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兒已經停留了一段時間,這個信號發射器既然發射出了信號去,說不定來剿殺我們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
逃,早晚會被追上,我們現在的狀態,已經很難與人在爭鬥。
我凝神看了一看松下一俊的面相,眼睛因中毒散而無神,沒有狡詐之態。
玄門中人,面相很難看準,很多人能用炁遮掩,甚至反過來迷惑相師。
松下一俊中毒之後,不可能再用炁來掩蓋面相,而且他事先也不知道我是相師。
不過面相只能作為一個佐證,我們的決定,只能是選擇相信他。
松下一俊不知道密語,在原始密林中亂走的話,也有可能被當成這次玄門選拔的學員殺掉的。
他說若能躲過這一劫,我們各走各的路。
那兩個倭國人雖然被掩埋掉,他們兩個隨身攜帶的東洋刀,我和黃松各自拿了一把。
法術再厲害,也有不靈的時候,還是這種鋒利的冷兵器,能給我們內心一種巨大的安全感。
害怕刀上的毒誤傷了自己,我們在附近的一顆大樹下找到了一汪水,將這個東洋刀伸入其中,反覆的攪動沖洗。
從那東洋刀的刀面上,果然出現了綠油油的毒素,用布擦拭了很多遍刀身,才將這兩把東洋刀攜帶到了身上。
松下一俊雖然說要帶我們去那個山洞,但是他腳步虛浮,連站起來都困難,還需要付綸和小鬍子架著他,才能行走。
付綸一邊抬著他的胳膊,一邊道,「你來我們這本是殺我們的,而我們卻救了你的命,我們這叫以德報怨!而且還是以大德報大怨!你若有良心,你不要想著害我們。」
那松下一俊說了一聲不會,指點了路徑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前行。
選拔變成了逃命,沈峰心中感覺十分不甘,此時他雙手緊緊的握住天蓬法尺,恨恨地道,「真希望衝出去,和這些兔崽子給收拾了!」
眼前形勢險惡,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人活在這個世上,偶爾是需要彎腰低頭的,但彎腰是為了站的更直!
經過上次的伏擊與這次的被伏擊,兩組成員之間已經解除了心防,我以卦理的轉換來安慰沈峰,沈峰呵了一聲,「對!駱大相師,你吉凶輪變的說法不錯,希望我們的凶趕快過去,吉祥迅速到來!」
他再喊大相師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那種輕蔑的味道。
我嗯了一聲,「肯定會的,先讓這些邪徒猖狂一陣,到時候肯定要收拾他們的!」
和沈峰說過話之後,發現杜金鳳刻意的放慢腳步靠近我。
我儼然成了這兩個小組中的靈魂人物。
知道她有話要跟我說,也就放緩了腳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後。
杜金鳳見前面的人已經聽不到我們說話,小聲的道,「這個倭國人,身上好像有一種強大的靈存在,剛才用佛座小紅蓮救他的命的時候,我偶然感覺到的。只是那個強大的靈被什麼東西壓制著,我也只是感覺到了一瞬。」
強大的靈?難不成也是河童一樣的東西?
我點頭說自己知曉,當心松下一俊就是。
杜金鳳嗯了一聲,隨後趕上了他們。
因為提前在這裡等了一天,松下一俊對著一帶的地形格外熟悉,沿著密林走了大概四五里的樣子,到了另一處山坡之下,松下一俊終於讓付綸他們放開了自己的胳膊,往前指了一下道,「到了,就是這兒。」
他用手指著的,是貼著山坡的一片密密麻麻的藤蔓。
哪有山洞?
松下一俊說那山洞就在藤蔓下面。
付綸上前用手扒拉了一會,終於露出了一道黑乎乎的狹窄的縫隙來。
這是山洞?
松下一俊卻點了點頭,說這地方是他在小解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連青田剛健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裡面好像挺大的,只是他並沒有完全進去。
為了讓我們打消顧慮,松下一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兩步,想為我們帶路。
不過他的這個提議遭到了我們的拒絕,付綸哼了一聲,吸了一口氣,「我進去看看!」
這個山洞的洞口實在是窄狹,也緊緊就是能讓一個人通過,付綸進入山洞之後沒了動靜,就在我們想要喊他名字的時候,這貨突然在山洞中大叫了一聲,好像在裡面遇到了毒蛇猛獸一般,迅速的從窄狹的山洞口擠了出來。
出來之後的付綸臉色奇怪,沖著我們道,「媽的,這什麼山洞?裡面有一個死人!」
死人?
我們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望向了松下一俊,將我們帶到一個有死人的山洞是什麼意思?
松下一俊聽說山洞裡面有死人,神色也很緊張。
我就問付綸,死人是我們這一批的學員還是老師?或者是邪派的人?
付綸搖了搖頭,咽了一口唾沫,「不是,都不是,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身上都長滿了白毛。」
死了很久的人?
這人都死去了那麼久都沒有被發現,看來這個洞穴也確實夠隱秘的。
付綸說山洞裡面的空間確實不小,別說是我們九個人,就是再多一些,也完全容納的下。
既然沒有其他的異樣,九個人扒開藤蔓,順著狹窄的洞口魚貫而入,外面雖然已經是清晨,山洞中仍舊是一片黑暗,松下一俊攜帶著一種微型的手電筒,此時將手電筒打亮,只見這空間里,除了有類似凳子一樣的石頭,其他一無所有。
發現這個山洞裡面的空間分為幾重,就像是一間一間連在一起的房子,總共有四重之多。
付綸發現的那個屍身,就在最後一處空間中。
當手電筒光照到最後一重山洞的時候,付綸說的這個死人終於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果然是一個已經乾癟的死人!
如同付綸所言,這人的身上已經生出了那種菌類似的白毛。
面龐如同黝黑如同骷髏,他身上的衣衫已經完全破舊,因為血肉腐化,能看到衣服下面的肋骨,一根根凸顯出來,甚是怕人。
另我們所有人驚奇的是,這個死人,竟然是坐著死去的!
人死之後渾身肌肉鬆弛,平衡不在,一般人絕對會倒下。
只有佛家或者道家的高人,修行一生,或許能達到坐化的境界。
這人難道是一個得道的和尚或者是道士?
我往他身上打量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穿的,既不是僧袍,也不是道士服。
既然能坐著離世,這人多半是玄門中人,最後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這兒。
就在我們震驚的時候,跟在最後的蘇落突然道,「牆上好像有東西。」
因為蘇落不敢看屍體,目光就移向了別處,她發現山洞壁上似乎有異常。
松下一俊將手電筒打過去之後,發現山洞壁上密密麻麻地畫滿了東西,其中以橫豎居多,似乎是陰陽卦!
還有一些似是而非,像是河圖洛書中的東西!
看到牆面上的這些刻畫,我心中一動,坐著死去的這個人,莫非是一位相師?
他們一看是卦,也想到此人是個相師,讓我看看能不能看的懂,繼而商量如何處理這個已經乾癟的屍體。
幾個女孩子當然想將這個屍體丟出去,畢竟我們要暫時在這裡躲避。
我覺得這個人能坐化,絕對是相術上的高人,建議不要動他的屍身。
而且如果將他的屍體丟出去,說不好就會被追尋我們的邪教徒找到,那樣就有可能發現這個山洞。
反正這個山洞共有四個空間,其他三個用來休息也足夠了。
他們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想了一下,便陸續退了出去,沈峰說要將一張化炁符貼在洞口內壁,在一定的時間內,就算是外界有人走到這山洞外面,也不會感應到裡面有人在。
我們確實又累又乏,簡直倒下就能睡著,不過還是要分派人員值守,生恐那些邪教徒會摸過來。
沈峰和黃松退到了外面,開始商量休息和值守的事情。
因為山洞壁上畫滿了卦象,又是這麼一個厲害的相師畫的卦象,我沒有退出,要來了松下一俊的手電筒,盯著這些東西一直看,總覺得這卦象和我手抄本上的東西,隱隱有相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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