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在笑了一下,「剛才不是給你說過了么,沒什麼多大的關係,也就是見過一兩面而已。」
臧明和方先念都坐在我的旁邊,臧明因為受到吾自在的威脅,不想和他搭話,方先念可能覺得我是一個相師,也任由我與吾自在交流。
我想知道更深層的原因,於是接著道,「只是見過一兩面,就給她這樣的庇護,實在是令人想不通啊。」
吾自在嘿嘿一笑,「沒什麼想不通的,實不相瞞,那個女孩也屬於相門一脈,我去新省的時候,曾經因為術數的關係和她偶然相遇,她向我請教了幾個疑惑的問題,其他便沒有什麼了。」
我還是不理解吾自在說的意思,搓了搓手道,「你這話說的太深奧了,我能不能知道她請教你的是什麼?」
吾自在哈哈一笑,甚是突兀,「對不住,她請教我的什麼,可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我本能想著能從吾自在口中得到一些線索,沒想到這個人對於我們,顯然有很強的防範心,雷丹丹千里遁逃,和他定然有關。
想到這裡,我決定震他一下,於是道,「那你,知不知道雷丹丹殺了人?」
吾自在神色有點驚訝,不似做偽,帶著疑問的「哦」了一聲,「殺了人?她殺的是什麼人?」
我回頭看了看臧、方二人,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殺的是西北宗教局第六處的處長,你現在又這樣庇護她,恐怕有人懷疑是你指使的!」
吾自在本來坐的好好的,聽到這句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眉頭微動,「胡說!我怎麼能指使她殺人,我上次見到她,也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況且我和西北宗教局無冤無仇,只是為了去西北找一些歸人脾胃經的坤土,種植我需要的東西,才偶然遇上她,你可不要亂說話啊!」
吾自在雖然緊張,但話中對我們還是充滿了威脅性,方先念見狀也跟著我道,「但是她現在躲在你這兒,難免會讓人生出這樣的誤解,不如你讓我們將她帶走,剛好可以自證清白。」
吾自在哼了一聲,「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她若自己想走,隨時可以走,如果她不想走,你們也不能胡來!因為我和她之間有過約定,我是不會讓你們將她強行帶走的。」
我十分想知道雷丹丹和吾自在之間的約定是什麼,能讓一個女孩弒殺上司,千里來此。
然而從吾自在的嘴裡應該是套不出了。
被我用話語這麼一激,吾自在的臉色變的很不好看,走了兩步,回頭對著我們道,「出於對你們這個組織的尊敬,能說的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接下來你們再問的,我也不會再回答,好了,你們出去吧。」
一直低頭坐著的臧明憤憤地站起來,對著吾自在道,「你可知道這樣庇護兇犯,是要受到懲罰的!」
吾自在嘴角微微上揚,「你覺得我應該受什麼樣的懲罰?」
這個吾自在的身上好像有一種天生的氣勢,一句話就將臧明跟鎮住了,我沖臧明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再說,如果將吾自在激怒,現在就將我們逐出村子,那萬事休矣。
就沖著吾自在拱了拱手,領著兩人出了門,臧明兀自憤憤不平,遠離了吾自在的住處,呸了一聲,「我看這個人,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現在已經暴露了身份,吾自在肯定會將雷丹丹看的更緊,除了等宗教局第六處的大部隊過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但這個山村的位置偏僻,宗教局第六處的大部隊什麼時候找來,還是個未知之數。
且我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吾自在和雷丹丹之間,不會那麼安穩的,需要時刻注意山村的動靜。
我們這兒發愁,那八哥卻沒一會消停,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它竟然翻飛出了小院。
這兒可不是尋常之地,如果被人抓到,它有可能就會被人燉了湯。
我喊了一聲,急忙在後面追趕。
但是這個八哥對我的呼喊不太理會,從低矮的院牆又飛到了樹上。
一連追了百餘米,它也不肯下來,我心中唉了一聲,隨它去吧,就算是被燉了湯,它的本體也沒事的。
低頭正準備往回走,忽然看到陰暗的牆角有紅紅的一物,好像精靈一樣露了出來。
?
我定睛一看,是紅色紙人!
左寧的紅色紙人!
我看到這個紅色紙人的時候,樹頂上那個一直不願下來的八哥,頓時呼啦啦飛了下來,直朝著那紅色紙人撲去!
在它的眼裡,這個紅色紙人就是陰邪。
我一手將八哥揮開,指著它道,「別傷害它,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啊!」
那八哥喳喳叫了幾聲表示不滿,還是蓄勢待發地對著這個紙人。
就好像一隻發現了蜈蚣的公雞。
那紅色的紙人馬上轉身而走,輕飄飄如同一陣風,我馬上跟了上去。
那紙人左轉右轉,很快出了村,進入一片竹林之中不見了。
當我還在轉頭尋找的時候,從竹林深處轉出一個人來。
她穿一件白色棉衣,秀眉修長,眼睛漆黑如同星辰,之前那個紅色的紙人,還在她的棉襖的胸口裡露頭來探看,好像一隻對周圍格外警惕的小耗子。
看到我身後的八哥之後,那紅色的紙人徹底的沒入了她的衣服里。
是左寧!
我一直想靠近左寧,也想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然而覺得她沒有率先相認,我還是謹慎為好。
沒想到她竟然用紅色紙人將我引到了這裡。
兩個人遠遠地站住,喉嚨間有萬語千言,終不知從何說起。
和我對視了片刻,左寧生就冷冷的眉目間竟然含笑,率先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覺得這似乎如幻夢一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回答她的話,「說來話說,你這一段過的還好么?」
她輕輕點了點頭,「你呢?」
我搖頭笑了笑,「還行吧,稀里糊塗的。」
左寧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關切的問道,「你,你身上那怪異的陰氣除去了么?」
那隻八哥顯然早就認出了左寧,在我肩頭不停地揮動翅膀,喳喳叫個不止。
如果沒有左寧的鬼靈袋,它肯定要被淹死在那漆黑洞穴的海水之中了。
我告訴左寧已經恢復了,還用手指了指肩頭的那個八哥,「放了它的血。」
我這麼一說,左寧馬上明白這隻八哥就是桃元,她「啊」了一聲,「它是桃元?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告訴左寧桃元附在八哥身上之後,問她怎麼也在這兒。
「和阿姐一塊來的,她有事情要找這裡的人。」
左寧給我提起過她的阿姐,上次去出雲觀盜取樹靈芝,就是為了她的阿姐,她打小沒有父母,對這個阿姐倒是有很深的感情。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漸漸的熟絡了一些,左寧性格天生慢熱,不像我怎麼跳脫,從她的眼睛中,我還是能看出來,見到我她是特別的開心的。
我將自己來的情由告訴了她,當提及宗教局第六處的時候,左寧明顯一愣,卻沒有說什麼。
我想知道左寧的阿姐想求吾自在什麼,左寧猶豫了一下,慢慢地道,「我阿姐他們來這,好像就是看中了這裡族長的本事,據說他能改變人的命運,讓人完全和之前不同,就跟重生一樣。」
我知道大能的相師能改變人的命運的軌跡,但是能讓人重生一樣,是什麼意思?
左寧說她也不太清楚,這村裡應該有一處秘密的地方,那族長也只和她阿姐他們說,每次都不帶她過去,左寧從他們口中聽到的最多的一個詞,是一個叫做「地胎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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