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館出來,外面下起了雨。
袁卿從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五折傘:「幸好我有隨身帶傘的習慣,要不然今天咱們都得淋濕在這裡。」
轎車停在馬路對面,一把傘卻遮不住三個人。
蘇蕎主動說:「你們先走吧,我住的地方離這不遠,等雨小了我走回去就行。」
「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小不。」
袁卿觀察著雨勢,剛轉身想跟丈夫商量,蘇衍霆率先對她道:「我先送你上車。」說完他又看向邊上的蘇蕎,「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蘇蕎站在雨水滴滴答答的屋檐下,目送蘇衍霆跟袁卿遠去,她看到袁卿很自然的挽著蘇衍霆的胳臂,一個充滿依賴的動作,不用做得小心翼翼,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蘇蕎沒有等蘇衍霆,從餐館到小區,五六分鐘的腳程,中途,她在一家水果店躲雨,蘇衍霆電話打來,按下接聽鍵就聽見他明顯不悅的聲音:「不是讓你在餐廳等著么?現在在哪兒?」
「我跟餐館老闆借了把傘,已經回家了。」
「在原地等我,周圍有什麼標識,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蘇蕎聽到撐傘的聲音,她說:「不用了。」
電話那頭沉默。
「我拿去蘇家的東西不多,等爺爺出院,我自己會帶過去。現在雨小,我先回去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她掛掉電話,重新衝進雨里。
回到家裡,蘇蕎換掉濕衣服,為了不讓自己陷入胡思亂想里,打開手提做翻譯。
不經意點開一個文件夾,看到某張陳年舊照,她點擊滑鼠的動作慢下來。
照片里,她戴著墨鏡背向倫敦眼,蘇蕎放大照片,她的墨鏡上倒映出舉著單反相機的蘇衍霆,他鼻樑上架著跟她同款的蛤蟆墨鏡,嘴邊噙著淡淡的笑。
當他含笑看著你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一種『你對他來說是特別』的錯覺。
……
第二天蘇蕎醒來,喉嚨很疼,鼻子也有些堵,慕安安打電話過來時,她剛從行李箱里翻出一盒感冒藥。
「怎麼會感冒?昨天不還好好的么?」
「傍晚的時候淋了點雨。」蘇蕎和著水吃下兩顆葯,問有什麼事。
慕安安也不啰嗦,告訴她下午有一個工程項目的奠基儀式,鼎盛作為投資商兼開發商,老總一定會過去參加,「然後呢,我們報社的那名攝影師早上外出了,這個奠基儀式是臨時挪到上午舉行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採訪陸靖深,所以……蕎蕎你懂的。」
她生怕蘇蕎不答應,說完連忙加了一句:「我早上搶了老梁發在群里的紅包,如果拍不到陸靖深,這500塊我得還回去。」
「……」蘇蕎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