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旗開說豫城東邊有一個叫做一品堂的茶館,問我現在有沒有空,有空的話他會在那邊等我。
我在家也沒什麼事,說可以。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將小牙喊回了槐靈木人之中,至於那個「大桃子」,我問它要不要去的時候,這傢伙對我愛理不理,我現在也懶得管它,就由它呆在了新家。
東城這邊我很少來過,至於茶館更是沒進過,推開門之後,見裡面布置的特別雅緻,而祝旗開老闆正在一張頗有韻味的根雕茶桌前等我。
見我過來,他滿臉堆笑,連忙走過來握手,「駱大師,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快請裡面坐。」
我們坐好,立即有穿著樸素的服務員過來,用鳳凰三點頭的手法倒了茶。
我喝了一口,感覺格外的香,特意問了一下是什麼茶,祝旗開嘿了一聲道,「正宗峨眉雪芽,我那兒也有,你喜歡喝的話,我一會拿給你幾包。」
其實我對茶沒什麼講究,只是突然想到茶得天地靈氣,牙牙愛喝,當下就笑了笑,也沒拒絕。
坐好之後,兩人閑聊了幾句天,才知道這個祝旗開是豫城本地人,上次在封城遇到他,是因為他在封城也有生意,兩邊跑。
隨意看了一下他的面相,代表錢帛宮的鼻子上有一個新冒出來的小紅疙瘩,這個疙瘩若是起在鼻頭的位置,說明會旺財,但起在鼻翼,則有破財之預兆。
且他的眉尾略微散開,且出現了一絲灰氣,主他近期可能招惹上了晦氣,這也是他為什麼找我的原因。
不過這人是一個大老闆,挺能沉住氣,並沒有一上來就說他自己的事情,而是說鄭有福女兒的情況,說我是老鄭家的福星。
他很會夸人,高帽一頂一頂地送過來,我頗有點受不住,連連謙虛,忙問老余的事情來岔開話題。
說起老余的事情,祝旗開收起了笑容,說自己也只是道聽途說。
我說沒事,道聽途說的事有時挺有意思。
他臉現猶豫之色,「我才是特別想讓你過來,你一提老余的事,我也就說了。其實這事,真不能亂說的啊。」
我馬上道,「你還想不想我幫你卜卦?」
祝旗開明白了我的意思,「好好,你就當故事聽下,出我嘴入君耳,再出了這門我都不認啊。」
我抿了一口茶,點了點頭,讓他儘管說就是。
祝旗開好像還是怕被這茶館的人聽見,換了個座位,從我對面坐到了我的旁邊,「當時你測出那個香字,說的有理有據,還說出一十八天的性命,我們都很震驚,因為在這之前,我和老鄭都去看過他爹,臉如土色,沒有一點光澤,確實是要不行的樣子。」
看來這祝旗開也懂一點面相,臉如土色就代表著入土之意,一個月內必然亡身的。
祝旗開臉上出現了神秘兮兮的表情,「可就在你給他爹測字不久,他爹竟然離奇的好了,還在一個月後出了院!後來我見到他爹的面色竟然恢復了紅潤,行走如常。」
這麼說來,這人是真的躲過了死劫。
我示意他繼續講。
他嗯了一聲,「當時我們也都覺得奇怪,心想可能是他爹福大命大。後來老余家有人嘴不嚴,把他爹恢復的原因給說了出來,我們一聽才知道怪異。說是找來了一個高人,那高人教給了他爹一個續命的法門,就是再認一個人當爹!」
我不自覺的哦了一聲,認人當爹?
出雲觀的弘通相師是用紅線綁著兩人生辰八字的泥胎,這個將兩人的氣息進行轉換,從而讓其中一人能獲取另一人的壽元,但這個認人當爹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看到我臉上驚奇的神色,祝旗開壓低聲音嘿了一聲,「沒想到吧?大家開玩笑的時候,可能會說,你喊我做爹,但是真有人這麼喊你,而且還喊的那麼虔誠,估計能把人喊的毛骨悚然,沒人願意!」
祝旗開對這裡面的情節知道的很是詳細,接著又道,「聽說是要別人端坐在他家的中堂椅子上,老余的爹趴在地上抱著香火,真真的磕頭,喊人爹的聲音,就好像討命鬼似的,叫的人頭皮發麻!」
聽到這裡,我問祝旗開,「這麼隱秘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祝旗開嗨了一聲,「他們家老二的媳婦,和我一個朋友的媳婦關係不錯,有次聚餐喝多了,說漏嘴講出來的,可信度很高。」
我想了一想,雖然沒有用泥胎之類的東西做媒介,但喊人做爹也不是沒道理,因為所有人的性命都是父親給的,喊人叫爹,也就是讓人賜命。
至於裡面還有什麼內情,估計只有他們請來的那個「高人」知道了。
我又問祝旗開,「你剛才說了沒人願意讓他喊爹啊,那他家找的什麼人,被一個老頭子趴在地上喊爹,估計沒人受得住啊!」
祝旗開唉了一聲,「是啊!一般人誰讓他喊?別說每天不間斷的喊,就是趴在地上一天喊三回,也會把人喊的渾身炸毛。聽說最後找了一個天橋下面要飯的,好吃好喝供著,一天三頓的喊他爹,可就在五天前,那個要飯回去之後,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天橋上掉下來摔死了!」
我猛然一愣,繼而將碗里的茶一飲而盡,奪壽換命之法,絕對是!
而且要比弘通相師的方法還霸道!
弘通相師曾說他自己是個發明家,這個奪壽換命的法子是他發揚光大的。
還說其他的相師只能換取一年的壽命。
難道說那個叫花子只有了一年的壽命,被借走就死掉了?還是說老余家使用的這個方法太過霸道,剝奪了人全部的氣運,才讓這人死去?更或者說,弘通相師所言不實,別的相師換命的本事比他更厲害?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類人都太可惡了。
一口氣講完之後,祝旗開道,「駱大師,你說他們這用的,是不是邪法?」
我嘴上不置可否,心中卻波瀾四起,當然是邪法。
做這種事的,極有可能就是相門中的邪相,在封城相術大賽中,那個被稱為「天才」的黃頭髮少年,據說是封城的本地人,那麼也就是說,封城肯定也是有邪相存在的。
這一類人害人的手法,比憫天教的還要隱蔽。
以別人的性命和氣運來謀財,就不怕折了自己的壽么?
玄門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潮洶湧,有多少詭異的害人術法,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
我突然想到,當初我爹娘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導致邪相門和憫天教的人都參與了進來呢?
看到我愣神,坐在我旁邊的祝旗開輕輕喊了我一聲,「你不會想著去揭發他們吧?」
我嘿了一聲,這怎麼揭發?沒人證沒物證的,而且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就算是交給宗教局第六處,調查取證也是極難的。
就說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
祝旗開這才放心的哦了一聲。
我這才問起他找我有什麼事情,他回了回神,用手在室內指了一個方位,「在這兒有十來里地的地方,新開發的旅遊區那,我建了一套連鎖的賓館,本來覺得那邊弄濕地公園,我弄賓館生意肯定好的。」
祝旗開說的這個情況我知道,在豫城東北,是沿河弄了個濕地公園,現在遊人還不多,等徹底建成,肯定是一個休閑的好去處。
按說他的眼光還是可以的,就道,「那不挺好么?」
祝旗開唉了一聲,「好什麼!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我賓館里住過的客人,都頭暈眼花,夜裡夢遊!更倒霉是半個月前,有一個單身的女人在我那兒住宿,半夜竟然將床單擰成了一股繩,系在了屋裡的電扇上,舌頭伸的老長!把自己給弔死了!」
我哦了一聲,很多人感覺不舒服,還夢遊,還有人自殺。
他又接著道,「唉,那女人的死雖然是自殺,但是人家事主不願意將屍體弄走,說女人一沒有精神病,二來也沒有煩心事,就是來旅遊的,肯定和我們賓館有關係,最後沒辦法,我還賠了人家不少錢!這事剛剛了結。再這樣的話,我這賓館肯定干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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