安排，我可是你親二姑，不會連這點忙都不打算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