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雲熙有一筆不小的積蓄，顧妍薇幫她買了個小公寓，剩下的錢請了保姆照看著。

誰都沒再管她。

顧若初剛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心很亂只想找個地方躲開。剛好，這也是個避風港。

周雲熙居然會叫她的名字，於她而言太稀奇了。大概沒人會猜到，她居然會在周雲熙家吧。

看來，顧妍薇不是她親生女兒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可以說徹底擊垮了這個女人。

沉思了片刻后，顧若初才問了一句：「把你們的地址發過來，我現在過去。」

保姆告訴了她地址，顧若初掛了電話。

良久，才對司機說了一聲：「師傅，去秋路那邊。」

「好的。」

風有些大，顧若初下車時把衣服裹得緊了些。一抬頭就看到掛著門牌號的西式舊房子，後面似乎是一個教堂。

周雲熙居然選擇在這種地方，保姆似乎怕顧若初找不到路，剛從門裡邊探出頭看看外面，最後目光鎖定在路邊的年輕女孩。

「是顧小姐嗎？快進來，外面風大。」保姆六十歲的模樣，很慈祥的模樣，「顧小姐，叫我徐姨就行了。」

顧若初點點頭，裹緊了衣服朝裡面走去。

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發現房子雖然舊了點卻很乾凈，多了一種異國風情的味道。

「周女士，我把顧小姐帶過來了。」

顧若初看著周雲熙坐在輪椅上，頭髮居然全白了。憔悴的模樣不像四十多歲的婦人，倒像飽經摧殘的老婦。

一回頭，整張臉淚流滿面。

顧若初著實被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你可以過來嗎？」顫抖的聲音帶上卑微的乞求，保姆看了於心不忍，看向顧若初，「你媽媽這些天很少有這麼清醒的時候，以往都是雙目獃滯地看著外面來往的人群，也不怎麼吃東西。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怨，現在暫時放下吧，去跟她說一句話。」

顧若初沒回答，這個女人已經傷不到自己。

過去，也沒什麼。

周雲熙渾身都在顫抖，她突然握住顧若初垂在腿邊的手。

顧若初直接甩開了，眼神含著戒備。

「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我知道你恨我。」周雲熙嘴唇顫抖了下，「你別怕，我不會再害你。我以前，也是有別的原因……」

顧若初依舊淡淡的，只是道：「如果真的愧疚就把我的身世告訴我。」

「對不起……」周雲熙滿臉痛苦，只是扯著她的手，「若初你聽我說，你必須馬上去……」

她剛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突然眼珠瞪了下，鬆開她的手，有些獃獃地坐在輪椅上不再說話。

「周雲熙？周雲熙你怎麼了？」

顧若初搖晃著她的肩膀，發現人她像個垂暮的老人一樣，連眼睛都是死灰沉沉的。

「顧小姐，你別晃她了，會出事的。」

徐姨連忙阻攔了她，顧若初疑惑地看向她：「她到底怎麼了？」

「從出了醫院她就這樣了，清醒的時候沒多久，很長時間都是這樣獃滯聽不到人說話。醫生說，可能是受了刺激有老年痴獃的癥狀，很多事情說了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