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為了掩飾剛才的胡思亂想,蘇月咳嗽了兩聲,坐在了椅子上,伸出了皓腕,道:「來吧。」
「好。」
楚天抬眼看去,只見原本雪白的手臂上,鼓起了一大塊,已經發青了。
可想而知,那個李彬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蘇月老師,一開始的時候,可能有一點疼,不過你別怕,忍一忍就過去了。」
「嗯。」
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大男孩柔聲安慰,蘇月心底裡面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但是她覺得已經並不抗拒,因為這種感覺暖暖的。
「絲……」
楚天左手按住她的胳膊,右手剛剛放上去,蘇月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楚天不由得往她看去。
「沒,沒事,這點疼痛我還忍得住。」蘇月雖然柳眉緊蹙著,臉上卻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好堅強的一個女孩,楚天心中暗暗想到。
手臂腫起了這麼一大塊,疼痛可想而知,可是她都沒有叫出來一聲。
也是啊,像青山村這樣的窮鄉僻壤,一般的人怎麼肯來,蘇月老師一介女流,卻能夠吃得了這種苦,這還不堅強嗎?
漸漸的,體內丹田處的靈氣,流動到了楚天的手指上,他開始輕柔的按摩起來。
蘇月緊緊咬住牙關,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但是饒是如此,她都沒有讓楚天停下,一聲不吭。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痛得暈過去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腫起來的地方,疼痛在慢慢地減輕著。
或許是自己已經痛得麻木了吧?蘇月心裏面想到。
然而更加奇怪的事發生了,手臂處被按摩著,不僅不痛,反而漸漸的舒服起來,像是一股暖流,從那裡開始,游遍了全身。
很舒服,很舒服。
「這!」
蘇月一邊享受著,一邊往手臂上看去,只見剛剛腫起來的那一大塊,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腫的地方都快沒了。
「呼……」
楚天鬆開了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給她做按摩,看起來很輕鬆,其實不然,就是短短的一分多鐘,他體內的靈氣用了一半,現在感覺很是疲憊。
「楚天,你沒事吧?」
蘇月從旁邊抽出了幾張餐巾紙,像是一個知心大姐姐似的,給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關心道。
雖然不懂為什麼按摩一下就會出這麼多的汗水,但是她清楚,楚天是因為自己才這樣的。
「我沒事。」
楚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正好透過對方大開的衣襟,看到了裡面粉紅色的胸衣,還有一大團雪白。
頓時臉一紅,剛才兩人面對面,所以沒有注意到,但是現在,兩人靠的太近了。
「蘇月老師,我自己來吧。」
楚天往後退了退,道。
「哎?」
蘇月一愣,看著楚天的臉,道:「楚天,你的臉怎麼紅了啊?」
「難道是屋子裡面太熱了?」
「嗯,應該是吧。」楚天有些做賊心虛。
「那好吧,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自己擦擦汗吧。」
「嗯。」
楚天接過餐巾紙,擦汗。
「楚天,為什麼你的按摩這麼神奇啊?」
蘇月骨子裡面的好奇寶寶天性再次復甦了,問道。
「額,可能是祖傳的吧?」
楚天解釋道:「我家的祖先是醫生,流傳下來這麼一種按摩的手法。」
「這樣啊,那你的祖先,一定是一個名醫。」蘇月看看自己的胳膊道。
「應該是吧?」楚天敷衍道。
其實神奇的不是什麼按摩手法,而是靈氣,沒有它,那個按摩手法有這種效果?
「總而言之,楚天,我給你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結果……」
「蘇月老師,你別說這些。」
楚天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打斷了她,道:「其實,你願意但我們村子來教小孩子他們讀書,我已經很感謝你了,所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月眨了眨眼睛,道:「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楚天無語。
「好了,你放心吧,不用你說,我肯定也會用心教他們的。」
「嗯,謝謝你,蘇月老師,對了,要到上課時間了吧?」
楚天站了起來,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拜拜。」
蘇月甜美地沖著他一笑,揮了揮手。
直到楚天離開之後,她會心一笑,心想沒想到這個村子裡面還有這麼神奇的人。
沒要多久,楚天就到了家,看到楚香怡正在門口等著,心裏面不禁有了幾分愧疚。
從小到大,楚香怡既是姐姐,又是母親,對他無微不至,每次只要他回來的晚了,楚香怡就默默地等著,寒冬暑往,春去秋來,一向如此。
「姐,跟你說了好多遍了,以後不用等我的。」楚天用不滿的語氣說道。
楚香怡卻溫柔的笑道:「姐反正也沒有事,多等等也沒有什麼。」
「可是你可以先吃嘛。」
「姐一個人吃沒有胃口,看著你吃才吃的下去。」楚香怡笑道,走進了廚房。
「粥我已經盛好了,恐怕現在已經有些冷了,我幫你重新盛一碗吧?」
說著她就用手端著碗,準備倒下去,突然一隻手抓住了碗,連同她的手一起抓住了。
楚香怡身體像是觸電一般,頓時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不用,姐。」
楚天搖搖頭,道:「這個溫度正好。」
「嗯。」
楚香怡應了一聲,微微低下了頭把手縮了回來。
楚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一些不妥,尷尬的笑了笑,道:「姐,你也吃吧。」
「嗯,一起吃。」
兩人坐在對面,喝著小米粥,桌子中間擺著一小碗蘿蔔乾,切成了小方塊形狀,大小都差不多。
這些都是楚香怡親手做的,楚天吃得很香。
「小天,吃完了飯出去嗎?」
楚香怡抬起美眸,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去縣城裡。」楚天想了片刻,昨天才送了幾瓶過去,一瓶美容霜至少可以用十天的,沒那麼快用完。
不過,想起臨走前劉大嫂說要跟圈子裡面的朋友介紹介紹,他又說道:「待會兒我去後山再采一些草藥回來,多做一點。」
「嗯。」
楚香怡點點頭,她本來想說家裡面都好幾萬了,錢已經夠用了,可是想到等楚天長大一些,娶媳婦的話,這點錢恐怕不太夠。
想到這裡,她心裏面一酸,暗道等小天娶了媳婦,自己就不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吧?到時候他應該會跟他的媳婦住在一起,而自己,可能一個人住在這裡,就算小天心好,要自己過去一起住,可是將心比心,人家女人家的心裏面肯定不好過。
算了,想這些做什麼?自己最大的期望,不就是小天能夠結婚生子,過上好日子嗎?
「姐,你怎麼了?」
楚天停下了動作,感覺眼前的楚香怡有些奇怪。
「沒,沒什麼。」
楚香怡笑道,絲毫不留痕迹。
「哦。」
楚天眉頭皺了皺,繼續喝著粥。
一個人心裏面在想著什麼,別人很難猜得到。
楚香怡見狀,心裏面鬆了一口氣。
吃完了早飯之後,楚天又帶上了老傢伙。
「小天,爬山的時候小心一點,有的地方表面有草,裡面是空的。」
楚香怡在後面囑咐道。
「知道了,姐,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楚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
青山村,王虎家裡。
三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一個個嘴裡面叼著一根煙,打著牌。
王虎,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家裡面只有一個當警察的叔叔,從小就缺乏管教的他,再加上有些叔叔撐腰,所以幾乎沒人敢惹他。
「一對K。」
王虎打出兩張牌,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虎哥,怎麼感覺你這兩天沒什麼精神啊?」小平頭斜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順便打出了一對尖。
「要不起。」
黃毛無奈的喊了一聲,問道:「虎哥,難道是因為楚天那小子的事情?」
「對。」
王虎將手裡面的牌往桌子上面一扔,看看兩人,「我就奇了怪了,你們說,這小子哪來的那麼多錢啊?啊?」
「虎哥,我們不是去打聽過了嗎?」平頭慢條斯理道:「正好那幾天,臭小子把地裡面的苞米給賣了,賣了不少錢呢,媽的,早知道這樣,那天應該多敲詐那小子一點的。」
「可不是嘛,那小子估計早就有這麼一著了,所以才敢跟我們打賭的,媽的,臭小子,我們全部被他給耍了!」
黃毛也生氣道。
王虎聽著,臉色也陰沉下來。
雖說那天要到了錢,甚至於還多了兩百的利息,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高興。
為什麼,一來,他感覺那天很丟臉,丟臉丟到家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打賭,結果卻輸得那麼慘,灰溜溜的離開。
二來,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錢,而是沖著性格溫柔,身材成熟的楚香怡去的。
結果呢?
「虎哥,你說,咱們要不要教訓教訓楚天那小子?」平頭問道。
「肯定要!」
黃髮怒道:「這個臭小子,咱們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頓,媽的,竟然敢算計我們!
」
「兄弟們,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做?」
王虎面色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