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苦命是魔
這是蓋隱猜測的，因為苦禪稱呼他為戰兄，這就說明他還念三千三百年前的情義，既然還念情，蓋隱就知道，苦禪應該還會留下些什麼。
旦靈兒沒想到蓋隱開口詢問了，這麼說來，此人就是自己師尊等著的人，因此，旦靈兒開口說道：「施主，你應該就是我師尊等的人，他說過，他等的人看了這些話后定會詢問還留下其他東西沒，而你問了，所以你就是我師尊等的人。」
蓋隱思索了一下，如果這一切都是苦禪預料得到的，那麼現在所發生的事情苦禪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是怎麼知道如今發生的事情呢？
在九大禁尊之中，萬尊擁有的是行字神禁，行字神禁乃是演化之術，可以演化萬物；可以預知未來的神禁名叫前字神禁，他是神尊的神禁。
因此，蓋隱很是疑惑，擁有行字神禁的苦禪怎會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會前來尋找他的。
這是一個疑問，蓋隱想不明白，也沒有刻意的去想。
「你師尊還留下了什麼？」蓋隱詢問一聲，盯著旦靈兒。
旦靈兒又指了指小不破，說道：「師尊留下的另外其他東西也在小不破身上。」
蓋隱便問道：「為何你師尊要將所有東西留在小孩身上？」
旦靈兒想了想，笑著說道：「師尊告訴我，我兒擁有屏蔽一切天機的能力，所有他留在我兒身上的信息不會被人知道。」
「什麼，屏蔽一切天機的能力？」蓋隱想了想，這是什麼能力啊，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擁有這樣的能力呢。
旦靈兒也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師尊就是這樣說的。」
蓋隱也不再多問，便說道：「另外的東西又在什麼地方呢？」
「哦，在我兒的屁.股上。」
「什麼，屁.股上？」蓋隱哭笑不得，「你師尊真是一位高人啊，做事讓我都猜不透了。」
這時候，旦靈兒已經將小不破的褲子脫了，將屁.股亮給了蓋隱看。
蓋隱看了一眼，愣住了，這屁.股上什麼也沒有啊。
「沒有什麼東西啊。」蓋隱說道。
旦靈兒卻說道：「你再仔細看看。」
蓋隱便又在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一看，蓋隱卻驚了，竟然從小不破的左右屁.股上浮現出了兩道光芒。
蓋隱一看，睜大了眼睛，他怎會不知曉這兩道光芒是什麼啊，這是兩道神禁。
蓋隱萬萬沒想到苦禪留給自己的是兩道神禁，他頗是驚訝。
不過，片刻之後，蓋隱卻皺起了眉來：「不完整。」
沒錯，蓋隱發現了問題所在，苦禪留下的兩道神禁並不完整，而是兩道殘缺的神禁。
蓋隱將這兩道殘缺的神禁收了起來，仔細一瞧，一道是殘缺的行字神禁，另一道竟是殘缺的皆字神禁，而不是可以預知未來的前字神禁。
這皆字神禁乃是穆聽婉的神禁，穆聽婉被斬殺后，一半歸於苦禪，一半歸於玄機。
如今苦禪死去，這半個皆字神禁留給了蓋隱。
蓋隱疑惑的是為何苦禪的本命神禁行字神禁竟然也只有一半了，另一半的行字神禁呢，別誰奪走了？
蓋隱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收起兩道殘缺的神禁后，蓋隱為小不破穿好了衣服，盯著小不破，笑道：「真是可愛。」
蓋隱的笑容很是慈祥，雙眼之中滿是愛意。
這一幕被旦靈兒看在眼中，她雖然極為的疑惑，但也沒有開口詢問，便說道：「我師尊留給你的是什麼？」
蓋隱說道：「神禁。」
旦靈兒一聽，臉色一變：「神禁？」
蓋隱點了點頭：「對，就是神禁。」
「他為何……」
「你別多問，這件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蓋隱不讓旦靈兒繼續詢問。
旦靈兒想了想，也便點了點頭。
蓋隱深吸一口氣，隨後問道：「如今你師尊坐化圓寂，你有什麼打算呢？」
旦靈兒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回南疆吧，禁界越來越亂了。」蓋隱如是說。
旦靈兒卻再次搖了搖頭，說：「東荒有獸亂、南疆的極南之地也開始動蕩了起來，北漠大地也陷入了戰亂，中原更是烽火四起，唯有這西土處於一片祥和之中，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蓋隱一聽，旦靈兒說得也有道理，如今只有這西土還是一片祥和之地，沒有發生戰亂，她留在這裡或許是最好選擇。
蓋隱也便沒有再勸旦靈兒離開西土了，畢竟苦禪已經坐化，旦靈兒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蓋隱正準備告辭之時，無峰卻突然開口了。
「蓋隱大人，西土不安全！」無峰突兀的開口驚住了蓋隱。
蓋隱趕緊回問道：「為何不安全？」
「你可聽過一句話？」無峰問道，「世間本無佛，本心不為魔。」
蓋隱搖了搖頭，說道：「沒聽過。」
「那世間本無佛，但願人心莫呢？」無峰繼續問道。
蓋隱再次回答說：「也沒有。」
「這兩句話是開創大天音寺的古猿雖說的話，這是它成佛頓悟之語，也是它一生修佛的精髓所在。」無峰說道。
蓋隱想了想，問道：「就是獸林中那道神秘聲音說的？」
無峰迴答說：「對，就是他。」
「他說這話與西土安全不安全有何關係呢？」蓋隱笑問道。
「世間本無佛，本心不為魔。」無峰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說道，「古猿早就說得明白了，無佛，卻有魔。」
「什麼意思，你能說明白一點？」蓋隱繼續問道。
「古猿的意思很簡單，這世上本無佛陀，只要本心沒有私慾，便是最好的修行，若是有了私慾，那就是魔。」無峰說道。
蓋隱聽到這句話的解釋后，倒是點了點頭，笑道：「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這慾望誰都有，所以按照古猿的意思，這天下人都是魔。」
「不，你要理解私慾與慾望是不同的。」無峰提醒說道。
蓋隱一聽，便默念道：「私慾與慾望？」
「對，還真有不同之處啊，這私慾是自私之欲，是極端的慾望，若是人有了私慾，將會不擇手段的去達到他；而這慾望么，輕微的慾望算是理想，重一點的則是夢想。」
默念幾聲后，蓋隱也明白了無峰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
無峰見蓋隱明白了，他便說：「還記得古猿留下的聲音讓你殺誰嗎？」
蓋隱回想了一下，回答說：「不是這大天音寺的主持苦命大師么。」
「沒錯，就是他，那你想過沒有，古猿留下的那道什麼聲音為何讓你殺苦命，你與苦命無冤無仇，他這樣做不是沒有道理么。」無峰繼續提醒蓋隱。
蓋隱一聽，他想了想，說：「我也明白啊，古猿創建了大天音寺，大天音寺的主持苦命算是它的接班人與代言人啊，它為何要讓我殺了它的接班人與代言人呢？」
「有一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無峰微微一笑，告訴了蓋隱這句話。
蓋隱一聽，神色一變：「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意思是說苦命的修佛之道背離了古猿的修佛之道？」
「沒錯，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索古猿為何要讓你殺苦命，直到剛剛，你很是疑惑苦禪的死因時，我想通了，是苦命背離了古猿的修佛之道，所以古猿要斬殺苦命。」無峰對蓋隱說。
蓋隱聽完之後，他不由的有些出神了，也再仔細的想了想，古猿的修佛之道乃是無佛守住本心，既然苦命違背了它的修佛之道，那麼就是說苦命有了私慾。
「苦命是魔！」這是蓋隱的結論，同樣，也是無峰的結論。
「魔是大魔，具有私慾的佛化為了魔，很難對付的，說不準苦禪就是苦命殺的。」無峰告訴蓋隱。
蓋隱聽到這話后，點了點頭，他要讓旦靈兒離開這裡，帶著他的孩子一起離開西土。
魔者，天下驚恐。
所以，蓋隱轉身，盯著旦靈兒，肯定的說道：「你得離開這裡。」
旦靈兒沒想到蓋隱在幾個呼吸后變化這麼大，與剛剛的表情完全不同。
「你是怎麼了？」旦靈兒笑著問道。
蓋隱哼了一聲，說：「你現在帶著小不破就離開這裡，回南疆，去尋找旦月。」
旦靈兒一聽，盯著蓋隱，問道：「你也知道旦月？」
蓋隱一愣，自知一時急了，失言了，便說道：「蓋隱告訴我的。」
「他什麼都告訴你嗎？」旦靈兒哼道。
蓋隱搖了搖頭，說：「不，只告訴了我你與旦月。」
「你為何要讓我離開？」旦靈兒繼續詢問。
蓋隱說道：「這裡不安全。」
「這是西土，佛法之地，很安全，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我很了解這裡。」旦靈兒肯定的說道。
蓋隱搖了搖頭：「此時與曾經不同，一切都變了，你必須離開。」
旦靈兒半信半疑的看著蓋隱，問道：「你為何會這麼說？」
「你相信我，你是蓋隱的夫人，我不會害你的。」蓋隱說道。
旦靈兒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行，我收拾一番，拜別師尊佛身，而後隨你離開，如何？」
蓋隱點了點頭：「越快越好。」
「有這麼急嗎？」旦靈兒不由的笑了起來。
蓋隱點了點頭：「危險潛伏著，不得不急。」
「真是的，這西土有什麼危險啊，若是西土都有危險了，整個禁界也就沒有安全之地了。」旦靈兒長嘆一聲，而後帶著小不破離開了禪房，開始去收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