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將這個小個子殭屍殺滅,是一個問題。
因為比其他的殭屍沉眠了更長的時間,它有著超群的實力,以及對危險的感知。
我手中的離火,剛才也沒有傷到它的眼睛。
它對我手中的離火之氣有天生的恐懼,想要用離火使其暫時失明是辦不到了。
就算能弄傷它的眼睛,估計也多半無用,只能讓它更加發狂。
雖然有這麼一個養屍的專家在身邊,我心中還是沒有一點譜。
這殭屍看起來實在是太凶了。
這個小個子殭屍除了長了一身白毛之外,臉呈青色,指甲也比其他的殭屍要長上一點,此時從它的口中不時地發出嗷嗷暴怒的吼聲,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野獸。
瞿正雄手中的桃木錘和桃木釘雖然厲害,憑一人之力卻不能殺滅殭屍,需要另有一人在旁邊協助。
看到這個白毛小殭屍躲到了角落裡,瞿正雄對我使了下眼色,意思是讓我幫它按住。
我試探性的出手了幾下,不但沒有將它按住,還差點被它給咬中。
這個殭屍的反應缺極為迅捷,尤其是牙齒。
此時貿然靠近它,是很危險也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該認慫時要認慫,我轉頭對著抓著鎚子、隨時準備出手的瞿正雄道,「要不我們上去吧,反正就剩它自己了,將它蓋在這地窖下面,等我們想好了辦法再來收拾它!」
誰知瞿正雄連想都沒想,直接沖著我搖了搖頭,「不行,要是我們退走,說不定它會將其他殭屍頭頂的符弄掉,到時候再下來,會和之前一樣艱難。」
我心中暗道,「初次相識,你就想讓我不要命的幫你對付殭屍?有本事你自己上去按住啊?」
不過有求於人,這話卻不能出口,戒備著往後退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腰間的黑蟒鞭。
這個小殭屍兇狠,不能靠近,那就不要靠近好了。
如果能用黑蟒鞭將其纏住,那它的威脅不就沒了么。
想到這兒,我慢慢地從腰間抽出了黑蟒鞭,對著瞿正雄道,「你想辦法把它引過來,我纏住它。」
看到我拿出了這麼粗大的一條鞭子,瞿正雄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讓我們三人一齊後退,看這個小個子殭屍會不會跟過來。
那小個子殭屍只是嘶吼,並不離開地窖的角落。
它在角落裡,我的黑蟒鞭就沒用。
無奈之下,瞿正雄撿起地上的土坷垃朝著那小個子殭屍砸了過去。
靠著牆腳不動的小個子殭屍被砸個正著,其中一個土坷垃,還砸在了它的面門上。
這小個子頓時暴怒,齜牙咧嘴,身子一縱,朝著瞿正雄撲了過來。
早在瞿正雄挑釁它的時候,我就在全神戒備,當它衝上來的時候,我手中的黑蟒鞭一抖,在黑暗中打了圈,瞬間纏在了它的腰上。
繼而我猛然一抖,就將這個小個子殭屍拉倒在地。
我感覺黑蟒鞭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掙力,小個子殭屍被纏住的瞬間,就想彈跳起來。
我哪還能容許它再次逃脫。
當它掙的時候我鬆了一下手,從左邊奔到了右邊,將黑蟒鞭一抖,這次,又鎖住了它的腿。
它越掙扎打滾,這黑蟒鞭綁的越緊,瞬間將它全身捆綁。
看到時機成熟,瞿正雄趁勢而上,縱身將這個小個子殭屍壓住,對著它舉起了鎚子。
被我黑蟒鞭捆的結實,這個小個子殭屍比其他的殭屍還要好殺滅,瞿正雄不顧它的慘叫和掙扎,將那桃木釘完全砸入了它的胸口。
小個子殭屍身體猛然僵直之後,慢慢地軟了下來。
瞿正雄以手扶地,顫巍巍地站起,他轉頭看了看這些倒地的殭屍,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估計心疼萬分。
好在他兒子命是保住了,眼看屍洞子里恢復了沉寂,抬頭對著洞口喊道,「催催,將繩子放下來。」
那個叫催催的醜女投擲下來一截繩子,我們抓著繩,踩著洞壁上鑿出的一些落腳的凹陷,爬了出去。
我終於看到了外面的亮堂的景物。
韓半仙雖然沒有下去,此時卻唬的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對瞿正雄道,「你這裡面養的,莫非真是傳聞里的屍…」
瞿正雄沒有理會韓半仙的話,沖著我拱了拱手表示謝意,將他兒子上身的薄襖翻開,查看兒子傷勢。
只見瞿剛剛的肩頭,白白嫩嫩的皮膚上露出了五個小牙齒洞,上面兩個,下面三個,這五個孔洞出現了腐蝕的情況,還在往外流著黑血。
剛才地窖中昏暗,瞿剛剛不知幫他們的是誰,此時看到是我,他明顯地一愣。
他肯定以為我早已經死去了。
我沒有提及前幾天的事。
看到兒子的傷口,瞿正雄不由分說的扶著兒子進了屋,麻利的將他兒子上身的衣服扯掉,吩咐那個醜女趕緊弄糯米水來。
此時瞿正雄不趕我們離開,我們也不用避嫌,只見那醜女很快用瓷盆端來了半盆糯米水。
這糯米水呈乳白色,瞿正雄抓了一把純白的布,沾滿了糯米水,按在了瞿剛剛的肩頭。
瞿剛剛猛然大叫一聲,神情痛苦之極。
瞿正雄卻沉聲道,「忍著點,這是將你身體中的屍毒拔出來!」
瞿剛剛咬著牙,渾身打顫,好像放在他肩頭傷口處的不是糯米水,而是鹽水。
片刻之間,他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沒想到這個壞心腸的孩子,這番也品嘗了拔毒的滋味。
瞿正雄沾了糯米水按在兒子肩頭,然後擠水重新再蘸,反覆施為了幾十次,瞿剛剛肩頭的黑氣終於慢慢消散,流出的血也變成了鮮紅色。
不過瞿剛剛疼痛的全身痙攣,沒了站立的力氣。
瞿正雄將他傷口做了包紮之後,讓醜女扶著他先去休息。
臨行之際,那個瞿剛剛還是回頭沖著我望了一眼,對我出現在此處頗為奇怪。
他掉進自家的屍洞子,絕對是因為我的小改命之法。
如果不是我碰巧在他家,有可能他這番命都沒了。
瞿正雄用糯米水敷他傷口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他的命宮。
本來那個小改命之法給他帶來的晦氣不會那麼快過去,但因為這次他遭受的劫難太大,他的命宮已經提前恢復了明亮。
清理過兒子的傷口,瞿正雄請我到內間飲茶。
坐定之後,再次對我拱了拱手,「多謝救命之恩,沒想到你也是玄門中人,請問你是哪一路的?」
我用手指了指外面的韓半仙,「和他一樣,相師。」
瞿正雄哦了一聲,他應該沒見過我這樣厲害的相師,此時才和和氣氣地問我,到他這兒來是做什麼的。
見識了他家的殭屍,我肯定也要將自己的秘密說出,於是就將牙牙的事情說了。
瞿正雄皺了皺眉頭,「相師竟然也養鬼么?」
我只是微微一笑,沒解釋什麼。
聽說我身上的鬼魂被法器所傷,求恢復之法,瞿正雄說他自家主要修的是煉屍之法,又不養鬼。
我沒想到他會撒謊。
在地窖中他是沒有放出鬼魂自保,然而我確定他家除了殭屍,絕對有鬼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直接將那天瞿剛剛用鬼魂改變卦象的事情說了,若他有救治鬼魂的辦法,還希望他告訴我。
被我當面點破,瞿正雄神色有點不愉,不過轉而又尷尬地笑,說什麼玄門法術本應互通有無,但他真不知道什麼養鬼術,幫不了我。
我心中暗怒,翻臉不認人,剛才在屍洞子里,怎麼不讓殭屍咬死了你!
他言不由衷,我也沒辦法。
坐了一會,我問他哪裡還有懂屍鬼術的人,我去找別人。
他沉吟著還沒有回答,忽然聽到那個醜女在外面大喊,「爹!爹!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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