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算是長公主賞賜的人,看在長公主的份上,公子和少夫人教訓她一頓也就是了,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饒恕了她。
當然,她是絕無機會再留在公子身邊的了。
她的結果,也只有等回到京城之後,交由長公主發落了。
當然,這只是她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喬小如冷笑道:「我之前說什麼了?我說了,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白白錯過了,是不是?雲裳,能賴便死賴到底,不能賴便哭著喊著求饒,你倒是打的好算盤嘛?可你看看,我是這麼好哄騙的人嗎?」
劉嬤嬤連連向田氏打眼色。
田氏原本沒看見,誰知好巧不巧無意中抬了下頭看見了。
田氏一怔,既然看見了,可就不好裝作沒看見了。
她嘆了口氣,猶豫為難的道:「小如,我看這事——」
「這件事我和小如做主就行了,你什麼都別說。」盧湛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話給堵死了。
田氏心裡鬆了口氣,沖劉嬤嬤投過去一記歉然的眼神。
劉嬤嬤沒想到盧湛如此冷酷無情,連田氏的面子也不給,只得自己硬著頭皮提醒:「公子,雲裳到底是長公主所賜——」
一句話未完,盧湛一揮手,一隻茶碗在她面前砸得粉碎。
盧湛怒視她冷笑道:「所以,在我母親眼裡,我這個當兒子的,還不如她養大的一個賤婢?我要處置一個賤婢,還得左右顧忌著?」
「老奴不敢!老奴不是——」
「不是便閉嘴!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我不吃這套!惹我毛了,信不信連你一起打!就算廢了你殺了你,那又如何?我母親會跟我翻臉嗎?」
劉嬤嬤嚇得心頭大跳,再也不敢出聲半個字。
雲燕等更是噤若寒蟬。
喬小如一笑:「兩位嬤嬤,勞駕,我這兒人少,只要用你們了,幫我架住雲裳,我可得好好的罰一罰她!我相信你們這樣的人,都是有經驗的,可別手滑了叫人逃脫了,不然的話,她的罰就只有你們來替她受了!」
曲嬤嬤、劉嬤嬤相視一眼,略一猶豫,在盧湛冷颼颼的目光下,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雲裳。
她們果然是練過的,相互配合,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法,雲裳激烈的叫嚷掙扎著,卻半點兒也無法掙扎開去。
喬小如目光如染了一層寒霜,握著那藥瓶,一步步朝雲裳走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雲裳恐懼的顫慄起來。
喬小如冷冰冰道:「你不是用這個害我女兒嗎?那麼,當然也要你自己嘗嘗這滋味!」
她一手捏著雲裳的下巴一手將所有的藥粉全部倒在了她的臉上、脖子上,從脖子往胸下倒。
只可惜那藥瓶里剩下的藥粉已經不多了,全部倒完了也沒有多少。
雲裳卻嚇得魂飛魄散,「啊、啊!」的尖叫起來,拚命想要搖頭閃避。
可惜,喬小如怎麼會讓她如願?
而她在之前,已經從周老爺子那裡要了藥膏抹在臉上手上,即便沾染了一兩絲,那也無關緊要。
雲裳彷彿受到了世界上最殘酷的酷刑,睜大眼睛尖聲大叫,她的臉會毀的、她白嫩的肌膚也會留下瑕疵的,怎麼辦、將來她怎麼辦?
雲燕三人在喬小如上前拿出藥瓶對準雲裳的時候便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被殃及池魚。
看到喬小如這麼狠,三人無不膽顫心驚,那一點點的小心思,早已拋到了爪哇國。
架住雲裳的曲嬤嬤、劉嬤嬤也一樣膽顫心驚,沒想到這位少夫人竟如此、如此——
盧湛不覺得媳婦狠,覺得媳婦實在是太仁慈了,要依他說,就該拿鞭子直接把人抽死。敢對他寶貝閨女下黑手,真當他這個當爹的不存在嗎?
周老爺子鬆了口氣,心道有手段、夠堅定,這麼看來,唉,真是個天生混京城那些人家后宅的料啊!
田氏有些不忍,可想想雲裳做的那事兒,也只能在心裡嘆息。她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求情。
雲裳徹底的絕望了,哭喊了一陣突然抬頭恨恨瞪著喬小如怒罵:「你這個賤——」
喬小如一腳朝她胸口踹了過去,踹得她雲燕、劉嬤嬤等心頭抽搐,踹得雲裳心口一痛咳起來說不出話。
「你罵,」喬小如冷笑道:「舌頭不想要了是嗎?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順便再在你臉蛋上刺上賤人兩個字!」
雲裳一驚一懼,氣急攻心,氣血沖的腦門一陣發黑,頭暈目眩。「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暈在了地上。
喬小如淡淡道:「仍舊將她關在昨兒關的那間屋子,三天後再放了她。還是有勞兩位嬤嬤了。」
現在當然不能放,放了好讓她回房間去拿解藥嗎?
她敢害小月亮,自然有解藥。不然,可怎麼邀功討好呢!
只是她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周老爺子在自家。
曲嬤嬤、劉嬤嬤不敢不聽,只得拖著她出去了。
周老爺子呵呵一笑,也起身告辭了。
喬小如目光掃過雲燕三人,三人生生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縮了縮,至此,就算再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什麼都不敢做了。
除非公子親自點名要她們,否則,她們今後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絕對一步也不出來了。
少夫人……太嚇人、太可怕了!
「下去吧!」喬小如冷冷道。
「是、是!」三人如逢大赦,慌裡慌張的爬起來,顧不得心跳腿軟,踉踉蹌蹌的慌忙跑了。
田氏嘆了口氣,安慰了幾句「別生氣了,好在小月亮沒事」,也走了。
喬小如和盧湛回房,一路上她默默的都沒有說話,盧湛看了看她,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楊桃沒跟著她們,去了兒童活動房去尋山竹和小月亮。
「阿湛!」回到房間,喬小如忽然一下子撲在盧湛懷中,緊緊的抱著他:「阿湛!」
盧湛抬手,亦緊緊的擁著她的腰,低頭吻了吻她的髮絲,柔聲道:「害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