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受不了，艱難地低聲問。顧尹殊去旁邊給她倒了點溫開水。隨心打開後門，跑去廁所漱口，漱了好多次，口腔那種難聞的味道還是遲遲沒消散。

回到教室，顧尹殊還是坐在那，連姿勢都沒怎麼變過。他眼睛盯著她看，「好點了么？」隨心搖搖頭，把門輕輕關上，坐到位置上，「太苦了，苦死我啦。」顧尹殊又說了一句話，她沒聽清，問：「什麼？」「我說。」顧尹殊低著頭剝了一顆糖丟進嘴裡，慢條斯理道，「我有糖。」

隨心終於笑了。

中午的時候，隨心帶著課本和試卷回到教室，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顧尹殊站在教室走廊的窗前，身邊一個男生正和他說著什麼。

因為心裡還想著數學老師的話，隨心並沒在門口多停留，推門進了教室。顧尹殊抬眸看了她一眼，和那男生說完話，也轉身回了教室。

他好像剛剛有什麼急事，她這個時候也不去顆擾他。

顧尹殊一進門，宋岩就湊了過來，問道：「那個犢子帶人來了？」上次顧尹殊單挑隔壁學校一個痞子，打了一架差點把他打得差點破了相，他自己不敢來揍顧尹殊，不知道從哪兒招兵買馬，帶了二十多口子人，約了顧尹殊他們在學校門口的網吧干架。這種群體性的打架，總會讓熱血的少年心血澎湃，蠢蠢欲動。相對宋岩的按捺不住，顧尹殊則平靜得多，他將手上的漫畫書打開，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聽著宋岩喋喋不休的說著他的作戰計劃。

前面兩個女生還在說話。

「你這些題不會啊？哇，數學好難，我幫不了你。」胡吟吟愁的腦袋都大了。隨心比胡吟吟更愁，但她沒有知難而退，將課本打開后開始看。看著隨心一臉淡定地看著書，半天沒有翻頁，胡吟吟湊過去，問道：「看懂了？」隨心盯著課本上的數字，誠實地回答道：「沒看懂。」

胡吟吟：「……」

「要不，還得找你家顧尹殊。」

胡吟吟話音一落，斜後方看漫畫的少年翻頁的動作一頓。隨心覺得胡吟吟這個方案可行，但調位置不是在今天，她現在也要先看著教材。她數學本就學得一般，課本上三兩步證明一道題，她要花好久才弄明白。弄明白的也倒還好，關鍵是還有弄不明白的。自習已經過去一大半，隨心從課本上抬頭，腦子一團亂麻。她周圍的同學，就胡吟吟說，都是些學習不好的，但學過一次，總比她這個沒學過的強。隨心拿了課本，開始問身邊的同學這道題。自習課上靜悄悄的，她小聲問完前後左右的人，開始問前後左右旁邊的人，當問完周遭后，最後還剩下了一個人。

隨心其實剛剛聽到了一點什麼可是她不太敢確定，還是上前問了一句。

「你剛剛在和宋岩說什麼呢？這麼嚴肅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害怕，該不會去打架吧？」

還真就被她給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