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人腿的時候,我們四個都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過去。
只見這人的一半身軀已經埋在了土中,臉色灰暗,嘴巴微張,眼睛不但沒有閉上,反而翻著眼白,特別瘮人。
杜金鳳和蘇落都哎呀了一聲。
此人正是我們參加選拔的這一批學員中的一個,只不過已經死去多時。
這個人好像叫做張竺傑,平時里話不多,屬於那種不起眼的人,他怎麼死在了這裡?
難不成是兩隊小組互相鬥法時,失手所致?
選拔之前的動員大會上,董百川一再給我們講述選拔的殘酷,最後還讓我們簽署了生死狀一樣的東西,說一旦進入這個原始密林,有一定的可能會喪命,誰能想到真有人死在了此處!
張竺傑的面相不是冤死相,這讓我更加相信,是小組爭奪標牌鬥法致死。
他的身子有半邊埋在了土中,這雙露出來的腿,是豺狗子刨出來的!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長眠在了山中,讓我們生出同命相憐之感。
董百川雖讓我們簽署了生死狀,但人命關天,我們必須將這個情況彙報給在密林中壓陣的老師。
如果出現過多人員的傷亡,董百川他們承擔不起,有可能會被問責的。
在我們也不知道壓陣的那些老師究竟在密林的何處,只能將這個張竺傑的身體重新掩埋好,在路邊做了一個標記,希望快些找到老師,把他的屍身送出密林。
至於這個選拔還要不要繼續,就由他們決定了。
當我這樣建議的時候,黃松臉上帶著不忍之色道,「他死了,和他同組的人呢?去了哪兒?應該由他們同組的人來彙報林中壓陣的老師才是!」
但和這個張竺傑一組的人,現在一個也不見了。
出現了人死亡的情況之後,我們行進的時候更加謹慎,蘇落甚至放出了一部分蜜蜂在前面探路。
可這一路走過去,我們再沒有遇到異常的情況。
中午時分的時候,我們走到一排高大的榕樹林下,四人決定先休息,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兩塊壓縮餅乾已經吃光,此時我們已經試著去食用那罐腌制的蟒蛇肉,因為腌制的時間太短,還有一股難掩的血腥味,我吃第一口的時候簡直要吐了,但一想到不吃下這東西,就沒有力氣繼續走下去,屏住呼吸,吃了三四塊,又狂喝了幾口水,這才將這股血腥味壓了下去。
黃松也皺著眉頭吃了幾塊,至於蘇落和杜金鳳,兩人完全吃不下。
「你們這樣不行,不吃點哪有力氣繼續往下走!」
我將那一罐蟒蛇肉移到她們面前,試圖勸說她們。
可當蘇落將手放到身後的背包中,弄出來一些蜂蜜的時候,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蜂蜜,我吃什麼血腥味很重的蟒蛇肉啊!
趕緊討要了一些。
蘇落此時表現的有點小氣,一人只給戳了指甲蓋那麼大一點,「這裡面的蜂蜜是養蜜蜂的,不得已才動用它們,如果蜂蜜太少了話,蜜蜂就會不安分,會飛走的。」
黃松求蘇落再給一點,嘴裡血腥味太重了。
要是按照蘇落以前的個性,准不會給他,或許還會再說上他一番。
可能是黃松之前捨命救她的關係,蘇落這次竟然只是微微一笑,就給黃松挖了一塊來。
我本來想拿黃鬆開兩句玩笑,突然聽到榕林的深處有動靜。
馬上將手豎到嘴邊,不讓他們再說話,向著榕林的深處指了指。
他們三個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聽到了輕微的腳步移動的聲音。
有人在!好像還是單人!
沖著黃松打了個手勢,當下黃松和蘇落一隊,杜金鳳和我一隊,先偵查,如果沒有其他人再的話,就將這個掉隊的人給拿下!
耳聽那個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沒有發現其他人,應該是脫離了小組單獨行動的。
等我繞過一片巨大的榕樹屏障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一頭亂髮的男人,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我們的到來,我這邊剛一露頭,他一個哆嗦之後,就大叫一聲撲了過來。
我正準備說「交出標牌,放你走路」之類的話語,誰知這個傢伙根本不給我機會,他的眼睛發紅,出手凌厲之極,像是老虎的爪子一樣!
我想翻身避開,但這人攻擊的極為猛烈,,簡直有要我命的態勢,一抓跟著一抓,我躲避不開,肩頭上被他抓中了一下,刺啦一聲,被他抓撓出血淋淋的一片來。
這人簡直像個瘋子一樣!
杜金鳳見我勢危,趕緊從側面攻擊他,但這個人被杜金鳳打中之後渾不在意,反倒朝著杜金鳳臉上抓去!
女孩最在意的就是容顏,杜金鳳大吃一驚,想要退開,也被這個人纏住。
我此時大喊道,「住手!你是哪一個小組的?!」
這人對我的呼喊聽而不聞,好像和我們有深仇大恨一般,用的都是拚命之法。
杜金鳳嚇得花容失色,我甩出黑蟒鞭,朝著他背上抽了過去。
「啪」的一下正中他的後背,不但將他打了一個趔趄,還將衣衫都撕破了。
正常人絕對會停手下來,但這人嘴裡發出一聲虎嘯之聲,放開杜金鳳又來攻擊我。
就在這剎那之間我已經掃了掃他的面相,眼睛雖然通紅,但沒有神采,天庭之上有一抹黑氣,這像是魂魄走失之相。
黃松和蘇落也分先後趕到,黃松看到這人之後,大喊了一聲,「嶺南秘術,借虎魄!」
黃松喊了這術法的名字,馬上和我聯手,將奇門遁甲中的「休門」牌子都祭了出來,才將這個借虎魄的人制住!
但虎魄在身的他,一身蠻力,我和黃松根本壓之不住。
情急之下,黃松在他的後腦上擊了一下,讓他昏暈了過去。
蘇落和杜金鳳趕緊用匕首割了榕樹條來,將他牢牢捆綁。
杜金鳳記得這個人的名字,說是叫做劉標。
等將劉標綁結實,用水壺倒了一些水在他的臉上,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捆住,掙脫了兩下掙不脫,更加的驚悸,渾身發抖。
這讓我們不明所以。
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只是有時哆嗦的喊了一聲,「快跑,快跑!有魔物!」
按說玄門中人心智都是比較堅定的,且他的借虎魄的密法,更是讓人擁有虎的膽氣,怎麼會嚇成這樣樣子,這是和哪一小組的人遭遇了?
他口中的魔物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完全是一頭霧水。
黃松查看了一下他的腰間的標牌,發現還在,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他怕的厲害,蘇落和杜金鳳小心地安撫他,在我們向他出示了我們的腰牌之後,劉標的情緒好像才稍稍穩定了下來。
待到他完全沒有過激反應的時候,我們慢慢地解開了捆住他的榕樹條。
他身上雖有標牌,但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誰都不忍給他取走,我沖著蘇落他們道,「將他丟在這兒肯定不行,要不然讓他先跟著我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者遇到老師,再將他交出去。」
想了一想,他們都點頭表示同意,杜金鳳看了看劉標的樣子,用疑問的聲音問我們,「小孩子才會天魂離身,大人怎麼會嚇掉魂魄?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啊?」
我們不知道。
劉標剛才如瘋似狂,現在卻表現的渾渾噩噩,讓他跟著我們,實際上對我們小組來說,十分的不利。
我們一邊行進還要一邊分心來照看他,這增加了我們暴露的可能。
好在蘇落全程都放出了蜜蜂探路,行到天色將晚,也沒有和其他的小隊遭遇。
就在我們來到一片山毛櫸樹林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正想讓所有人注意,忽聽頭頂上方傳來了嘿嘿的不懷好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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