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水鬼找替身。
雖然這個女鬼藏身的大缸已經被我一腳踢爛,並不代表她就能從這裡離開,就好像水塘里的水鬼,就算是水乾涸掉,水鬼依然會存在。
現在如何處理這個女鬼讓我頭大。
放之不管吧,陳娟的這處一洗浴中心就算是廢掉了,必須轉讓。
轉讓后也不能再做洗浴中心。
就算是改做其他的用途,這女鬼也不會離開,只要時機適宜,她就會出現。
她死的時候恨別人不來救她,戾氣特別重;又是水鬼,不找到替身就要永遠留在這裡受苦。
這就註定她會繼續害人。
雖然我能和這個鬼魂交流,但是勸她不要害人是卻無用的。
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道家的超度我不會,就算是喊小道士來超度,這樣的鬼魂估計也要超度很長的時間。
況且小道士這一段時間有重大的事情纏身,又要陪著他的師父,肯定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來封城。
所以當這個女鬼如怨如訴地講述了她死亡的原因之後,我感覺到一陣頭大。
我度化不了她。
直接殺滅倒是來的乾淨。
可這個女鬼本身就可憐,又沒有鬧出人命來,她將殺滅的話,會為我埋下不好的運勢,我更不願意這麼做。
我開啟了陰神眼,現在功效並沒有完全消去,看到這個女鬼果然一聲霧蒙蒙的水汽,在面相上,有兩處竟然有一汪水似的東西。
首先是是下巴處的坎位,這裡有透明的水光,說明她是一個水鬼。
再接著是額頭中心的位置,也微微凹陷,裡面有水光動蕩,頗有點像是河童。
她面相上出現的這兩處水汽,是那種消不散的水汽,好像和她身上的魂魄連為一體。
這是什麼?
難不成這兩處水汽讓她的魂魄不能離開?
忽然之間我想到了陰相法里鬼魂相的記載。
如果能將這水鬼魂魄中的兩處水汽驅除,是不是她就可以輪迴投胎了?
陰相法中說可以改變這類鬼的面相,但具體的做法卻沒寫。
陰相法我並不能算是全會,只是將陰炁在小周天行了一遍,得到了一個能看透各種邪物的陰神眼。
所以我不明白怎麼幫鬼魂改命。
但給鬼魂改命應該比人改命要容易一些,因為鬼魂屬於靈體,是死靈命,一旦死後命運就已經註定,不會再變。
而人各種氣運加深,直到現在我也只能做到用離火之氣燃旺人的運勢。
想到離火之氣,我馬上想到了水火相剋,運行離火之氣,能不能將這個鬼魂面相中的水汽灼去呢?
我讓那個女鬼過來,我要幫她解除宿命的壓制,幫她離開。
這個女鬼對我畏懼,又無處躲藏,現在不敢不聽,哄了好一會,她才將全身用手抱住,飄到了我的面前來。
當她靠近我身邊的時候,我能看到她面相上的水波更明顯,如同夏季那種河水中的反光。
我左手上生出了離火之氣。
這次的離火之氣簡直暗淡若無,可和這個女鬼面相上的水波接觸的時候,這女鬼馬上一聲慘叫,身子瞬間後撤了兩三米,滿地打滾,痛的不可名狀。
不行。
離火能灼傷陰邪,哪怕再小的離火,對這個女鬼都是有傷害的。
忽然之間我明白,陰相法中沒有提到怎麼幫這類鬼魂改面相,是不是陰炁本身就可以做到?
我馬上用陰炁催動水臟手,要再試一試。
這女鬼卻不願意了。
她被離火灼燒嚇怕了,見我又過來,起來翻身就走。
我再後面追趕好久還是追趕不上。
這場景把陳娟都看楞了。
見那女鬼一直避著我,我便站住對她道,「好吧,你不願讓我幫你,那隻好找一個道士來幫你超度了。」
比起我來,女鬼顯然更怕道士,就像老鼠天生怕貓,猶豫了一陣之後,她終於又哆哆嗦嗦地靠近了我。
我手中籠罩著水臟之炁,朝她額頭上輕輕探去,發現她額頭上的水波竟然能和我手中的陰炁相融,我只虛稍稍用勁,就將她額頭上的水波帶了下來。
我自己都沒想到會如此的輕鬆。
看來這個陰相法,和鬼神有莫大的關聯。
額頭上的水光扯掉之後,我開始觸摸向女鬼的下巴,下巴為臉上的坎位,是她成為水鬼的關鍵。
雖然消去坎位的水光有些費力,不過最終還是辦到了,感覺自己手上的陰炁吸收了女鬼的水波,還增強了一些。
把女鬼的這兩處水波都除掉之後,這女鬼開始有些頭重腳輕,搖搖晃晃了一會,竟然輕輕的飄了起來。
她越飄越高。
這說明她水鬼的屬性已經被我解除,她可以從這裡離開,進入輪迴了!
那女鬼飄到高處之後身形開始慢慢地變淡,她驚訝之後接著欣然起來,越飄越高。
接著她身子慢慢消失,最後消失的只剩下一張臉,那一張臉朝著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就不見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樣驚訝無比。
我可以幫鬼魂改面相了?
是不是說明我自己已經達到了通鬼相師的能耐?
我突然間欣喜的無以復加!
因為我可以去找季老頭,問清和父母相關的所有東西了!
同時我心中又知道,縱然我現在觸摸到了通鬼相師的邊緣,陰炁不能在身體中停駐,這個通鬼相師就不算合格。
不過好歹算是有了進境。
我沒有師父,沒有人指導,完全靠自己摸索,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這邊沉浸在欣喜和激動之中,看著女鬼上的陳娟,卻呆住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沒有機緣見到這樣的場景,然而因為認識我,她看到了從找鬼、捉鬼,到送鬼魂離開的全部過程。
過了好久,她才哆哆嗦嗦地問我,「她……她走了?」
我沖著陳娟點了點頭,將她扶了起來。
陳娟眼睛迷離,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隨後我和陳娟從洗浴中心女部退了出去,陳娟換洗了衣服,然後將洗浴中心給清洗了。
將這些都弄完之後,陳娟拽著我要請我吃飯,我說吃飯就算了,自己還有事,現在要走了。
陳娟以為我有其他的意思,馬上局促不安地道,「我一定要表達謝意的,聽說你們這樣的人施法是需要耗費修行的,你等一下,我給你拿些施法費。」
所謂耗費修行,道士收取費用的借口,有的施法確實是消耗內息的,但有的施法只是走個過場,像是念兩遍《度人經》,讀一遍《三元懺》,根本不會對修行造成任何實質性的耗損。
幫陳娟驅鬼,是我報恩,我微微一笑,「施法費?不是給過了么?」
陳娟一愣,「什麼時候給的?」
我接著道,「上年,也是在這個地方,你難道忘了?」
在陳娟納悶的時候,我抬步走了。
陳娟在後面喊我的名字。
我頭也不回地沖著陳娟揮了揮手,「洗浴中心隔斷一段時間再用硃砂沖洗一次,注意通風,如果有條件讓日光照射,就晒晒太陽。」
陳娟在後面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遠了。
等走了幾里路,我回頭還看見她站著門口,朝著我張望。
她的心中應該想,遇到了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是啊,在普通人的眼中,我或許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然而我自己卻有很多的謎需要去破解。
左寧的迷、身世的迷、玄門動亂的迷,一切一切都是迷。
特別是找不到左寧,我心情難免有些鬱郁,在鄭有福的住處躺了一天,決定還是回豫城。
看不能想辦法讓陰炁在身體上停駐。
如果能,那我就算是真正的通鬼相師了。
也就可以去找季老頭了!
正準備給鄭有福打電話說自己要離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她開口就問道,「是駱意小恩公哥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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