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根本就談不上溫柔,甚至顯得粗暴,她在心的煎熬中,忍受著肉體的疼痛,不由地開始輕輕地抽泣……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
那一刻,那毀天滅地一般的痛,讓最怕痛的她,忍不住的慟哭出聲!
「嗚嗚……嗚嗚啊……」她沙啞的哭出聲來,眼淚一竄竄的落下,纖細的五指忍不住地在他的背上抓下划痕!
好痛!好痛!
身子好痛!
心裡更痛!
他的身子一頓,一直緊閉著的雙眼,鬼使神差地張開!
明明夜色迷濛,山洞裡更是看的不太清楚,可為什麼,他還是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連那壓抑的哭聲,都那麼像她!
他的心頭一熱,忍不住地低喚:「雨兒!」
她「嗚嗚」地哭著……
迷離的神智讓他恍惚,他隱約地知道他吃了葯,下面的那個女子,是來給自己解毒的,根本就不是雨兒,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覺!況且山洞裡漆黑一片,他不可能清楚地看見她的臉!
幻覺,一切只不過是幻覺罷了!
可是,哪怕是幻覺,哪怕身下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她,他也捨不得看到自己的笨丫頭在那哭泣!
他有些失神地低喃:「雨兒,別哭了,別哭了……寶貝,對不起,我愛你……雨兒……雨兒……」
他低喃著,一邊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一邊卻依然不放過她!
巨大的痛楚沒有淹沒她的神智,她在聽到他喚她「雨兒」的時候,她嚇得,眼淚都憋住了!
怎……怎麼辦,他知道了,百里哥哥知道了……
只是這一份認知,竟然讓她在無盡的痛中,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快樂!
可是……
她失望了!
又……
矛盾地鬆了一口氣!
他吃了葯,神智根本就不清楚!況且,山洞這麼黑,他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是她。否則,他一開始就不會那麼粗暴地對她!
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雖然選擇了這讓她傷心的方法,可是……可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啊!
他說她是寶貝,他說對不起,他說他愛她!
細碎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淌下!
她怎麼會那麼的沒用,為什麼現在覺得不那麼傷心了,為什麼心裡反而覺得有那麼一絲快樂!
她沒救了!
她知道自己沒救了!
怎麼辦?
他只是那麼說了幾句,她為什麼會那麼地上心,為什麼覺得天大的委屈都可以就此被彌補!
「嗚嗚……」她低聲抽泣著,啞著嗓子抱怨:「你……你是個……壞蛋……」
他一徑輕吻著,噥聲念叨著,終於完事的時候,她的眼淚跟著不由自主地淌下!
那樣子,宛如完成了獻祭!
隨之,她全身一熱,身體宛如浸在熱水一般,經脈里,有什麼東西,在急劇地流動,齊齊往下體衝過去!
今晚,她彷彿在地獄和天堂走了兩遭!
明明是懷著無比悲傷的獻祭心情而來,可是後來卻彷彿進入了天堂,那麼的快樂,那麼的瘋狂,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不見,只餘下五彩斑斕的快樂和最後那忘卻一切的空茫!
太……神奇了!
她咬唇,暗斥自己真是不知羞!
暗夜中,他的臉龐朦朧不清,那發亮的眼眸也已經合上,被眼皮子覆蓋住了。可是,她還是臉紅了!
他的身子好沉,她不由地咬唇,抬起酸軟的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他給推開!
一起身!
「唔!」她低呼,然後急忙咬唇,不讓自己出聲!
好痛!
她皺眉!
全身上下怎麼那麼痛,好像被車給碾過一樣!
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緩和這疼痛,她一徑摸索著,終於摸著自己的衣服,齜牙咧嘴地穿上,慌慌張張又跌跌撞撞地摸了出去。
洞外,一個人都沒有,包括秋小遙!
其餘人,是秋小遙受命打發走的;而秋小遙,是穀雨讓他離開的。
她要做那麼的事情,又……又怎麼好意思讓他在洞外等著。這樣,一出來,那……那得多尷尬啊!
山林中的冷風吹來,帶來一股濕冷的寒氣,頓時吹走不少她身上的燥熱!
看著那黑茫茫的一切,她的心卻比那更黑,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太……太過於混亂,讓她至今還猶如墜入黑霧中一般,茫然中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正常情況下,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做些什麼!
她突然感慨,不知道那些新嫁娘成婚的第一天,一早醒來,會……會做些什麼?
突然,她很想去看看日出!
據聞,在高山之巔看那火紅的太陽爬起,那景色,如夢似幻,特別的美!
在這想象中,她似乎看到了光明!
在這漆黑的夜,她特別地渴望光明的到來!
咬牙,拖著又酸又痛的雙腿,借著朦朧的月色,往山頂爬去!
她想去等待那第一縷光明照射在她身上,瞬間感受那片暖洋洋!
明明身體是那麼的疲憊,但是那份非要到達山頂看看看日出的執拗勁,讓她一路氣喘吁吁,終於摸到了山頂!
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她咧嘴一笑!
暗想:自己還是不賴的嘛!
失去了武功,不還是爬到了這個山頂了嘛!
一路的爬來,全身都出了汗,站立山頭,被這冷冷的山風一吹,頓時一股冷意向她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