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雲一說完,眾人都總帶些同情的目光看去。
談凡啞口無言,像是一個木頭人似的愣在那裡。
片刻之後,他往楚天看了過去,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怨毒。顯然,楚天被當做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楚天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說實話,他就說了幾句話,沒有什麼行為來作證,許曉雲就相信了他,讓他挺意外的。
畢竟要是換作他,出來一個毛頭小子,口口聲聲說自己能夠治得好先天性心臟病,他估計也很大部分人反應一樣。
不過,既然許曉雲相信了他,那他不會辜負對方的信任的。
「許,許……」
「叫我許姐就行了。」
許曉雲越看這個年輕男子,越感覺他的身上有一股純凈的味道。
其實這也難怪,楚天已經是修真之人,修為到了練氣二層,體內的雜質比常人少了太多太多,自然會有一種純凈的氣質流露出來。
「你現在有空嗎?」
「有。」
楚天忙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可以動身。」
「行。」
許曉雲微微一笑,頓時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這可是一向高冷的女王,拒男人余千里之外。可是今天,她竟然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露出微笑!
一時之間,無數道飽含嫉妒,憤怒的目光往楚天而去,要是目光可以殺死人的人,恐怕楚天早就已經死了百八十回了。
「那走吧,許姐,我們小楚的醫術可厲害了,天底下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你只管放心好了。」劉國彪熱情的說道。
按道理來說,許曉雲的年紀還沒有他大,但是現在這個社會裡面,誰有錢,誰說話就有用,誰就是哥,誰就是姐。
許曉雲嘴角微微揚起,算是做了一個回應,之後又恢復了那副淡漠的樣子,道:「跟我來吧。」
楚天點點頭,跟了上去。
劉國彪也緊隨其後,一臉的興奮,他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四周圍觀看的眾人,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羨慕嫉妒恨。
只有談凡的臉上陰晴不定。
說實話,他也想跟過去,坐看這個小子牛皮是如何被拆穿的。
可是許曉雲的別墅,除了她那死去的丈夫,還有她的家人之外,幾乎就沒有男人進去過,更加不用說他了,貿然提出來,只會碰一鼻子灰。
然而,半路卻殺出一個陳咬金來,可恨啊!他實在是咽不下心裏面這口氣,憑什麼?他哪一點趕不上那小旮旯來的臭小子?
「少爺?」旁邊一名保鏢忍不住出聲問道。
是跟上去,還是?
「查!」
談凡一臉陰沉,壓低了嗓音道:「我要知道那小子的底細,所有的一切都要知道!」
「是!」
……
坐在豪車瑪拉莎蒂上,劉國彪一臉新奇的打量著裡面。
像這種動輒幾千萬的豪車,他是真的不敢買,因為太貴了,要是他買下來,估計老婆的口水都能夠淹死他。
但是對於「女王」許曉雲而言,幾千萬?呵呵,還真的不算什麼,沒看見人家為了女兒,一出手就是一個億嗎?
楚天對於豪車什麼的,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眼睛看向了窗外,像是大多數人坐車的時候似的。
忽然,前方響起了許曉雲的聲音。
「小夥子,你叫楚天是嗎?」
「嗯,許姐。」楚天一怔,隨後笑道。
「哪裡人?」
「一個不出名的小縣城而已。」
楚天苦笑道,這一出來,他確實發現,定遠縣跟東海市相差太大了,大的無法去衡量。
「哦。」
許曉雲點點頭,見楚天不想多說,她也沒有多問。
車裡面再次陷入了寧靜之中。
但是很快楚天兩人睜大了眼睛,只見車輛穿過了一座大門,進入眼帘的不是房屋,而是一大片的樹林,都是筆直的松柏,高聳入雲。
不像是行走在道路上,而是行走在野生森林之中,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邊的松柏退去,一座歐式風格的別墅,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外面是一圈一人多高柵欄,裡面有草坪,水池,甚至於還有一個游泳池。
「許姐。」
「許姐。」
車子停在了門前,門口幾名孔武有力的保鏢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躬身拉開了車門,一臉的恭敬。
另外一邊,又有兩名保鏢過來,分別給楚天跟劉國彪打開了車門。
劉國彪看了楚天一眼,眼裡面現在還留著驚訝,楚天苦笑一聲,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派頭,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圓圓怎麼樣?」
許曉雲習以為常的從車上走下來,問道。
「小姐她剛剛醒過來,正在聽保姆講故事。」為首的一名保鏢低頭說道。
「走吧,兩位。」
許曉雲點點頭,隨後看向楚天道。
楚天一笑,跟了上去。
進了大廳,只見裡面極為的寬敞,大理石地面,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光亮的都可以照出自己的樣子來。
沙發,液晶電視,冰箱,空調,一系列現代電器應有盡有,而且還不是市場上常見的那種便宜貨,就比如電冰箱,寬度就一米五,是從中間打開的那一種。
周圍的牆壁上,更是掛滿了字畫,雖然不知道價值幾許,但是肯定不會便宜。
劉國彪忍不住睜大眼睛東張西望著,他自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到了這裡,就跟紅樓夢裡面的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如果不是考慮到禮節的問題,他恐怕早就已經砸巴砸巴嘴出聲了。
楚天見到他這幅表情,當真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許曉雲好像沒注意到這個,或者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若無其事的在前面走著。
本來還以為要走多久的,結果上了樓,沒有走幾步就到了。
進了房間,許曉雲停下腳步,回過頭道:「兩位,請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差不多了,我會讓你們進來。」
「明白。」
楚天看了看裡面的那道門,聽的出來,裡面有一個人正在講故事,應該就是樓下那保鏢所說的保姆了。
等到許曉雲進去之後,劉國彪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然後拉了拉楚天的衣角,擠眉弄眼地,小聲道:「看見了沒有,氣派吧?」
楚天笑了笑,氣派,確實是氣派。
劉國彪東看看,西看看,不由得心道,要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夠住進去這麼一座大別墅,那該多好?
許曉雲雖然說讓稍等一會兒,但是足足過了十分鐘,裡面才走出來了一名年輕的女子,沖著兩人一躬身道:「兩位,許姐讓你們進去。」
「好。」
楚天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表情。
剛才他雖然不是故意的去聽裡面在說什麼,可是那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傳到了他耳朵里。
大概的意思就是,小女孩實在不想去看病了,害怕打針疼,害怕吃藥苦。
而許曉雲則是在勸她,好不容易才讓她同意,做母親的,不容易啊。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許曉雲轉過頭,投來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道,眉宇之中略微有一絲疲憊。
與此同時,一個小女孩也看了過來,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跟她的母親一樣,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只可惜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是一種病態的白。
她手裡面抱著一隻大大的玩偶,把一半臉埋在玩偶的絨毛里,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膽怯,低聲道:「圓圓不要打針。」
「不打針。」
許曉雲柔聲道,一邊伸手摸著的她的後腦勺。
「圓圓也不要吃藥,葯好苦。」
「也不用吃藥。」
這一次,卻是楚天笑著說道。
「真的?」
許圓圓睜大了眼睛,之後撅起了小嘴道:「哼,我才不相信呢,每一次你們都這麼說,可是最後不還是讓我吃藥?」
說完她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擺著的一碗水,旁邊還放著幾板顆粒。
許曉雲眼中露出了幾分暗淡,聽到寶貝女兒這麼說,她心裏面也好難受。
她也不想她的女兒受這種折磨,每當她看見後者一臉痛苦的把葯吃下去,她的眼淚也忍不住要落下來。
「哥哥怎麼會騙你呢?」
楚天攤開了雙手道:「你看,大哥哥的身上,像是帶了葯的樣子嗎?」
「嗯……」
許圓圓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隨後哼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把葯藏在口袋裡,他們都是,咳咳咳……」
話還沒有說的完,她忽然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保姆緊張的不行,趕緊跑過來,幫她輕輕撫摸著後背。
「圓圓,少說點話。」
許曉雲心疼道,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許圓圓從小就厭食,不愛吃東西,身子也弱,話說的多的話,也會引起一系列不好的結果。
「嗯。」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許圓圓乖巧的應道。
「圓圓,乖啊,讓大哥哥幫你看看,好嗎?」
許曉雲柔聲的問道:「你剛才可是答應媽媽的哦?」
「好吧。」
許圓圓脆脆的應了一聲,看向了楚天。
「楚天,你來吧。」
許曉雲站起了身,強顏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