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阿巴亥姐姐

而在這些年脫離了遼南戰場之後，皇太極與兩白旗一直是順風順水，去年差點讓整個關寧軍徹底崩潰的柳河之戰就是皇太極指揮的一場決定性戰役，只是基於過去的經驗，大家還是有些輕視了皇太極。

但是皇太極即位之後，建奴就立即在海州、蓋州的防線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讓海北軍都覺得十分頭痛，大家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當初在攻擊熊岳城的時候也面臨著這樣的蜂巢防線，或熊岳之役就要功敗垂成了。

只是沉默歸沉默，大家還是覺得得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縱雲，你們海上巡防隊有沒有辦法？」

江縱雲直接給出了明確的答覆：「肯定不行，我們的艦炮也就是打打海灘，如果炮擊想要深入內陸，那得看運氣了!」

而那邊顧山河倒是想出了一個新辦法：「海州、蓋州山多地多，不利於重炮機動，但是我們可以試試在建奴側后登際!」

「沒那麼簡單!」

江縱雲當即回答道：「遼東平原縱然方便炮兵機動，但是那樣一來的話，建奴的騎兵也變得方便起來了，恐怕我們剛剛登陸，建奴騎兵已經趕到了……」

只是大家都覺得找不到解決辦法的時候，那邊原來只是帶著耳朵來的丁子杭倒是說了一句：「你們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聽說研習院那邊有個項目!」

「研習院的項目？他們要搞輕便型的新炮嗎？」

一聽說新裝備，大家的耳朵倒是先豎起來了，畢竟這次燧發槍已經給大家帶來太多的驚喜了，，如果海北軍裝備一種輕便型的大威力火炮那是如虎添翼。

只是丁子杭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聽丁宮丁專員隨口說了這麼一句，具體什麼情況我得回去問問丁專員，據說這項目如果能搞成的話，大炮可以插上翅膀……」

「行行行，這事就拜託您了!你回去好好問丁專員，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在場的諸位將官都知道以丁子杭的份量肯定不會胡說八道，必然有這麼一件事情，研習院多半是在搞這麼一個大項目。

「嗯，您也知道重炮機動實在太不便太影響咱們作戰了，每次炮兵機動都至少得幾十匹甚至上百匹騾馬，還得動員幾百人才行!如果有一門合用的機動型重炮那就太好了!」

丁子杭卻是笑了起來：「這件事我頂多就是找丁宮問一問，不方便直接介入，你們自己去找研習院更合適一些!」

畢竟丁子杭雖然跟研習院有過合作，但是他跟研習院的合作反而不如學習院這邊密切一些，只是丁子杭一說跟研習院的合作，在場的這批將軍就有一肚子的牢騷：「也不知道他們研習院最近在幹什麼，根本不理會咱們了!」

「是啊，他們研習院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什麼項目都不搞就忙著度假了，再這麼下去，我們寧可找兗州工礦學校合作了!」

「不用找兗州工礦學校，咱們海北軍就是軍事學校，他們搞槍炮這方面是專長啊!」

「我也知道找軍事學校比較好，他們原來就是咱們海北軍的教導營，咱們海北軍有什麼新式裝備都是交由他們教導營來負責實驗，但是現在研習院那邊突然放了假，軍校手上的任務至少是平時好幾倍，他們根本忙不過來，沒辦法，我們只好考慮找工礦學校那邊！」

一說到工礦學校，大家就不由來了興趣，很快詢問起工礦學校那邊的技術水平，以及他們能不能完成大家的期望。

大家也知道，工礦學校雖然從研習院挖了一批人過去，而且這些年經營得也相當用心，但是跟研習院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們得到的答覆卻是比想象中要好一些：「還行，或許我們對工礦學校這邊的期望值比較低吧，最後我們都覺得還行！」

「至少不算太差，能過得去，研習院現在門檻有點高，而且全去度假了，根本沒時間理會我們委託的任務，兗州工礦學校那邊至少態度很好，肯力配合我們！」

「沒辦法，聽說鄧玉函那邊遇到大問題，研習院這回尾巴又翹了起來，沒辦法，為了不象以前那樣連研習院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我們把所有不是急需的科研任務都交給了兗州工礦學校負責！」

一說起研習院過去的官僚化，在場的這些海北軍文武官員都是一肚子火氣，當時真是連研習院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有問題就是百般推託，到了最後解決不了問題也不給一個交代。

還好有了鄧玉函這麼一個備選，大家才覺得事情好辦了前途一片光明，而現在鄧玉函團隊雖然遇到了一些麻煩，暫時不肯接受新的研發任務，但是大家還是對兗州工礦學校寄以希望，希望他們能好好牽制一下研習院。

不然研習院繼續這樣官僚化下去，恐怕大家至少得把大半精力放在跑研習院的那幾個辦公室上，而那邊有人又說道：「實際上除了兗州工礦學校，學習院那邊也能接我們的任務，據說他們的水平還算不錯……」

「學習院？好象是有這麼一回事！」

「學習院行不行啊？我們這邊的問題可是研習院看不上，兗州工礦學校那邊又解決不了。」

不過大家談到的問題雖然都是與戰爭有關係，但是沒有人會想到皇太極剛剛登基，甚至還在與袁崇煥嘗試性地進行議和，居然就敢對朝鮮大舉出兵。

事實上，柳鵬也沒有海北鎮的各個情報渠道與戰略分析中聽到皇太極大舉出兵的任何信息，他第一次聽到皇太極可能出兵朝鮮，居然是出自阿巴亥大妃的口中。

而阿巴亥也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柳鵬柳督撫。

柳鵬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好年輕好帥氣。

如果說是皇太極已經是夠年輕，三十五歲的金國大汗已經是年輕得可怕了，那麼與皇太極幾乎齊名柳鵬就是太年輕太帥氣了，甚至讓阿巴亥覺得自己不能用年輕有為這個詞來形容柳鵬。

她想了想，覺得只有「天命之子」這個形容才適合柳鵬，沒錯，就是天命之子，見到柳鵬才覺得這個又年輕又漂亮的青年絕對稱得上天命之子。

雖然一想到這樣的天命之子居然冷落了自己好幾個月，阿巴亥大妃就有點覺得憤憤不平，但是阿巴亥大妃知道這不是自己使小性子的場合，她給柳鵬行了一個大禮之後說道：「見過柳督帥，皇太極貝勒托我向柳督撫問好!」

而柳鵬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就是知道大妃肯定是受了皇太極貝勒的囑託而來，所以才不願意跟大妃見上一面，可是今日見到大妃卻是相見恨晚，我見猶憐，實在可惜了。」

柳鵬這話說得太漂亮了，讓阿巴亥聽得十分受用。

這位柳鵬柳督撫可是與皇太極貝勒齊名的人物，甚至比皇太極貝勒更勝一籌，但是他見到自己卻是深感相見恨晚，甚至說「我見猶憐」，雖然也知道柳鵬柳督撫說的都是體面話，但是阿巴亥就覺得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至少要比皇太極逼著給努爾哈赤殉葬的場景美上一百倍一千倍，因此阿巴亥也帶著一臉歡欣就坐了下來：「督撫招待客人居然連茶葉都沒有嗎？」

而柳鵬也笑了起來：「別人來了或許沒有好茶葉，但是阿巴亥大妃來了，那肯定是要好茶好水招待著，試試我家茶場自種的茶葉，是引種的西湖龍井茶！」

柳鵬一邊親手幫著阿巴亥大妃泡茶，一邊問道：「倒是想請教阿巴亥大妃一句，皇太極是想託大妃閣下付遞什麼口信過來！」

從聽到阿巴亥大妃出奔海北的時候，柳鵬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雖然大家都說阿巴亥大妃是舉出了柳鵬的名字嚇退了皇太極，但是柳鵬對皇太極的評價卻是完全不同。

皇太極可是當世人傑，甚至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高明的戰略家之一，以另一個時空的形勢發展來看，不管是袁崇煥還是毛文龍都算是當世第一流人物，但就是被袁崇煥玩弄於指掌之中。

這樣的厲害人物豈會被柳鵬柳督撫的名號嚇到，他允許阿巴亥大妃出奔海北，恐怕還有更深的意圖，而阿巴亥所說的這些話更是證明了柳鵬的全部猜想。

而阿巴亥大妃也不跟柳鵬客氣，她當即笑了起來：「柳督撫放心，我會一字不漏洞地把皇太極貝勒的原話轉達給你，但是我還得多說一句，您剛才有些失禮了！」

「怎麼失禮了？」柳鵬也是很坦然地說道：「還請大妃閣下幫我雅正一下，對您失禮我感到很抱歉。」

阿巴亥的神情十分端嚴肅穆，十分鄭重地說道：「您忘記了我的身份，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金國努爾哈赤大霑的大福晉，柳督撫應當稱呼我為……」

「阿巴亥皇太後殿下！」

說到「皇太後殿下」這五個字的時候，阿巴亥的神情立即變得神聖不可侵犯起來，威嚴無比，但是在這神聖之後的下一刻，她又變得風情萬種起來：「當然，督撫如果把妾身當作自己人的話，也可以叫妾身一聲阿巴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