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亮天黑,月上海棠梢。
直到晚上,故縱終於喝上了一口熱粥。
於東辰像一隻饜足的野獸,搖晃著隱形的尾巴,一勺一勺喂故縱吃東西。
「下次我輕點,乖,再吃兩口。」
「滾...」
「後天還要去打針,先吃點東西。」
「...」
故縱一向是個禮貌的好孩子,捂著疼痛的小屁屁趴在床上,還是有種罵人的衝動。
後來故縱去打第三針,要脫褲子。
醫生瞧見他淤青一片的屁股蛋兒,驚呼:「這這這,這是藥劑的不良反應嗎?」
於東辰胳膊搭在故縱肩膀上,曖昧不清地說:「這是愛的痕迹。」
醫生:??
故縱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丫的大流氓一個!
————
時光轉瞬即逝,日子一天天悄然流淌。
故縱掰著手指頭算算時間,他已經跑到安城整整十天。
於東辰已經徹底恢復成當初的痞子流氓樣兒,於家父母也沒來找麻煩。
網上針對於東辰的謾罵依然在繼續,好在於東辰臉皮厚,壓根不放在心上,抱著小故縱,什麼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滴滴滴~」
大清早,故縱迷迷糊糊中聽見手機響動。
眼睛睜不開,順著聲音來源,手指在床上到處摩挲。摸著摸著,差點把旁邊的野獸摸上火了。
於東辰將故縱的手機遞過去,低聲說:「馬上飛的電話。」
故縱眼睛咻地睜開,按下通話鍵,嗓音微沙啞:「師父...」
馬上飛:「徒弟!你什麼時候回來,季後賽沒幾天咯,冰塊還有新任務交給你。」
「我...我很快就回來。」故縱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屁股蛋兒上的針眼一陣疼,故縱不得不又慢吞吞地趴下去。
馬上飛哼哼兩聲,不太相信:「徒弟,不能見色忘友,男人還是得事業為重。」
「知、知道了,師父。」
故縱掛斷電話,匆匆下床找褲子穿。
作為一名職業選手,WD戰隊未來的扛把子,故縱決不能疏於訓練,忘記了他的使命。
故縱邊穿褲子邊叮囑床上的大獅子:「我先回南都市。你這段日子和西毒教練聯繫,有空給我打電話哦。」
於東辰幽幽地眯起眼睛。
他家小朋友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模樣,真特么像極了愛情...
故縱帶的行李本來就不多,換上黑色外套,穿上鞋子,又恢復了單純小少年的樣子。如果不是脖子上隱隱的紅痕,誰也看不出他剛起床。
洗漱完畢,穿戴完畢,故縱瞅見還坐在床上、一臉深沉悲傷的於東辰。
故縱心一軟,走過去摸摸於東辰下巴上的胡茬,像安撫幼兒園小朋友似:「我先回去,你等會記得吃早飯。千萬不能喝酒,下午把陽台的衣服收一收,知道不?」
「乖哦,你是個大人了,不能天天喝酒。對身體不好。」
於東辰一米八幾的大漢,像是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似,委屈巴巴地看著故縱。
故縱彎腰,啪嘰在於東辰腮幫子親了一口。
正要走,手腕忽然被那傢伙拉住了。
「小故縱,你忘記帶一樣東西了。」