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月的好朋友們也聚坐在一團，當著小魂淡和寧執墨的面，調笑當事人之一。

「哎喲喲，金童玉女在一起……」

「你們別這樣說，只是一起表演個節目而已，又沒有其他什麼……」

話雖這麼應承著，程曉月的臉頰卻紅了，垂眸的動作嬌羞可人。

「別不承認啊……這郎才女貌的，可比什麼死纏爛打好多了……」

那女孩兒一邊奉承，一邊還將嘲諷十足視線落在了小魂淡的身上。

心裡喜滋滋，程曉月面上卻還是不好意思……

小魂淡伏在課桌上，抱了一截手腕慢條斯理地畫著表，藍色的圓珠筆和白皙細膩的肌膚相映成趣。

時不時地抓起小執墨另一隻手，和那塊真的表進行對比，她對自己進步的畫功表示很滿意。

當然，如果波浪線能近似看作時針分針秒針，橢圓能看作錶盤，忽大忽小的條狀不明物能看作錶帶的話。

聽著前面傳來的話，她撅了撅小嘴：「明明就是你自己送上來讓我畫的，怎麼就成了我死纏爛打了……」

嗓音依舊軟糯糯，那委委屈屈撒嬌的小模樣，撩得小執墨心尖都軟了下去。

修長的手指輕輕捋著她額前的碎發，他噙了抹笑，促狹地反問：「那經常敲我窗，睡不著爬我床，守著我家冰箱吃小蛋糕的……難道是只小猴子？」

「壞人！」

被揭穿事實的小姑娘氣急敗壞，「嗷嗚」一口就咬在他的虎口上。

才長出來的小尖牙磨著手掌，有點疼。

在教室里就迫不及待下口了，小執墨環視了一圈，偏頭思索了片刻，不難猜出小姑娘壞情緒的來源。

等她咬得舒暢了，鬆氣了，他才拍拍衣服起身。

也沒和小姑娘交代什麼，小執墨邁著大長腿走了兩步，停在了幾個正議論得開心的小女孩桌前。

挺拔而頎長的身影遮住大片的視線時，她們同時噤聲。

小執墨兩手酷酷插在褲兜里，微抿著削薄的唇瓣，他孤傲的眉眼寡淡，如朦朧月色讓人可望不可及。

在她們還沒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開口，語氣疏離。

「聽說，你喜歡我？」

六個字。

成功讓程曉月渾身一震。

全班抱團的聊天也稀稀疏疏停下，除了心不在焉畫畫的小魂淡。

道道視線如炬，聚焦到了小執墨和程曉月身上。

當一個公開的秘密被公開時……

經歷了震驚，出神，疑惑等各種情緒后，程曉月的心裡是雀躍的。

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看她了，之後他們更將在一間教室朝夕相處地排練，而現在這問話，是不是意味著……

喜歡寧執墨的女生可以排到校門外，他收到的情書也是「著作等身」……可是，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和許淡淡以外的人談及喜歡這個問題。

表白還是求愛……程曉月的歡欣溢於言表，卻還是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點頭。

「嗯。」

伴隨著她的動作，是同學們炸了的心情和屏住的呼吸。

男神詢問女神心意，女神承認喜歡男神，童養媳是否會慘遭拋棄……

「如果單戀有用，那還要兩情相悅做什麼。」

淡然說罷，他乾脆地轉身回座位，將手腕遞到了小姑娘面前時，眉眼處的極地冰雪已尋不得半分。

「喏，繼續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