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大人呢？」

「回王妃，如果保大人，則是需要產婆把小孩子給……」

太醫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男子的一聲大呵「閉嘴。」

周子雅轉過頭就看見冷著一張臉，大步邁進來的司徒諳，男人穿著一身的黑衣，腰上還掛著一把長劍，整個打扮得像是要殺敵似的。男人眉頭徽皺，卻是一點也不破壞他的帥氣，他走進來，一身的氣勢壓人，周圍的人都害怕的低下了頭。

「沒用的東西，年年拿著那麼的銀錢，還成了太醫，結果有事的時候，卻是一點用也沒有。難道皇兄都是養著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

司徒諳盯著太醫就是一頓噴火，眼睛里是豪不掩飾的不屑。

「本王告訴你，現在有事情，你解決不了。你這太醫就當到頭了。」

太醫跪在地上，如果他是女的，現在一定是滿臉的淚水。可是他一個大男人，現在沒辦法哭，只是恨不得暈過去。

「王爺饒命呀。」別說是太醫當到頭了，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沒有辦法呀。如果有辦法，他肯定早就說出來了，哪裡會輪到這地步呀。

「王爺，現在是余姨娘的問題，這太醫的問題，等事情過了再說吧。」

周子雅算是幫忙替太醫說了話，人家沒辦法，你再逼也是無用的。

而且剛剛後面太醫那句保大人的方法，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她卻是在現代也活了幾十年，也能猜得到。只是產婆把孩子在孕婦的肚子里給折死。這種方法可謂是非常殘忍。可是要是能保住大人，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時候，心裡卻是害怕的。雖然知道古代生產鬼門關走一趟，可是想像和真正遇見那是完全不同的。最主要是現在她還懷著，這擔憂的心更是重了。

司徒諳盯著太醫吃人的眸光冷冷吩咐道「你進去把你的方法說給她聽，讓她自己選擇，是保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保她自己，本王尊重她的選擇。」

宋寒醫一直以為王爺會保孩子，畢竟這可是王爺的長子，而且裡面的那個似乎也不怎麼受王爺的寵，現在王爺居然說讓她自己做決定，她一時間太驚奇，沒忍住嘴快就說了出來「王爺不可呀，王爺的子嗣重要呀。」

她剛剛說完，周子雅就瞪向了她，那眼神怪得宋寒醫渾身的不舒服，她也知道，自己剛剛嘴快了。只是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她後悔了，趕緊一副傷心的模樣「王爺，妾身也為余姨娘擔心，可是，我們作為王爺的女人，自然是要為王爺考慮，王爺現在一個兒子都沒有。現在余姨娘肚子里可是懷的一個兒子，一切都該以王爺的子嗣為最重。妾身想哪怕余姨娘也是這樣想的。」

說完之後還一副眼睛紅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狗屁。」

這兩個字，差一點就被周子雅吐了出來。

她看向宋寒醫的眼神充滿了噁心，雖然孩子是重要，可是對於她們外人來說，大人跟孩子比起來，肯定大人更重要一些。畢竟，大人還會有孩子，而孩子跟大人比起來自然要輕一些。當然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有一些自私的母親自然會認為自己重要一些，這不是不能理解的，畢竟面對死亡誰都會害怕。但也是有偉大的母親，認為孩子最重要。哪怕為了孩子沒了命也願意。

只是她們卻是作為外人，如此說那樣的話，就太冷血了，她真的覺得沒有想到這宋寒醫是個心如此冷和毒的女人。

「你給本王閉嘴，本王的話也是你能質疑的。」

話里是滿滿的王八之氣。

宋寒醫就被這一句話訓得臉白，眼淚就掉了出來，之前是作樣子，只是作樣子，眼淚也是快要落了，現在是真的傷心，結果那眼淚不能好好的控制，自然就掉出來了。

太醫進了屋子把司徒諳的原話告訴了余姨娘，躺在床上的余姨娘已經用了身體的八分力氣了。聽見這樣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響雷把她轟死一般。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一定可以保住的。你們騙我，我要見王爺，王爺救我和我們的兒子。」

「余姨娘，這產房是污穢之地，王爺怎麼能進來。余姨娘，你現在趁著有力氣，趕緊做決定吧。不然晚了，大人孩子都保不了。」產婆說道。

余姨娘卻是根本沒辦法接受「不，不，我要見王爺，王爺他是天，他一定有辦法的。他一定有的。我要見他。」

屋子裡其它人聽了一個個冷汗都出來了，什麼天呀，皇帝才能稱為天，這樣的話，可是大逆不道的呀。

余月一直在叫，一直不肯做決定，堅持要見司徒諳，屋子裡亂作一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沒辦法太醫只好出來把話給傳了出來。

周子雅知道古代對於產房是如何的禁忌，可是她卻是不，所以看向司徒諳建議道「王爺，要不你進去看看吧，現在余姨娘一定整個人都亂了，沒辦法下決定。」

司徒諳靜靜的看了周子雅一小會，最後，點了點頭，邁進了屋子裡。

周子雅沒有離開，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屋子，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管如何選擇，最後的結果都是不好的，正在她自己感嘆的時候，司徒諳就出來了。她張了張嘴想問是如何選擇的，不過也沒有開口。

屋子裡的選擇已經出來了，余姨娘不是一個有著偉大的母愛的人，她的最後的選擇是保住自己，司徒諳也沒有反對，對著產婆說出保大人，然後就了來了。

這一切沒有等多久，屋子裡一聲長長的尖叫然後安靜下來，過了一會，產婆就抱著一個包好的布包走了出來，跪在司徒諳面前「王爺，是一位公子。余姨娘已經沒事了。」

周子雅咬了咬唇，看了那個布包一眼，裡面根本看不到，但是她知道，那個布裡面包著的就是一個已經還沒有出生就丟了性命的男嬰。

而且只要想到這個孩子之所以沒了出生的機會，全是因為余月自己作孽出來的。如果不是她胡亂補，哪裡會弄成這樣。一時間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可惜，又是恨余月這個間接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