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村民們,大部分不識字,少部分識字的,也就是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所以聽到楚天說的什麼「吐真劑」,都是一臉的茫然。
即便是楚香怡,也有些雲里霧裡的。
但是柳月華卻聽得懂,頓時疑惑道:「小天,是嘔吐的吐,真假的真?」
「嗯,柳嫂,你說對了。」
楚天笑笑,心道柳嫂不愧是醫生,平常接觸到的東西,也比一般人多的多。
「吐-真-劑……」
柳月華看著楚天手裡面捧著的那碗有些深色的藥水,沉吟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喝了它之後,就能夠讓人說真話?」
柳月華終於想清楚了楚天要用的辦法,頓時一臉的驚奇之色。
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呢?
「柳嫂,你說的沒錯,這個就是能夠讓人說出真話的藥劑。」
楚天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聲音挺大,讓周圍的村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說什麼吐真劑,他們不清楚,但是換一種說法,他們就都明白了,一個個一臉的不可思議。
「小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個東西喝下去,就能夠讓人說真話?」
「假的吧?哪有這麼厲害的東西啊?」
「這可不一定?你們難道忘了,老陳被治好的事情?」
「可這件事跟那件事能比嗎?」一群村民們議論著,大部分都不相信。
一旁的陳建仁雙手抱在胸前,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他心裏面當然也不相信,要知道,一個人說的真話還是假話,那是相當困難的,就算警局裡面的測謊儀,在一些撒謊老手的面前,也是擺設。
更遑論讓一個人主動的說出真話了。
吐真劑?呵呵,騙鬼呢?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
楚天咳嗽了兩聲,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之後笑道:「我知道大家不相信,但是俗話說得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正好今天發生了這件事,我們就實驗一下。」
「陳主任?」
「做什麼?」
陳建仁聽到楚天叫自己,登時心頭一緊,斜眼看過來。
「你跟柳嫂兩人各執一詞,柳嫂說,你想非禮她,而你又說,柳嫂想非禮你,對吧?」
「當然。」
陳建仁立馬說道:「當然是她想非禮我了。」
「陳建仁,老娘想非禮你,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柳月華一聽頓時憤然道。
「好了,柳嫂,你別激動,交給我就行了。」眼見兩人又要陷入一番毫無意義的唇槍舌戰,楚天趕緊勸下柳月華,緊接著看向陳建仁道:「陳主任,這是你這邊的說法,到底是不是真相,我們不得而知。」
「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喝下這碗裡面的吐真劑,我問,那個人回答,大家做一個見證,到時候,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
「嗯?」
陳建仁眼中露出狐疑的目光,看向那碗液體,他自然不相信,這什麼吐真劑真的有讓人說真話的效果。
只是,這什麼吐真劑,鬼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自己要是喝下去,萬一……
「怎麼,陳主任不敢喝?怕這個裡面有毒?」
楚天滿臉都是笑意,轉過身子,道:「那行吧,就讓柳嫂喝吧。」
「柳嫂,你把這個吐真劑喝下去之後,我問一個問題,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個問題,行嗎?」
「行。」
柳月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她當然相信這個裡面沒有毒,說罷,便伸出玉手去接。
「等等!」
突然,一聲冷喝打斷了她的動作。
陳建仁冷笑一聲,走上前來,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這個寡婦是一夥的,說不定,還是什麼姘頭的關係。」
「你說什麼!」
柳月華一聽柳眉倒豎,叱道。
「你別胡說。」楚香怡也憤怒道。
一幫村民們也皺眉,楚天這孩子的性子,他們都是知道的,這個陳主任,未免也太胡來了吧?
「呵呵。」
陳建仁也發現貌似惹了眾怒,乾笑了兩聲道:「小子,你跟柳月華串通好了,讓她喝下這個,就代表她說的話就是真的,我說的就是假的了?」
「我沒有那麼笨,這什麼吐真劑,我來喝,你敢不敢說,我喝下去之後,我說的就是真話?我說的,就代表事情的真相?」
陳建仁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來,幸虧自己聰明,看穿了這小子的計謀,他還真就不信了,當著眾人的面,這個小子敢下毒?
「姓陳的,你不是一開始不喝嗎?現在又說要喝,你還是不是男人?」
柳月華冷笑一聲,語氣裡面充滿了不屑。
「我什麼時候說不喝了?我記得我沒有說吧?」
陳建仁毫不在意,看向楚天問道:「怎麼樣小子,敢不敢答應我剛才的條件?」
「我……」楚天做出了一副心虛的樣子。
「我什麼我啊?怎麼,被我看穿了?」陳建仁心中大為得意。
「誰說的?賭就賭!」
楚天激動道。
「小天!」楚香怡一驚,她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看得出來,這個陳建仁在激自己的弟弟。
「給你。」
楚天卻沒有聽見的樣子,將吐真劑遞給了他,急道:「這吐真劑絕對有用,你喝下去之後,說的就是真話,就是事情的真相。」
「好!」
陳建仁生怕楚天被楚香怡勸得清醒過來,接過碗,仰起脖子,幾口就把裡面的藥劑灌了下去,喝完了之後,還示威性的把碗口朝下,碗底朝上,以示自己喝的一滴不剩。
楚香怡見狀,俏臉一白,暗道遲了,小天還是中了人家的激將法。
村民們也都搖頭不止,這小天啊,還是太年輕,姜還是老的辣,那什麼吐真劑,怎麼可能喝下去就讓人說真話?唉……
「小天……」
倒是柳月華想起楚天的表現,先是柳眉一皺,隨後眉頭舒展,眸中異彩連連,隨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小天不得了啊,看起來是他中了別人的激將法,實際上,卻是這個姓陳的,中了小天的激將法。
搞了半天,陳建仁才是那個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但是,那什麼吐真劑,真的有小天說的那麼神奇?要是沒有,之前的所有計策再好也沒用啊?
柳月華緊張起來,緊緊抿著嘴唇。
「嗝……」
陳建仁喝完了之後,打了一個飽隔,將空碗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耀武揚威道:「小子,這什麼吐真劑,我喝完了,有什麼問題趕快問吧?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說的,那就是真話!」
「當然。」
楚天此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一臉平靜的笑道。
陳建仁驀然心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這小子剛剛那副急了眼的樣子,是他裝出來的?自己反而著了他的道?
怎麼可能?陳建仁打死也不相信,他會鬥不過一個小娃娃。
算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接下來才是事情的重點,他不是說這吐真劑能讓人說真話嗎?嘿嘿,自己偏偏說假話,他能奈我何?
柳月華,我讓你不從我?你活該!
他心中的想法,楚天焉能不知?搖頭笑笑,心道這傻缺。
「那好,我問了。」
「問吧。」
陳建仁好整以暇的說道。
村民們頓時豎起了耳朵。
「陳主任,我想問問,今天這件事,到底是你想非禮柳嫂,還是柳嫂想要非禮你啊?」
楚天笑著問道。
「當然是我想要非禮柳月華了,她一個女人,難道還能夠強上我一個男人不成?」
陳建仁大咧咧的說道,說完了之後,心中頗為得意,老子就說假話,你能拿我怎麼辦?還吐真劑,呵呵。
然而很快,他感覺不對勁了,因為現場太靜了,靜的可怕,只見周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的震驚之色。
而眼前的楚天正一臉戲謔的看著他,至於柳月華,楚香怡兩女,則是一臉的鄙夷與厭惡。
「怎,怎麼了?我說什麼了?」
陳建仁有些慌亂了。
「你剛才說,是你想要非禮柳嫂。」楚天回答道。
「你胡說,我怎麼會這麼說?這絕對不可能!」陳建仁大喊道。
「怎麼不可能?姓陳的,你剛才說的話,可不止我一個人,大家都聽到了。」柳月華冷笑道。
「不可能的!柳月華,你別冤枉我!」
「他沒有冤枉你,我也聽到了,你確實就是這麼說的。」一名村民高聲道。
「對,我也聽見了!你還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能強上你?」
「對,我們都聽見了!」眾人紛紛說道,眼中充滿了不屑。
這話,可是這個陳建仁親口說出來的,他自己都承認了。
還有一些人,看向楚天的眼中,已經帶了一些敬畏,厲害,太厲害了,竟然真的能夠用一碗什麼吐真劑,就讓人說真話。
神人啊!
「你們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
陳建仁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這麼說的。
「好了,陳主任,別激動,我才問了一個問題而已,還有幾個問題呢,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