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想哭卻莫名其妙地笑了，心也撕扯的痛了起來。

顧妍薇多幸運啊，周雲熙真心愛她維護她，現在又有張璇，上天永遠在眷顧她。

而她呢？不管做什麼，都得不到那些人的愛。

好像，此刻去嘲諷顧妍薇這個手下敗將已經成了無意義的事，有種心灰意冷的無力感。

「若初？」霍南琛發現顧若初看向顧妍薇的眼神有點奇怪，羨慕中，夾雜著悲愴。

是的，悲愴而荒涼。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各位，我就不送了。」霍南琛只是象徵性表示了一句，這讓張璇心裡堵著的氣更濃郁了。

霍南琛俯身抱起顧若初放在沙發上，把溫水倒好，「老婆，喝水。」

她的鞋被他脫了下來，枕在他腿上，可能因為情緒有些不太正常，腿總是無意識地顫一下。

他的手輕輕揉著她的腿和腳踝，溫度透過他的指尖傳遞到全身，顧若初抬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明亮得就像夜空中的星辰。

那麼美，還帶著她看不懂的深情和溫暖。

顧若初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心頭顫得厲害，又在發酸，甚至依舊有點痛。再也忍不了，一頭埋在他肩膀上，拚命忍住下一刻就要掉下來的眼淚。

她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喉頭酸脹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依賴著身邊的男人。

霍南琛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拿走了她手上的杯子，懷抱越來越緊。而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拚命摟緊。

「傻瓜，想哭就哭，你不需要壓抑任何情緒。以後，你就是我的公主，不稀罕那些無謂的人，你有我就夠了。」

他捧在手心裡的公主。

他的手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背，聲線溫柔得要讓人無法自拔地淪陷，「我的姑娘，她經歷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一切，卻可以保持最初的初心。她脆弱又堅強，不輕易流淚。我的姑娘，是這個世界最好的姑娘。」

顧若初本來還在傷感，可聽他這麼哄自己，突然就破涕為笑了。

「你說我是好姑娘？」

「當然。」

他一字一句，就像直接戳中她心間最柔軟的地方，好像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被他走了一遭，奇迹般地被滋潤了。

霍南琛看著她有點呆愣的模樣，唇邊的笑容弧度越發明顯，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柔軟如果凍的唇從額頭移落下來，那麼憐惜，那麼輕那麼柔，顧若初感覺心臟處似乎被治癒了一般，充滿了陶醉和甜蜜。

無法自拔地，深陷了進去。

「好了，小花貓，該上去洗澡睡覺了。」霍南琛點了下她的鼻子，「老公來伺候你。」

她臉上的妝，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嗯。」

其他人也聽到霍南琛這句話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真的難以想象一個冷漠的人會對他妻子說這麼溫柔的情話。

「走吧。」

寧堂看到他們倆的互動，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張璇看顧妍薇呆愣地看著那對夫妻，臉色蒼白得倒像個鬼，心頭輕輕嘆口氣。愛情這種東西，真的讓人難以自拔。

顧妍薇突然笑了一下，說不出來的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