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了四月,波士頓也終於擺脫了最後殘留的寒冷氣候,室外溫度變的溫和適宜了很多,人們也擺脫了大多數衣服的束縛,跟蔥翠的植物們一樣,換上了艷麗的衣衫。
這是一個很適合郊遊的天氣,就在石磊的屋子裡往外看,下方不遠處的波士頓公園裡遊人如織。然而這一切與石磊跟珍妮無關,戀情正直最火熱時候的他們,連相聚的時間都稀少的可憐,更別提結伴出遊了。
因為愛麗絲的存在,很多東西對珍妮來說,都已經成為了奢望!
「快看,親愛的,那裡有一個小丑。」
趴在打開的窗口,珍妮興奮的指著一處對石磊說道。
順著珍妮手指的方向,石磊也看到了那個小丑,正在公園裡的空曠處表演節目,可是除了偶爾被陽光照射,小丑手中道具反射出的金屬光,其餘的在這裡看的並不真切。
可是珍妮笑的卻很開心,像一隻歡快的鳥兒。
石磊也跟著笑了起來,可是擁攬著珍妮的手臂,卻用力的緊了緊。那是他心中的憐惜,但並不能說出口。他沒有任何的辦法讓珍妮放心的離開這個牢籠,去追逐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他能做的只有是祈禱,祈禱愛麗絲儘快的重新融入這個世界,讓珍妮早日解脫這沉重的負擔。
「你喜歡小丑嗎?」珍妮笑著問石磊。
石磊點了點頭:「嗯,喜歡,小時候喜歡。你很喜歡他們嗎?」
「當然,我喜歡看他們的表演,還有魔術,街頭舞者,還有.....飆車。」
「哦?你喜歡飆車?」石磊詫異之下問道。
此時的珍妮,溫順的就像一個單純的鄰家女孩,完全看不出一絲叛逆的味道。
珍妮抿嘴輕笑,眉頭調皮的上挑了一下:「很意外是嗎?」
石磊也抿嘴點頭,肩膀微微一聳:「有些,你不像是一個叛逆的女孩。」
銀鈴般的笑聲從珍妮的紅唇里透出來,少頃,她將手托在自己的下巴上,歪頭看著石磊問:「那在你印象中的我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石磊佯裝思索的昂頭看著天空,然後說:「一個溫柔的,善良的,文靜的,乖乖的聽話的女孩,當然,還非常漂亮。」
珍妮再次的笑出聲來,同時搖著頭否認道:「不,那可不是我,我不是那種抱著洋娃娃,坐在鋼琴房,功課每次都是a的乖女孩。我不喜歡安靜,不願意待在屋子裡,我喜歡神秘的、刺激的、不為人知的事情,曾經最大的夢想是做一名偵探!」
「但是每個人都會改變,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像我父親一樣的製造工人,但是我最終成為了一名籃球運動員,就像你成為了時尚編輯一樣。」
一陣風吹過,吹拂起珍妮的頭髮,掃在了石磊側歪著的臉上,痒痒的,讓石磊忍不住用手將珍妮的頭髮攏到另一邊。
石磊的手繞過珍妮的後腦勺,珍妮自然而然的將頭順勢靠在了石磊的胸口上。本來只是在享受這幸福的時光,兩個人的交談也沒有任何的目的,被這一陣風打斷,剛才交談的話題也就戈然而止。
伸出手,像是要抓住逐漸遠去的風,珍妮懶懶的嘆息,像是一隻卧在陽光之中睡意朦朧的貓兒:「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石磊調整了一下身體的位置,將珍妮整個人從背後擁入了懷裡,把頭從珍妮的耳邊伸到跟她平齊的位置,耳鬢廝磨的陶醉的附和:「確實是個好天氣。」
陽光、微風、相擁的兩人,讓人忍禁不住的沉醉在其中。
沉醉了片刻,耳畔嗚嗚響著的微風,讓石磊突然的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
「你放過風箏嗎?珍妮。」
「什麼?哦,沒有,不過我見到過別人放飛它們。」
珍妮的臉貼在石磊的臉上,微微的搖了搖頭。
來自幼時的記憶,讓石磊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帶著對那時時光的一絲嚮往,石磊在珍妮的耳邊輕輕的訴說起記憶中的過去:「在我很小的時候,每年的三四月份,都會去放風箏。我家那裡有一條河,每到那個時候都會有很多人,大家一起放飛手中的風箏,什麼樣的也有,有蝴蝶,有蜻蜓,還有燕子.....」
就在這時候,幸福的破壞者她來了。
「珍妮,珍妮,你在哪裡?」
愛麗絲竭嘶底里的喊叫聲,從窗口清晰的傳了過來。
像是受到了驚嚇,珍妮慌忙的將身體從窗口縮進來。
「愛麗絲她醒了,我得馬上回去。」
自從跟愛麗絲髮生了那次爭吵之後,珍妮與石磊交往的時候就更加的小心了,愛麗絲的病情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緒波動,珍妮一直儘力的避免。
石磊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任由珍妮從他的懷裡離開,慌亂的穿起被脫下的外套。
「不,不行,我不能現在回去,愛麗絲一定會知道我們現在在一起,我不能跟她吵架。」
將外套穿上,珍妮梳攏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髮,走上來跟石磊親吻了一下,返身往外走的時候,突然又站定了腳步說道。
石磊不予置否的聳了聳肩:「你或者在這裡停留一會在回去,或者出去買點東西。」
雖然心中對愛麗絲的那種複雜的感情變的越來越淡,但是石磊同樣的不希望她發生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因為這樣不但對愛麗絲本身不好,也會讓珍妮跟著傷心。
得到石磊的提醒,珍妮點了點頭:「對,我應該去買些東西,比如牛肉和水果。那麼你幫助我注意一下愛麗絲,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回來。」
「好的,你去吧,我會注意的,注意路上的安全。」
看著珍妮做賊一樣的悄悄打開房門,躡足躡腳的向外走起,石磊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每一次兩人相見,最後的結局都是這樣,就像是兩個人在偷情一樣。
.......
下一刻,石磊也跟珍妮一樣,悄悄的關上了那扇打開的窗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