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啊,沒想到那周淑荷竟然這麼狠毒!」肥姐也嘆氣。
喬小如反倒坦然,笑道:「藍景和被我整垮落到如今地步,周淑荷恨我也很正常,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如此狠毒!」
肥姐冷笑:「藍景和那是自己作死,怨不得你!難不成他要對付你,你就得洗乾淨脖子等著他來砍還不興反抗了?周淑荷這小賤人,你打算怎麼對付她?」
陸捕頭連忙也說道:「周淑荷把這事兒乾的很乾凈,什麼尾巴都沒有留下來。你說的那幾個潛入你們家裡殺人的惡徒更是無影無蹤無從尋起。我雖然敢肯定事情是她做的,但是,沒有證據,也就沒有辦法把她繩之以法。」
說著他有些抱歉的看了喬小如一眼。
陸捕頭心裡也很憋屈鬱悶:這叫什麼事兒啊,當了一輩子捕快,大案小案不知道辦過多少,就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的。
明明知道主謀兇手是誰,但是卻偏偏拿她毫無辦法。
喬小如笑了笑,說道:「不知她可知道姐夫已經查到了她的頭上?確定了她是主謀?」
陸捕頭想了想搖搖頭:「這倒不太可能,因為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私下查到的許多東西我並沒有說出來。」
喬小如便笑道:「既然如此,此案便不必再查了,姐夫對外做個繼續查的樣子就好。周淑荷是個謹慎的人,既然不能得手,料想她也不會再來第二次,幾位捕快大哥姐夫一併帶走吧。」
說畢她起身施禮,笑道:「多謝姐姐、姐夫了!」
「哎喲你這是幹什麼,說起來我們可什麼忙都沒幫得上你!還不快坐下呢你,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呀?難道你要放過周淑荷那小賤人?」
「自然不是,」喬小如眸光微冷,人家都已經出手做到這個地步了,她怎麼可能還會放過她?
只是,周淑荷跟藍景和是完全不一樣的性子,藍景和太自負自傲,這樣的人只要激怒了他,他就會方寸大亂,然後干出蠢事來。
而一個自負自以為是的人,想要激怒他簡直太容易不過。
周淑荷卻是個謹慎小心的,在外的名聲也一向來好,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必定會龜縮在深宅大院之中一步不動。
想要對付她,用跟對付藍景和一樣的法子顯然不同。
再者,喬小如也不願意想什麼辦法——人家連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她還需要想什麼嗎?以暴制暴是最好的法子。
不過不是現在,等她放鬆警惕,再給她致命一擊。
「還請姐夫幫我找個機靈靠譜的盯著她的動靜,且等等吧,過了這一陣子再說,傷害了我和我的家人,我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她!在合適的時候,我會找她單獨聊聊的。」
肥姐拍手笑道:「要我說也是這樣來的痛快!既然知道是她乾的,還找個屁的證據啊?她肯不肯心服口服的認罪有毛重要!重要的是得出了這口氣、不能吃虧!」
「對對!姐姐說的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聽著真是痛快!」喬小如笑道,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陸捕頭嘴角肌肉抽了抽:「……」
當著他這個執法者的面說這麼簡單粗暴的話真的好嗎?
「只那幾個捕快暫時還是別撤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他們在,好歹也是個警示警告的作用。他們一直住你們家裡也不太好,你看看你們村裡哪家合適,不如安排住別家去。當然,這費用恐怕就得你自個掏幾個了,這是小錢,買個心安踏實,划算!」肥姐又勸道。
喬小如想想還真是如此,那些兇徒即便再兇殘,骨子裡對官府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有幾個捕快坐鎮村裡,即便他們真的還不死心,也得掂量掂量了。
要知道捕快們偵查案子經驗豐富,自有一套追蹤的法子。
如果他們貿然上門,即便不能當場拿住他們,想要追蹤他們的行蹤卻不會太難。
「姐姐說得對,既然這樣,只要衙門裡沒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非得要他們回去,那就請他們在我們村裡多留一陣子吧。」
陸捕頭笑道:「這個你只管放心,縣衙里哪裡成天有那麼多案子要辦?就算有點什麼事,也不會到非要他們不可的地步。」
肥姐又道:「等回城了我幫你打聽打聽,有好用的家丁下人再買上幾個吧,你們家這宅子院子可不小,多幾個人住著外人也不能那麼容易闖進來。」
喬小如想了想,也笑著點頭答應了。
陸捕頭和肥姐在他們家裡吃了頓午飯,跟陸九缺說了一會兒話,陸捕頭又吩咐交代了留下來的捕快們一番,便和肥姐回城了。
六名捕快也樂得留下,平日里當值也是聊天說閑話,要麼就是街上走一圈巡邏巡邏,這樣的日子過得也有些膩味了。
在這兒住的舒心,權當消遣消遣也好。
喬小如想了想,便決定將他們六個人分開安排,兩個住里正家,兩個住書院,還有兩個住盧十爺家。
這樣,基本上將整個村子都輻射了,每日白天晚上各一兩趟巡邏轉悠,便十分妥當。
喬小如跟他們說明,每人又封了紅包,各家又給了十兩銀子——書院那邊沒給銀子,而是給了糧食果蔬和肉蛋等菜,說好了三天送過去一次。
秦夫人心下滿意,不由向秦先生笑道:「這喬娘子就是會做事!」
他們夫婦哪裡是瞧得上十兩銀子的?若是喬小如送十兩銀子過來,她是不會收的,人和銀子都不會收。
里正本來也不肯要,喬小如執意給,他便笑著收下了。
說起來,家裡多住下這麼兩個人有什麼不好?趁機處好關係,以後進城裡有什麼事兒,還能當做熟人尋找幫幫忙什麼的。
將這些事情做完,喬小如大大的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了,等周淑荷以為這件事淡下去放鬆戒心,她會給她當頭狠狠一擊,令她終身難忘。
就好像自家過日子過得好好的,她冷不丁弄出一撥人跳出來想要殺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