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目前出雲口服液還處於極大的供不應求中，那些經銷商訂貨，全都得是先打款。
而且，打了款也不一定就能有貨，打了款只能說是給你排上隊，然後按照打款的先後順序來發貨。
什麼？你說你已經打款兩個星期了，問怎麼還沒有貨？
才兩個星期急什麼？你前面還有一堆打款已經有一個月的！
這就是出雲口服液的銷售們平時最常在電話里跟經銷商們扯皮的話。
至於說有些脾氣比較暴躁的，不願意等待，想要用退款來威脅出雲製藥廠的，那也很好辦。
想退款容易，只是款退了，你的經銷商資格也就退了，後面排著隊等著當這個經銷商，等著交錢排隊領貨的人，多了去了。
出雲葯業，現在就是一個相當霸道的企業，所謂的店大欺客，就是這樣。
聽完了陸凡介紹出雲葯業的訂貨系統之後，別說是三個老頭全都啞口無言了，就連羅恆也徹底震驚了。
他從執行這個任務開始，已經做了三十年的生意了，這三十年來，他既做過生產端，又做過經銷商，可以說，沒有他沒做過的生意，絕對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但是，像出雲葯業這種生意，他還真是沒見識過。
這世間，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這就是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陸凡總結道。
其他人都十分無語，卻又不得不承認有道理。
以出雲口服液目前在市場上的火爆狀態，經銷商確實是需要求著廠家拿貨，會有這種情況，並不是很讓人意外。
「可是，在我們這裡，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江總搖了搖頭。
想要讓他們在錢還沒賺到的時候就先付出去，那是不太可能的。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做的都是沒本的生意，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們不想破這個先例。
「沒錯，你要搞清楚一點，是你主動找上我們來尋求合作的，我們可和那些跑上門去求你的經銷商不一樣。」毛老頭試圖刷一波存在感。
他想要強調一下他們和那些經銷商是不一樣的。
「我想，有一件事你們也需要搞清楚。」陸凡笑著搖了搖頭。
「今天我會到這裡來，完全只是一個巧合，因為一個巧合，我和羅總相遇相識，然後偶然聊到了你們，我突然覺得，你們或許也會是一個不錯的渠道，所以才會跟他一起過來。」
他的這番解釋，一方面是在說明，他會到這裡來，並不是有求於這幫人，只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另外一方面，他深知，這個犯罪集團能夠屹立多年不倒，一定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他們背後肯定會做一番調查。
那麼，與其等對方調查出什麼來過來問，還不如自己先把情況說明一遍，更加能夠取信於人。
「沒錯，這個我可以作證。」羅恆一下子就明白了陸凡的意思。
「陸凡確實是聽我說起了你們，才有了跟你們合作的念頭，就跟我一起過來了。」
他幫著作證，也算是加強了那番話的真實性。
三個老頭又是一番眼神交流。
陸凡和羅恆的這一唱一和，又打消了他們心中不小的懷疑。
別看這兩個人說的事聽起來好像不是很真實，不太能取信於人。
但是，很多時候，往往是這樣的話，才更能夠讓人相信。
因為編故事，一定會編一個非常合理的故事，沒有誰會編一個這樣充滿了巧合讓人無法相信的故事。
只有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他們才敢這麼說。
不得不說，三個老頭的想法，還是非常正確的。
事實的真相確實是如此，陸凡和羅恆確實是非常巧合地相識，然後又很巧合地知道了這麼一個犯罪組織。
只不過，在這裡面，他們倆隱瞞了一點事實而已，比如暗龍。
只是這麼一點點的隱瞞，就足以讓整個事情，都發生了巨大的偏差。
「這件事情，我們還需要再商議考慮一下，暫時沒法給你答覆。」毛老頭最終代表著三個老頭說道。
他們大體上算了一下，按照出雲口服液的包裝體積，如果說一次要個幾卡車貨的話，恐怕要直接付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貨款。
這筆錢對於他們這個組織來說，不算太多。
他們可是一直都做著暴利的走私生意，這麼多年，早就不知道賺了多少錢。
可是，貪婪的本性讓他們很難做出提前付出這麼大一筆錢的決定，這對他們來說，風險太大了。
所以，毛老頭決定先暫停這個談判，因為他們三個人，無法代表整個組織。
「那行啊，既然你們還要商議，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你們什麼時候商議好了，再聯繫我吧。」陸凡站起身就要走。
他表現出來的無所謂的態度，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傢伙彷彿真的只是把這裡當成一個普通經銷商了，他完全不在乎出雲口服液是否能打開國外市場。
「不過等你們聯繫我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南雲省了，有一大批東南面的那些國家來的經銷商還在連海市等我回去拍板他們的經銷資格。」陸凡彷彿又想起了什麼，本來都已經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補充了這麼一句。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羅恆一下子就明白了陸凡的意思。
你們不是猶豫嗎？覺得沒有你們，出雲口服液就賣不到國外去？
錯了，這個想法是大錯特錯的！
東南面那些國家的經銷商現在都在連海市，等著獲得經銷代理的資格呢！
你們這邊一磨蹭，大筆的錢可就都被別人給賺走了啊！
誠然，就算這三個老頭答應了陸凡的條件，拿到了貨，也不能阻止那些經銷商們拿貨。
但是，像這種大熱的商品，提前拿貨進入市場鋪貨，可是非常重要的，很多客戶就是只認第一個！
「陸先生，你好不容易來我們這裡一趟，也不要急著走啊，總要給我們一個招待你的機會！」江總站了起來，笑容滿面。
「現在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如果不嘗嘗我們南雲特色菜再走的話，會讓別人說我們招待不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