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深臉色不虞,發現來人是蘇蕎,沒什麼表情的看她一眼,繼續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現在不好好讀書,等出社會沒文化被取笑怪不得別人……薊這麼不想上學,現在就給我滾回家,以後都不用再去學校。」
說到最後,他燈光下的側臉冷峻,一副積怒於心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蘇蕎沒想聽人八卦,直接從陸靖深身邊走了過去。
擦身而過時,陸靖深拿著手機抬眸看她。
蘇蕎沒停下腳步。
洗手間。
蘇蕎用沾水的紙巾擦弄髒的牛仔褲,但不管怎麼擦,她還是能聞到一股魚腥味,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這時一個隔間開,出來一個30出頭的女人,手裡拽著個滿嘴、滿衣服巧克力污漬的小男孩,一邊低頭訓斥:「上個廁所都嘴巴不停,現在弄成這樣,還不知道洗不洗的乾淨。」
從盥洗台前的鏡子望向這對母子,剛才在過道上看到的那幕又浮現在她腦海里。
蘇蕎不知道自己的思緒怎麼扯陸靖深身上去了,但聽到小男孩被母親打手心時發出哭聲,她想起那個跟慕安安一塊鬧到派出所的黃髮少年,還有慕安安跟自己說過的話:陸靖深十幾歲就當了爹。
那次錄口供,她瞥見右下方黃髮少年簽的名字,確實姓陸。
貴圈裡,富二代的私生活很少有乾淨的,十幾歲搞出孩子的新聞並不稀奇。
有些人現在混商界看上去正色庄容,年輕時還不知道怎麼風流荒唐。
洗手,吹乾,蘇蕎走出洗手間。
走廊過道,陸靖深背靠著身後的牆壁,他的身形高大挺拔,白襯衫黑西褲,單手插袋,彎起的襯衫袖口,露出腕上的名貴手錶,另一隻手抽著煙,矜貴又隨意的一身打扮,看架勢是在鄧。
蘇蕎的雙腳像被釘在洗手間口,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那股子不自在又襲卷了她的身體。
她下意識握緊手裡的紙巾團。
雖然知道自作多情不好,但在這個洗手間里,她沒見幾個女人進去。
他總不是在等那個叫明崢的律師。
一時間,蘇蕎覺得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
那人卻淡淡的掃她一眼,面色如常,跟下午在電梯里一樣,不冷不,好像跟她並不相識,兀自抽煙。
蘇蕎回想自己這一天的扭扭捏捏,其實往開了說,接個吻也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雖然她對陸靖深的印象不怎麼樣,但通過幾次接觸,也看出他不是那種沒品的有錢無賴,反而是她放不開的言行,容易會讓人產生誤解。
這樣一想,蘇蕎緊繃的神經不禁一松,她落落大方的走過去。
快要經過他的時候,一條穿著筆挺西褲的長腿就那麼大喇喇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題外話——
目前不好劇透太多,只能告訴大家,男主真不是大家表面看到的那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